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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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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可欣微微皱眉,不等她反应过来。

我看着喻可欣再一次出声询问。

“你说是我指使你,你有证据吗?”

喻可欣脑子还没转过来,被我牵着鼻子走。

她眼眶微微发红,整个人看起来可怜极了。

“学姐,我只是个农村来的学生,我怎么敢把这么多人的命不放在眼里。”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承认的,你不觉得我会对你构成威胁,我也从来没有想留下证据。”

“没关系的,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你把所有的一切推在我身上都是应该的。”

喻可欣的话音刚落,记者们的镜头齐刷刷转向我。

刺眼的闪光灯下,她微微侧过脸,肩膀颤抖着往傅斯年身后躲了躲。

“林小姐,请问你如何回应喻同学的指控?”一名记者直接将话筒怼到我面前。

“是否真如她所说,是你利用学姐身份施压,强迫她带队在台风天冒险露营?”

我尚未开口,另一位女记者已经尖锐地插话:“政府在很早之前就发布了台风天气的密令,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害死了这么多人,你真该死啊。”

一声接着一声的咒骂在耳边响起。

“不是的,请大家不要怪学姐……”喻可欣带着哭腔打断我。

她扯着傅斯年的衣角,仰起苍白的小脸看向众人。

“学姐,她从来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估计从来不懂这些事情吧。”

“我愿意替学姐赎罪,可是我希望学姐能够亲自向伤害的人道歉。”

我冷笑一声:“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

听到我的拒绝,一位失去儿子的母亲彻底崩溃,嘶吼着冲过人群,一把抓住我的头发。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还我孩子的命。”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我被迫仰起头。

视线模糊中,只见傅可欣正焦急地试图劝阻那位母亲。

而她的身体却诚实地紧贴着傅斯年,嘴角在无人注意的瞬间,几不可察地冲着我勾起一抹弧度。

傅斯年一把将喻可欣护在身后,看向我的目光冷得刺骨。

“你太无耻了。”

“你做出这种凶狠的事情,居然还不愿意道歉,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畜牲?”

“你怎么不赶紧下地狱。”

听到他的话,周围的人再也忍不住。

各种各样的垃圾,拳头,通通落在我身上。

不到五分钟,我浑身狼狈。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穿透喧嚣:“真相?我这里倒有一份很有意思的录音,关于喻小姐是如何被动接受指令的。”

人群骤然安静下来。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举着手机从角落走出,按下了播放键。

喻可欣娇滴滴的声音清晰地传出。

“学姐,台风天去露营,多有意思啊。”

“你实在是太无趣了,我们年轻人,就应该去追求刺激啊。”

紧接着,还有他和傅斯年两人逼迫我给他们经费的视频。

整个世界,瞬间凝固。

喻可欣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一干二净。

傅斯年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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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的人终于来了,我也不继续装下去了。

走到男人面前,双手环胸盯着两人。

“你们不是说,是我逼迫你台风天去露营吗,这是怎么回事?”

“从视频看来,好像是你非要台风天去露营,甚至我还阻止过你。”

“学妹,这件事情,你想怎么解释呢?”

我似笑非笑盯着她。

喻可欣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下一秒,她往后退了一步。

“学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也不能想出这种法子来陷害我啊。”

我双手环胸,看着喻可欣瞬间煞白的脸。

傅斯年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动作熟练得像排练过无数次。

“林晚,伪造视频有意思吗?”傅斯年声音冷硬,眼底却闪过一丝慌乱。

喻可欣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眼泪说来就来:“学姐,你是因为昨晚看到我和学长在实验室单独待了一夜,才这样陷害我的吗?”

她声音哽咽着转向众人:“大家相信我,我和学长真的只是在赶毕业论文,难道异性之间连正常学术交流都不可以了吗?”

“就因为我们正常讨论学习,学姐你就这样看不惯我吗?”

这番话立刻将矛盾引向情感纠纷。

记者们的镜头兴奋地对准我,仿佛嗅到了更劲爆的八卦。

“只是单纯待一夜?”

