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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理直气壮的质问我。
「你知不知道这三千多块对于这个家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一个赘婿天天在家享清福!从来不知道体谅我在外赚钱的辛苦!」
「你又不是医生,就算回去的再早!你爸该死也一样会死!我赚钱可不是让你趴在我身上吸血的!」
说完。
她收走了我的手机和身份证。
掰断了我的信用卡。
在确保我没有任何能力支付那张机票后才欣然离去。
一夜未归。
第二天上午。
才让秘书跑腿送回了我的手机和一张回我老家的绿皮站票。
关机的手机上足足有我妈打来的一千多通来电提醒。
几乎每分钟,她都在打。
颤抖着手回拨过去,早已无人接听。
我在绿皮火车上苦苦坚持了十三个小时。
好不容易赶到了医院。
撞见的却是我爸的盖着白布的遗体被推出病房。
我妈哭瘫在我姑姑怀里。
见我满身狼狈的过来。
当即甩了我一巴掌,放声大哭道。
「你为什么才过来!你为什么才过来!你知道你爸爸为了等你遭了多少罪吗?!」
顶着脸上火辣辣的痛。
我钻过推车的人群。
掀开白布。
看着平车上我爸那张堪称狰狞的脸,心脏仿佛被什么攥得生疼。
抬遗体的护士说。
我爸的肋骨断了。
那是他为了让自己在濒死的剧痛中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生生给自己砸断的。
可是。
他耗尽了力气。
最终也没有等到他心心念念的儿子。
葬礼上。
我给王雪打去了三十几个电话。
不是被直接挂断,就是无人接听。
葬礼过后。
我妈崩溃的让我滚。
既然我一心都扑在女人身上选择入赘。
那么从今往后。
她都没有我这个儿子了。
3.
作为一个在家里并不受欢迎的不孝子。
我给我爸悄悄上了一柱香后就踏上了返程的火车。
路上。
我给许久不见的律师朋友沈树安发去了消息。
「有空,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吧。」
消息发送后。
对面一直显示正在输入。
许久许久过后,我收到的回复却只有一个字。
「好。」
又是十二小时的绿皮火车。
一进家门。
我就看见王雪的实习生助理顾江抱着儿子王乐乐在沙发上看卡通片。
从不下厨的王雪提着锅铲快步从厨房里出来。
铲尖上沾着一只剥好的虾仁。
她小心的放在唇边吹了吹才朝顾江的方向递了过去:「小顾,你尝尝看怎么样?」
顾江一口咬着虾仁的边缘,捧场的咀嚼几下。
随后笑容爽朗的朝王雪竖起大拇指:「王总,您的手艺真好啊!」
王乐乐坐在顾江腿上,拍着小手仰着脑袋。
「妈妈,我也要!我也要!」
这和谐又温馨的一幕。
像极了电视台为了提高生育率拍摄的家庭宣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