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华云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我的目光。
而姜琳，却在这时紧紧抱住了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
“云廷，你不能选她！你忘了你哥的遗愿，忘了爸妈的话了吗？”
我看着他躲闪的眼神，突然明白了 ——
他从来就没有选过我。
掌心的血顺着捧花滴在地上，像一朵暗红色的花。
我轻轻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陌生的笑。
我也该醒了。
“看来，你已经选好了。”
“那接下来，该我选了。”
华云廷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化为一种令人心寒的冷漠。
他轻轻推开姜琳，却不是为了走向我，而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开口：
“悦悦你知道的，琳琳是我大哥未过门的妻子，照顾她是我的责任，也是华家的责任。”
他目光扫过我攥紧的拳头和滴血的手掌，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今天这场合，你就不能懂事一点，顾全大局吗？”
我简直气笑了。
大局？谁的大局？
姜琳立刻依偎回他身边，楚楚可怜地添油加醋：
“云廷，别怪悦悦妹妹，她可能是太害怕了……毕竟那些视频……”
她欲言又止，暗示意味十足。
华云廷像是找到了理由，眉头紧锁地看着我：
“那些视频……悦悦，我相信你的清白，等婚礼结束，我会查清楚。但现在，你能不能先忍耐一下？”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想想你爸妈。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只要你乖乖配合，让琳琳顺顺利利完成仪式，让她安心……我保证，婚礼一结束，我就去接你爸妈过来，我们的日子还长。”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心一点点沉入冰窖。
他相信我清白？却要我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忍受被当成奖品抽送的羞辱？
他顾及他大哥的遗愿，顾及姜琳的情绪，顾及华家的脸面，却独独不在乎我的尊严，我父母的安危！
“让她安心？”
我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华云廷，你所谓的让她安心，就是踩着我的尊严，甚至用我父母威胁我妥协，去成全她变态的占有欲？”
华母尖厉的声音插了进来：
“夏悦！你怎么说话呢！琳琳这些年为华家付出多少？她只是想要个孩子傍身，有什么错？云廷答应他大哥要照顾她，这个长子必须由琳琳来生！这是规矩！”
“至于你。”她厌恶地扫我一眼。
“等琳琳生下孩子，证明了你自己的清白，我们华家自然不会亏待你。云廷也会跟你好好过日子。现在这点委屈都受不了，怎么配进我华家的门？”
好好过日子？等我证明清白？等我忍下这奇耻大辱之后？
我看着这一张张理所当然的脸，看着华云廷那试图两全却将我推入深渊的懦弱，胸腔里那股一直被药物压抑的暴戾气息终于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胃里翻涌的不再是酒精，而是一种冰冷的、疯狂的杀意。
眼前的景象开始微微扭曲，华云廷那张俊脸变得模糊又可笑。
“呵……”一声低哑的轻笑从我喉间溢出，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和陌生。
我慢慢抬起头，原本温顺柔和的眼眸此刻一片沉寂，深不见底，仿佛换了一个人。
“华云廷，你刚才说委屈我等婚礼结束？”
我缓缓松开一直紧攥着的、已被鲜血染红的捧花，任由它掉落在地，被混乱的脚步踩碎。
我舔了舔虎牙，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兴奋。
“可惜啊，我这个人，最讨厌等，也最讨厌受委屈了。”
我的目光扫过脸色大变的华云廷，扫过惊疑不定的姜琳，扫过那些还在哄笑着准备抽奖的男人。
“你们不是喜欢玩游戏吗？”
“不如换个更刺激的玩法。”
“比如……”
我的声音拖长，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期待：“看看是谁，先跪下来求饶？”
话音未落，我猛地抬手，一把抓住了离我最近、正拿着抽奖箱一脸淫笑的男人手腕。
“咔嚓！”
一声清晰的骨裂声骤然响起，盖过了所有的喧哗！
男人的惨叫声划破宴会厅的屋顶。
一个，两个，三个全部倒地。
整个大厅，瞬间死寂。
所有目光都惊恐地聚焦在我身上。
华云廷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悦悦……你……”
我甩开惨叫的男人，缓缓扭动了一下脖颈，骨骼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原本温柔的气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睥睨一切的疯狂和冰冷。
“怕了？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