“你们觉得孤男寡女,在酒店一晚上,就只是单纯讨论学术?”

傅斯年立即接话,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谴责。

“你自己思想龌龊,真以为所有人都跟你是一样的?”

“我早就说过我和可欣只是工作关系。”

“你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嫉妒,就拿几条人命来报复可欣,你让我觉得可怕。”

“嫉妒?”我缓缓走向讲台,U盘在指尖转了一圈,“需要我让大家看看,你们那天在酒店里是怎么讨论学术的吗?”

喻可欣瞪大眼睛。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涉及别人的隐私,我会报抓你的。”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怎么不是在暴露她和傅斯年那天晚上在酒店里发生的龌龊事。

我轻笑一声。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

直接将手中的u盘插上电脑。

所有的视频都被打开了。

在场所有人都看着,傅斯年和喻可欣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厮混。

酒店,学校,甚至还有实验室。

看着这一幕,我觉得恶心极了。

差点把年夜饭给吐出来。

傅斯年冲过来,将我手中的u盘重重摔在地上。

“你这是陷害。”

我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

“这个视频,我备份了几千份,你想要多少我都能给你?”

喻可欣尖叫。

却在下一秒,会议室门被推开,两位执法人员走进来:“喻可欣女士,请配合我们调查台风露营致多人伤亡事件。”

喻可欣瘫软在地,这次不是演戏。

7

“傅斯年同志,你也是帮凶,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傅斯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

眼见执法人员上前,傅斯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仓皇后退,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不是的,同志,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

“你们搞错了,我是被她蒙蔽的。”

他猛地指向瘫软在地的喻可欣,眼神里充满了急于脱罪的疯狂。

“是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策划的。”

“是她不停地在我耳边吹枕边风,利用我的同情心,我只是一时糊涂啊。”

“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求求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他哭得涕泪横流,昔日精心维持的体面荡然无存,只剩下令人作呕的狼狈。

我看着这个曾让我倾心的男人,心底只剩下一片冰凉的荒谬。

“傅斯年……你……”喻可欣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她的泪水还挂在睫毛上,但震惊迅速被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怨毒取代。

她猛地挣开搀扶她的警员,尖声笑道。

“哈哈哈,好一个一时糊涂,傅斯年,你现在想把自己摘干净?”

“我告诉你,晚了。”

她转向执法人员,语速快得像连珠炮:“同志,他撒谎,他知道一切,露营地点是他选的,他说那里信号差,出事了好推卸责任。”

“他早就看不惯学姐了,就是想让这次死点人,让学姐付出代价,这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要说无辜,最不无辜的人就是他了。”

傅斯年气得浑身发抖,扑过去想捂住她的嘴:“你胡说,你这个毒妇,明明是你嫉妒琳琳,是你说的要给她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是你嫌她挡了你的路,你说只要她倒下,项目组就是你的囊中之物。”

“是你勾引我,用那些下作手段。”

“如今还想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我身上,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但是这一切,都是你默许的,你还说事成之后就跟她分手,会一辈子跟我在一起。”喻可欣破罐子破摔,将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

两人如同困兽般互相撕咬,将那些阴暗算计和盘托出,场面丑陋不堪。

之前的深情维护与柔弱无辜,在此刻显得无比讽刺。

为首的警官面无表情地一挥手,制止了这场闹剧:“够了,有什么话,回局里再说吧。”

冰冷的手铐分别铐上了两人的手腕。

喻可欣不再伪装,看向傅斯年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傅斯年则面如死灰,在被带离前,他最后回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复杂,有悔恨,有哀求,但是就是没有悔恨。

我平静地回视着他,心中再无波澜。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他们的戏,终于唱完了。

8

经过我的时候,傅斯年突然抓住我的手。

他哭的满脸泪水。

“琳琳,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她勾引我,我还是爱你的。”

“你救救我好不好。”

