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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马车驶入孟家府邸,孟月晚刚踏进门,就见孟父孟成章与母亲郭氏、于氏早已在正厅等候。

按规矩行过礼后,丫鬟奉上热茶,孟月晚与霍临渊并肩跪下敬茶。

孟成章接过霍临渊递来的茶盏时,态度不冷不淡。

郭氏接过茶盏时,看着眼前这个眉目俊朗的女婿,终究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霍临渊偷偷看了一眼孟月晚,心里有几分委屈。

晚晚的父母好像都不喜欢他。

孟月晚勾了勾他的手心,轻声道:“别怕,有我在。”

这时,霍砚清携着孟渐渐进来了。

孟成章的语气瞬间热络起来:“砚清一路辛苦,快坐下来歇歇。”

于氏也眉开眼笑迎了上去。

郭氏拉过孟月晚的手到偏厅说话,语气里满是愧疚:“晚晚,是娘对不住你,竟让你嫁给……”

话未说完便红了眼眶,“定是那母女搞的鬼,故意换亲让你受委屈!娘没本事……”

孟月晚反手握住母亲微凉的手,轻声道:“娘,我不委屈。其实临渊虽性子单纯,却真心可靠。再说我自小体弱,嫁给他不必应付后宅争斗,更不用承受生育之苦,这何尝不是福气?”

她抬眼看向母亲鬓边的白发,“您这些年在后院受的委屈,难道还要女儿重蹈覆辙吗?与其嫁给霍砚清那样的人周旋算计,我倒宁愿守着临渊安稳度日。”

郭氏娘家本是京城有名的富商,当年孟成章还是个穷酸秀才时,郭家不仅出钱出力供他读书,郭氏更是带着丰厚嫁妆嫁给他。

两人成亲初期倒也和睦,可孟成章一朝科举得中,在官场站稳脚跟,转头就娶了丞相之女于氏做平妻,这些年郭氏在府里活得如履薄冰。

郭氏望着女儿清亮的眼眸,想起自己在孟家多年的隐忍,终是松了口气,“你说的对,日子是自己过的。娘只希望你幸福,你若不觉得委屈,旁人说什么也不用放在心上。”

中午吃饭的时候,郭氏主动给霍临渊夹了块排骨,眼神柔和了许多:“临渊多吃点。”

霍临渊也感受到了她态度的变化,眼睛一亮:“谢谢娘!”

霍临渊也给孟月晚夹了块肉:“娘子,你也吃……”

对面的霍砚清见状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淡。

孟渐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悄悄咬了咬牙。

饭后小憩刚过,春桃慌慌张张冲进房间:“小姐不好了!夫人出事了,您快去正厅看看,老爷正在大发脾气!”

孟月晚心中一凛,想起了前世也有这一遭,“带我过去。”

霍临渊也起身跟上。

孟月晚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怒斥声。

于氏正捂着脸哭哭啼啼,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一个婢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老爷!奴婢、奴婢氏是在郭夫人房里收拾时,从枕头下搜出这个的!”

地上扔着个扎满银针的布偶,胸口用红色的针线缝着于氏的名字。

孟成章一把将布偶踢在郭氏面前:“好啊!我竟不知你如此恶毒,竟敢用巫蛊之术害人!”

于氏抽噎着看向郭氏:“姐姐,我一向敬重你,你为何要如此害我,我究竟是哪里对不住你……”

郭氏百口莫辩:“不是我!我从没见过这东西!”

“不是你是谁?这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 孟成章气得就要动手打人。

孟月晚刚要冲过去,却见一道身影比她更快 。

霍临渊不知何时挡在了郭氏面前。

他虽一言不发,却死死盯着孟成章,眉头紧蹙成川字,周身散发出的生人勿近的气场,竟让孟成章举着的手僵在半空。

“父亲,事情还没有定论,你不能冤枉娘。” 孟月晚上前。

孟成章:“人赃并获,这东西是从这毒妇房里搜出的。谈何冤枉?!”

孟月晚弯腰捡起地上的布偶,举到众人面前:“这布偶身上的针脚歪歪扭扭,娘的绣活向来规整细密,绝非她的手艺。”

说着便转向孟成章,“爹,每年生辰娘都会给你绣荷包,拿出来一对比便知。”

孟成章点头,让人取来荷包。

丫鬟很快取来荷包,只见荷包上的针脚匀整流畅,与布偶上歪歪扭扭的针脚截然不同。

局势瞬间扭转。

于氏的哭声都停了。

孟渐渐见状不甘,立刻插嘴道:“姐姐这话未免太绝对了,若是那人想洗清嫌疑,故意把针脚做乱呢?”

孟月晚转头看向她,“若是母亲有那般深沉心机,又怎会把这烫手山芋似的玩偶放在枕头下,仿佛生怕别人看不见,故意要让人发现似的?”

一句话堵得孟渐渐哑口无言,她暗自咬牙。

这贱人在乡下待了这么多年,怎么反倒把内宅这些弯弯绕绕摸得如此透彻!

孟月晚又轻轻从木偶上扯下一缕丝线:“春桃,你认得这丝线吗?”

