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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妄当着所有人的面，半跪在季晚面前，扯开她手腕上缚着的鲜红蝴蝶结。
然后脱下风衣，把季晚裹起来，打横抱起，和秦斯年擦肩而过。
他用只有季晚能听见的音量，亲昵的同她耳语，“晚晚，我说了，只要你一个电话，天涯海角我都会来接你。”
他姿态轻柔，像是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拍卖行工作人员示意，“小霍爷，房间已经为您安排好了，您今晚可以尽兴。”
秦斯年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潜台词。
他追上去，握住了季晚的坦露在外的那段白生生的脚踝，似乎想留住什么。
秦斯年没说出“晚晚”两个字。但他目光落在了季晚脚踝上，整个人一震！
那是一块陈年烧伤！
还是两人念大学的时候，实验室事故，晚晚把他先推了出去，自己被爆炸波及落下的伤疤。
季晚怎么会连这个都和晚晚一模一样！
“季晚，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是不是…”
晃神间，霍妄抱着季晚渐行渐远。
秦斯年失控的抓着工作人员，吼出声，“季晚是我送来的，我现在后悔了！我要把她带回去！”
工作人员微笑这把合同递到秦斯年面前，“秦少，我们拍卖行的规矩您懂，买定离手，没有反悔的道理。”
夏栀面色惨白，看着把头靠在霍妄肩头，轻阖双目的季晚，整个人完全被嫉妒的火焰点燃！
凭什么晚晚从小到大都能轻而易举的获得一切，凭什么她死了两年秦斯年还是把她挂在嘴边，凭什么连霍家的太子爷都高看她一眼！
她走到一边，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不是想知道霍妄的行踪吗？他来海市了。”
“霍妄有了软肋，是一个叫季晚的女人。”
…
季晚轻声细语，“谢谢小霍爷。”
霍妄鼻腔里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把药递到季晚面前。
连带着温度适宜的热水。
等季晚吃完，霍妄从兜里摸出糖盒，牵起季晚的手，在她白净的掌心倒了两颗。
季晚姿态很柔顺，“小霍爷您放心，我这就跟您回港城。”
“不说这些，”霍妄开口，声音冷而淡，“先休息，这件拍卖场是我大哥名下的产业，秦斯年不敢惹事儿，你今晚能睡个好觉。”
霍妄乖戾，喜怒无常，这些季晚都见识过。
他让她休息，她就得乖乖躺下，闭眼。
霍妄随手给季晚掖了下被角，起身出门。
季晚确实身心俱疲，以至于睡觉很浅的她，直到被人堵住嘴才从噩梦中惊醒。
她被人扔上车，漫长的颠簸，等再睁开眼，是烂尾楼顶层。
头顶是一望无垠的夜空。
她脖颈被冰凉的利刃顶着，一部手机被递到她面前。
绑匪声音沙哑粗粝，“给你男人打电话。”
季晚看着拨号盘，愣神了两秒。
秦斯年做生意，下手狠，不给人留活路，得罪的人多。
这不是她第一次因为秦斯年被人绑架。
电话被接通，季晚只来得及说出一句“是我”，电话就被人夺走。
“你女人在我们手里，西郊烂尾楼，十个亿，两小时内亲自送来，否则我们就把她扔下去。”
季晚被反绑着，盯着月亮移动的轨迹打发时间。
没等太久，她就看见了秦斯年的车灯刺破黑暗。
她看到男人慌乱的下车，因为紧张摔了一跤。
季晚死掉的心又跳了跳。
他还是在乎自己的。
脚步声落定，秦斯年冲上来，高举双手，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纸，“这是一个亿支票，给我点时间我再去凑。要杀就杀我，求求你们别伤害栀栀！”
话音刚落，他看清了季晚死水一样的眼睛。
“季晚？大晚上你在闹什么？冒充栀栀，自导自演绑架案，你觉得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