到现在为止,居然还想让我救他。

简直是在做白日梦。

我甩开他的手,语气冰冷:“傅斯年,从你和我分手那天,我们就已经结束了。”

他还想说话,我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所有的真相出来后,大家都不可置信。

就连网上都炸开了锅。

在喻可欣和傅斯年反咬我之后,他们还以为这件事情已经有了反转。

没想到,到今天居然直接让大家看了现场直播。

看到所有的来龙去脉。

所有人都在咒骂傅斯年和喻可欣两人。

“吐了,傅斯年这软饭男简直刷新下限。”

“喻可欣这哪是小白花,分明是条毒蛇。”

“我现在才反应过来,我们都被当枪使了。”

两人的社交账号瞬间沦陷。

所有人都在他们的评论区咒骂。

只需要一眨眼,评论就能多好几百条。

甚至两人的背景,过往劣迹全被扒出,挂在热搜上接受亿万网民的审判。

在滔天舆论下,校方火速发布声明,想要独善其身。

校方直接开除了喻可欣和傅斯年,甚至将他们的学籍除名。

鲜红的公章落下,昔日的模范生和励志典型顷刻间沦为母校急于切割的耻辱。

整个学校的学弟学妹,都是他们为耻辱。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两人虽然提议去露营,但是也并没有真正害人。

过了一个星期,就被放出来了。

他们估计也没想到,从警局出来后,才是他们真正噩梦的开始。

傅斯年试图偷偷回出租屋收拾行李,却被蹲守的记者和愤怒路人围堵。

烂菜叶,鸡蛋砸在他身上,昔日英俊的脸庞只剩下惊恐和狼狈。

他抱着头蜷缩在墙角,如同过街老鼠。

喻可欣更惨。

她躲到乡下亲戚家,却被同村人认出来。

“就是她害死了那些孩子。”

愤怒的村民举着锄头扫把将她赶出村子,她拖着行李箱在荒野中痛哭流涕,无处可去。

他们找不到工作,租不到房子,连出门买瓶水都会被人指认出来唾骂。

家庭与他们断绝关系,朋友视他们为洪水猛兽。

我在网上看着两人这般下场,心里没有一点起伏。

他们真以为,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就结束了吗?

不可能。

上辈子,两人害死我。

我绝对不会这么轻而易举放过他们。

我拿起手机,给电话那头的人打了个电话。

下一秒,手机传来消息。

傅斯年和喻可欣,两人好不容易租到一个地下室。

却被从前同学的父母知道了。

他们去地下室大闹一场,最后的容身之所都没有了。

我看着发来的视频。

傅斯年和喻可欣,两人蜷缩在天桥下,看起来可怜极了。

这一刻,我只感觉心情无比的畅快。

得罪了我,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我当然不会以德报怨,不会放过他们。

9

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刚踏出公寓大门,一个黑影便从旁边蹿了出来,拦在我面前。

“琳琳!”

熟悉又令人作呕的声音。

我脚步一顿,抬眼看去,果然是傅斯年。

他整个人像是从垃圾堆里捞出来的。

头发油腻打绺,胡子不知道几天没刮,眼里的红血丝密布,身上还带着一股隔夜的酒气。

可偏偏,他看向我的眼神却努力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痛改前非的模样。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眉头紧紧皱起:“你来干什么?”

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冰冷和厌恶。

傅斯年像是没察觉到我的排斥,或者说他刻意忽略了。

他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忏悔:“琳琳,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急切地在我脸上搜寻,试图找到一丝动容。

“经过这次发生的事情,我才知道,我爱的始终是你。”

“以前都是我混蛋,是我被猪油蒙了心,让你伤心了,我错了,琳琳,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特意来给你赔礼道歉的。”

看着他这副摇尾乞怜的丑态,我心底只觉得一阵嘲讽。连冷笑都觉得浪费力气。

当初他和喻可欣联手将我逼入绝境时,可曾有过半分心软?

