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白有为惊恐地看着传说中的牛头马面，双腿抖得像筛糠。
他想求饶，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
审判桌后不知何时多了一座巨像。
他身形高大巍峨，仿佛撑满了整个空间。
身穿玄色帝袍，头戴通天冠，面容模糊不清，只有一双深邃如渊眼睛。
他手中的审判笔缠绕着淡淡的黑气，笔锋殷红。
白有为只与他对视了一眼，便感觉神魂欲裂，心胆俱寒，再也不敢抬头。
“引魂烛为引，奈何桥为路，此乃阴司规矩。”
阎王的声音宏大而威严，在大堂内回响，
“尔等不仅擅闯阴阳渡口，污损引路钱砖，更以引魂烛火点烟，亵渎亡魂。”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几个已经被吓傻的打手。
“审判之前，先清场。”
话音刚落，那个用引魂烛点雪茄的打手突然捂住嘴巴，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我看着他的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龟裂，最后变成两片焦炭再也无法张开。
另一个踹过王叔的打手更惨，抱着自己的腿在地上翻滚。
那条腿正在迅速萎缩，变成一根毫无血色的枯枝。
“我的腿！我的腿没了！”
那个半吊子风水先生颤抖着指向真阎王，嘴里念叨：
“紫气……不……是死气……来自地府的……”
他想跑，一道阴风吹过，双眼瞬间流下血泪。
“啊，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惨叫着捂住眼睛。
白有为看着手下一个个离奇倒下，那股刻在骨子里的嚣张和狠厉终于被恐惧彻底浇灭。
他颤抖着抬头，目光越过审判桌，落在我身上。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
我之前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警告，都不是恐吓。
地府阎王放下笔，目光从账簿上移开，落在白有为身上。
“白有为，你的账，很长。”
声音平淡，却带着无上威严。
“跪下，听审。”
白有为的双腿开始发软，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
他想反抗，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不……不要……”
就在白有为双膝发软，即将跪下的瞬间，大堂外传来一声暴喝：“谁敢动我儿子！”
数十个黑衣大汉冲了进来。
为首的中年男人面相凶悍，气势比白有为更盛。
正是黑道白氏真正的掌舵人白景城。
他扫视大堂，儿子狼狈不堪，手下或伤或残。
那个风水先生抱着头胡言乱语，双眼血肉模糊。
“爸！快走！这里不对劲！”白有为失声喊道。
白景城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小老头，冷笑一声。
“装神弄鬼的东西！在京海，还没人敢动我白家的人！”
那瞎眼的风水先生扯着白景城的裤腿，疯癫地尖叫：
“家主！不能惹！那是地府的主人！我们惹不起！快走！”
白景城一脚将他踢开。
掏出手枪直指地府阎王的眉心。
“我不管你是神是鬼，马上放了我儿子，不然我让你想死都死不了！”
地府阎王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只是淡淡地对白有为说：“看来，你的账，还要加上一笔。”
“找死！”
白景城被彻底激怒，猛地扣动扳机！
“咔。”
“咔。”
……
“咔。”
他一连扣动了六次扳机。
六发子弹全部卡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