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计划在我脑子里逐渐清晰。
她们的目标很明确：深夜、好说话的司机、长途单。
她们利用的是司机想多赚点钱的心理和不敢惹事的恐惧。
那么，我们就给她们量身定做一个完美的目标。
我用我弟弟的身份证重新注册了一个网约车平台账号。
老陈贡献了他的旧行车记录仪，我们想办法调整了角度，确保能清晰拍到后排。
我还拿了个旧手机放在前面假装导航，实则用来直播。
根据大家的遭遇和那个小区的信息，我们摸清了她们大概的活动规律：
通常是周五或周六深夜，在市中心几个娱乐场所附近下单，目的地固定是那个高档小区。
一切准备就绪。
周五晚上，我照常出车，但心脏一直跳得很快。
我深吸一口气，把车开往那片区域。
几分钟后，新账号的手机果然响了。
一个订单跳出来：从蓝调酒吧到开发区丽景苑小区。
我压下狂跳的心，点击接单。
同时，在微信群里发了两个字：“上钩。”
我开车前往上车点。
远远地看见那个叫车的女孩就是那晚的女孩。
为了避免她认出我，我赶忙戴上口罩帽子，声音也因为这几日的哭嚎变得嘶哑。
和那天晚上几乎一模一样的情节上演了。
女孩拉开车门，看到我，愣了一下，但还是和另一个女孩坐进了后排。
“师傅，走吧，丽景苑。”
她语气随意，带着点醉意。
车子启动，驶入夜色。
和预料中一样，车子开出去不到五分钟，那个短头发女孩就用那种熟悉的假装为你着想的语气开口了：
“师傅，您是新车手吧？跑这平台不容易哦，抽成太高了。”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她，那张年轻的脸此刻在我眼里如同蛇蝎。
“是啊，刚跑没多久，不太懂规矩，瞎跑。”
她一听，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同伴对视了一眼。
“哎，都不容易。师傅，要不这样呗，咱们走线下吧？你把订单取消了，我们微信直接转你钱。这样平台扣不掉手续费，你还能多赚点呢？怎么样？”
她轻车熟路地抛出诱饵。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声音。
我知道，行车记录仪的镜头正对着她，直播间里，几个兄弟正屏息凝神地看着。
我故作犹豫了一下，像上次一样：“这平台不允许吧？会不会……”
“哎呀没事的！”她打断我，语气更加真诚，“你看我们两个小姑娘，还能骗你啊？就是觉得你们司机太辛苦了，想让你多赚点。放心吧师傅！”
表演得天衣无缝。
如果不是经历过一次，我几乎又要信了。
“那行吧。”
鱼儿，咬钩了。
剩下的路程，她们在后排嬉笑着聊天，讨论着刚才在酒吧里哪个男生更帅，讨论着下周去哪玩。
言语间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轻佻和肆意。
我沉默地开着车，像一个耐心的猎人，听着猎物无忧无虑的喧哗。
五十分钟后，丽景苑小区那气派的大门再次出现在眼前。
我停稳车。
这一次，我先开口，语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