见我不为所动,傅斯年脸上掠过一丝慌乱。

他猛地加重了语气:“琳琳,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就一次。”

“我保证,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娶你,我们立刻就去领证结婚,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一辈子对你好,把你捧在手心里。”

说着,他竟真的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双手更是直接抱住了我的小腿,力道大得让我挣脱不开。

周围开始有早起的邻居驻足侧目。

“放开。”我厉声喝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不放,琳琳,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他仰起脸,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污垢流下来,看起来可怜又可笑。

“我知道你还恨我,你打我骂我都行,只求你别不要我。”

“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了,琳琳,求你了,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以后当牛做马报答你。”

活不下去?

我看着他紧紧箍在我腿上的手,指甲缝里还有黑泥,想起这双手曾经也那样护着喻可欣。

想起他为了那个女人是如何一次次地将我踩在脚下。

现在他落魄了,臭了,像一块用旧了被丢弃的抹布,又想起我的好来了。

赎罪?

他以为他欠我的,是下个跪,流几滴廉价的眼泪就能抵消的吗?

我上辈子那条活生生的人命,他拿什么赎?

一股强烈的恶心和怒火直冲头顶。

我再也不耐烦和他纠缠,抬起另一只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踹向他的胸口。

傅斯年猝不及防,闷哼一声,抱着我腿的手骤然松开,整个人向后仰摔出去。

他狼狈地瘫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堆不堪入目的垃圾。

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刀子,清晰地砸向他:“傅斯年,你听好了……”

“脏了的人,我不稀罕。”

“你碰过我的这双腿,我回去就得用消毒水擦三遍。”

“娶我,和你结婚?”我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

“你凭什么会觉得,我现在还喜欢你?”

“我告诉你,我恨你,恨不得你早点去死。”

傅斯年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惨白如纸。

他似乎不敢相信我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周围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更大了,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我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他弄皱的裤脚,仿佛掸去什么不洁的灰尘。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嫌恶心。”

10

起初,傅斯年并不愿意离开。

我直接给保安打电话,让他们将傅斯年扔了出去。

后来,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关于他们的消息。

据说,傅斯年和喻可欣这两个本该老死不相往来的人,不知怎么的又搅和到了一起。

流传最广的说法是,喻可欣怀孕了,找不到接盘侠,只能回头缠上同样穷途末路的傅斯年。

傅斯年呢,顶着被开除的污点,没有学历,像个过街老鼠,只能在最脏最累的工地上搬砖糊口。

两个人挤在廉价的出租屋里,互相怨怼,又不得不抱团取暖。

或许是那未出世的孩子给了傅斯年一丝虚假的希望。

他仿佛又找到了活下去的支点,搬砖搬得比以前更卖力了。

灰头土脸的脸上偶尔甚至会闪过一丝对未来的憧憬,幻想着等孩子生下来,日子总能慢慢好起来。

然而,就在他咬着牙试图从泥潭里挣扎出来的时候,喻可欣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她卷走了傅斯年省吃俭用,甚至借遍网贷攒下来的那点可怜积蓄,消失得无影无踪。

临走前,还好心地托人告诉傅斯年,那个他日夜期盼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种。

这个消息,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傅斯年早已绷到极致的神经。他彻底疯了。

几天后,新闻播报了一则简短的社会新闻。

在本市一处偏僻路段,一名傅姓男子驾车故意冲撞一名喻姓女子,致其当场死亡。

随后,该男子弃车逃离,于附近河道跳河自尽。经初步调查,双方系情感纠纷……

消息传到我这的时候,我正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热茶。

助理小心翼翼地告诉我这个大快人心的消息,语气里带着几分替我解气的意味。

我脸上没有半点动容,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头,目光掠过助理年轻的脸庞,投向窗外。

午后的阳光正好,明晃晃地洒满整个世界,暖意融融。

恩怨两清,因果循环。

上辈子所有的痛苦,随着那两声几乎无人关注的死亡讯息,在这一刻,彻底了结。

我低头,轻轻吹开茶杯表面浮着的几片嫩叶,抿了一口。

茶香清冽,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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