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集：土法水平仪
王大牛很快就找来了一根五米长的透明软管和一个水桶。林烨把软管里灌满水，两端用夹子夹住，然后对王大牛说：“王主任，你帮我把软管的一端放在机床的左上角，我把另一端放在右上角，咱们看看水面是不是平的。”
王大牛按照林烨的要求，把软管一端放在机床工作台的左上角，林烨则拿着另一端走到右上角，两人同时打开夹子。软管里的水面慢慢稳定下来，王大牛惊讶地发现，左上角的水面比右上角低了大约两毫米！
“真的不一样高！” 王大牛喊道，“这说明机床真的倾斜了！”
周围的工人都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这个 “土办法”。张师傅也凑过来，仔细看了看水面：“没想到这软管还能测水平，林烨，你这办法真行！”
孙建国也走了过来，皱着眉看了看软管：“这说不定是偶然，再测几个点看看。”
林烨点了点头，又让工人把软管放在机床的前后两端、中间位置，反复测量了好几次 —— 结果都一样，机床整体向西南方向倾斜，最大倾斜度达到了 3 毫米。
“现在能证明了吧？” 林烨看着孙建国，“机床确实倾斜了，这就是零件出现瑕疵的原因。”
孙建国没说话，脸色却有些难看 —— 他没想到这个 “土办法” 真的测出了问题。
王大牛兴奋地拍了拍林烨的肩膀：“好小子！真有你的！那现在怎么办？怎么把机床调平？”
“我这里有一些资料，是关于机床调平的。” 林烨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本子，递给王大牛，“上面写了怎么用垫铁调整机床水平，还有误差校准的方法。咱们需要找一些不同厚度的垫铁，垫在机床底座的下面，把倾斜的地方垫平。”
王大牛接过本子，翻开一看，里面的字迹工整，还画了不少示意图，详细写了调平步骤 —— 比如先测四个角的高度，再根据倾斜度选择垫铁厚度，调整后再用软管复测，直到水面完全水平。
“这些资料是哪里来的？” 孙建国凑过来看了一眼，问道。
“是我在五七干校的时候，从一位老工匠那里抄来的。” 林烨早就想好了说辞，“那位老工匠以前在兵工厂工作过，懂很多机床调平的方法，我当时觉得有用，就抄了下来。”
孙建国皱了皱眉，还想再问，却被王大牛打断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赶紧调机床要紧！我去仓库找垫铁，林烨，你跟我一起去，顺便看看需要什么规格的垫铁。”
两人很快就从仓库找来了各种厚度的垫铁 —— 从 0.5 毫米到 5 毫米，整整装了一箱子。回到车间，林烨指挥工人把机床底座的固定螺栓松开，然后根据软管测量的结果，在机床倾斜的一侧垫上相应厚度的垫铁。
“先在西南角垫一块 2 毫米的垫铁，再在西侧中间垫一块 1 毫米的。” 林烨一边看软管的水面，一边指挥，“垫的时候要慢一点，别碰到机床，不然会影响测量结果。”
工人们小心翼翼地垫着垫铁，王大牛则拿着软管，在旁边反复测量。孙建国也没走，站在一旁看着，眼神里满是复杂 —— 他既希望林烨失败，又担心真的耽误了军工订单。
一个小时后，林烨让工人把固定螺栓拧紧，然后再次用软管测量机床的水平度 —— 这一次，软管两端的水面完全平齐，没有任何偏差！
“平了！真的平了！” 王大牛兴奋地喊道，“林烨，你太厉害了！”
周围的工人也都欢呼起来，之前的焦虑一扫而空。张师傅拿起卡尺，笑着说：“咱们现在就试试，加工一个零件看看！”
老周师傅立刻启动机床，把一块金属坯料装夹好，按照图纸调整好参数。机床轰鸣声响起，金属碎屑不断掉落，很快，一个崭新的零件就加工出来了。
张师傅连忙拿起零件，用卡尺量了量，又对着阳光看了看，激动地说：“合格了！尺寸刚好，表面也没有划痕，完全符合标准！”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看着那个合格的零件，脸上都露出了笑容。王大牛拍了拍林烨的肩膀：“好小子，这次真是多亏了你！我这就去跟周厂长汇报！”
孙建国站在人群外，看着那个合格的零件，脸色更加难看。他没想到，林烨用一个 “土办法” 不仅证明了自己的猜测，还真的调整好了机床。这个 “来历不明” 的小子，似乎比他想象的更难对付。
林烨看着孙建国的背影，心里松了一口气 —— 土法水平仪成功了，接下来就是批量加工零件，完成军工订单。但他也清楚，孙建国不会就这么放弃，以后还会找他的麻烦。
更重要的是，他带回的那台电子水平仪还藏在床底下 —— 这次用土法解决了问题，暂时不用拿出来，但以后要是遇到更复杂的技术问题，还是需要现代工具。到时候，怎么解释工具的来源，还是一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