春桃仔细看了看:“回小姐。这丝线是城西锦绣庄特供的云锦线,颜色鲜亮。郭夫人从来没买过那家的丝线。”

“如此便好办了。” 孟月晚扬声道,“只要派人去锦绣庄问一问,近日我们府上有谁去过那里买过这种丝线,便知道是谁要陷害母亲,诅咒于夫人了!”

她转而看向那婢女,“今日除了你,还有谁进过娘的房间?”

婢女眼神闪烁,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支支吾吾:“就、就我一个人……”

“是吗?” 孟月晚冷笑一声,语气里的寒意让婢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十有八九就是你做的了。”

婢女慌乱中下意识看向于氏,眼神里满是求助。

于氏却装作没看见,厉声道:“你究竟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情?想想你在外的父母兄弟还等着度日,如实招来或许可以减轻处罚!”

婢女被她眼神一吓,顿时瘫软在地,哭喊着:“是我自己做的!是我恨郭夫人平日管教严格,才偷偷做了布偶陷害她!”

孟成章何等精明,怎会看不出其中蹊跷?

可他素来宠爱于氏,又见婢女已经招认,便冷哼一声:“既然如此,就把这刁奴拖下去杖责二十,发卖到庄子上!如此不吉利的事以后不许再提!”

郭氏看着丈夫明显偏袒的态度,终究什么也没说。

孟成章上前一步亲自扶起郭氏,声音带着难得的温和:“方才是我冲动了,委屈你了。今晚我歇在你院里。”

于氏闻言脸色地一白。

郭氏却轻轻抽回手,淡淡道:“这几日身上不适,恐怠慢了老爷,还是算了吧。”

……

孟成章自知今日让郭氏受了委屈,傍晚时分特意让人往她院里送了一大批东西 —— 从绸缎到首饰。

可郭氏只是瞥了眼,就让丫鬟原封不动地收进了偏房。

郭氏娘家富庶,这些年郭家明里暗里补贴孟家的银钱不计其数。

这些东西本就是用郭家补贴的银钱置办的,如今被这般 “赏赐” 回来。

傍晚孟月晚陪母亲在房中说话,伸手给她把脉时,发现脉象依旧平稳有力。

前世母亲便是在这深宅大院里郁郁而终,等她得到消息赶到的时候,母亲已被草草火化烧成了灰。

现在想来定是于氏的手笔。

母亲本就身体硬朗,怎会突然病得那般蹊跷?

这一世,她一定不能让母亲重蹈悲剧。

孟月晚问得突然:“母亲,你心里还有父亲吗?”

郭氏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从他把于氏娶进门的那天起,就没有了。”

她顿了顿:“今日之事你都看见了,我原以为不争不抢,安安分分过日子就能相安无事,可就算这样,于氏还是容不下我。”

更让她寒心的是孟成章那副不分青红皂白的态度。

孟月晚心中一痛,“母亲,既然你心里没有父亲,何不与他和离?”

郭氏苦笑一声,眼角泛起泪光:“年轻时爱面子,后来有了你,我和他就彻底绑在一起了。再说这世道,女子和离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孟月晚握住母亲的手,指尖传来微凉的温度:“母亲,你想离开吗?只要你想,我就可以帮你。

郭氏摇摇头:“不能离开。你外祖父去世后,留下的店铺,地契房契上全被换成了你爹的名字。真要和离,这些东西就完全落入他的口袋了。”

她早已烦透了这样的婚姻,却不得不日复一日忍受着。

孟月晚道:“娘,这些东西我都会帮你要回来的。”

孟月晚握紧母亲的手,语气坚定:“娘,您听我说,那于氏蛇蝎心肠,是恨不得致你于死地,你千万要警惕。往后府里的吃食一定要格外小心。你且等着,我定会想办法让你出府的。”

…………

回去的马车上,春桃忍不住称赞:“小姐你太聪明了,竟能提前料到于夫人会用巫蛊陷害夫人,让我提前在枕头下找到那木偶,还悄悄把上面的丝线换成了于氏常用的云锦线!”

霍临渊凑过来问:“娘子,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的?”

孟月晚:“秘密。”

霍临渊立刻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问:“那娘子,我今天表现好不好?”

孟月晚夸他:“很好,阿渊今天保护了娘,立大功了。”

若不是霍临渊及时出现,孟成章那一巴掌就要落到郭氏脸上了。

得到夸奖的霍临渊笑得更欢,“那…… 那明天可不可以和你出去玩?去看上次说的冰糖葫芦摊?”

霍临渊说完还紧张地抿了抿唇,生怕被拒绝。

孟月晚看着霍临渊紧张又期待的眼神:“好,明日带你去买冰糖葫芦。”

……

另一边,于氏的院子里却摔碎了一地瓷器。

于氏咬牙切齿道:“一定是那两个贱人发现了我们的计谋,这才将计就计反将了我们一军!”

孟渐渐坐在一旁,“那孟月晚真是小瞧了她,她在乡下待了那么多年,居然如此精明。”

于氏:“你这几日不要和她撞上,你不是她的对手。”

孟渐渐心有不甘,还是应答:“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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