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微笑着看着他：
“现在，这个福气我让给你，你应该谢谢我才对。”
凌亦的脸蛋瞬间泛起微红，羞怯地看向紫香柳。
洞府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洞府的石门被无形的力量推开了，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人扫了一眼洞内的情景，眉头微皱，最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尘砚？”
我愣住了，这个人……
她是传说中幽都的魔尊花凝儿。
传闻她千年前横空出世，统一魔域，杀伐果断，喜怒无常，正道修士无不闻风丧胆。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认得我？
花凝儿没有理会旁人的目光，径直走到我面前，将一枚通体漆黑的玉简递给我。
“这是你要的《上古画神经》，另外，我听说你在寻一处灵气充裕之地潜修。”
“九幽潭边，我有一处别院，清净，无人打扰，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去。”
她的出现，瞬间打破了现场压抑的氛围。
紫香柳看着这位气势磅礴的魔尊，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与不甘。
“你们……认识？你是何人？”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花凝儿已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仅仅是一眼，紫香柳的道心便剧烈震颤，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她转回头看向我，那迫人的威压瞬间消散。
“此地浊气太重，我送你回去。”
我虽然心中充满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花凝儿说的对，这里浊气太重，她的出现正好帮我斩断了这摊烂泥。
“好。”
我站起身，跟着花凝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洞府。
回到我的洞府外，我恭敬地行了一礼。
“多谢魔尊出手相助。”
我知道她刚刚是故意进来帮我解围的。
那枚《上古画神经》拓本，乃是早已失传的画道孤本，我何德何能让她亲自送来。
花凝儿斜靠在旁边的树上，身姿优雅，并未看我。
“举手之劳，那种蝼蚁，不值得你多费唇舌。”
我没想到她会知道。
“你都听到了？”
“嗯。”她应了一声。
“本尊来清虚宗办点事，路过那座破山头，声音很大，想听不到都难。”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那种泥潭，你陷进去过一次，就该知道避开。”
花凝儿突然开口，语气虽然平淡，却像一道九天玄雷，在我识海中轰然炸响。
我猛地转头看她，心脏狂跳：“你……你什么意思？”
她怎么会知道我陷进去过一次？
花凝儿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诧异，终于站直了身体，那双深邃如渊的紫眸静静地看着我。
“上一世，你被逐出宗门，在北荒兽潮中神魂俱灭时，本尊就在不远处。”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我看到你的魂光被无数妖兽撕成碎片。”
“也看到了紫香柳和那个男人，就站在清虚宗的护山大阵之后。”
花凝儿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
“后来，本尊帮你收敛了仅存的一缕残魂，也顺手……帮你屠了那整个兽潮。”
原来是这样。
原来在我死后，是这个传闻中凶残暴戾的魔尊，为我收敛了最后的尊严，为我报了那微不足道的仇。
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酸涩，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别哭。”
花凝儿眉头紧锁，似乎很不喜欢看到男人的眼泪。
“为那种人，不值得。”
我胡乱地擦了擦脸，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多谢，真的……谢谢你。”
“不必。”她重新靠了回去，恢复了那副慵懒的姿态。
“本尊只是觉得，你不该是那个结局。”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的画道，很有灵性。”
“我一直记得你百年前，在宗门新秀大比上，画出的那幅《星夜下的向阳花阵》。那幅画，有道。”
“后来，再也没见你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