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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鞭子直直抽在了两人身上,容媛尖叫着躲在男人身后。
“你疯了!”
谢烬寒脸上挂了彩,用力扯住鞭子,江夕雪连人带鞭被甩到地上。
“容媛教过不能在家甩鞭,很没有教养,你学到哪里去了!”
阿爸教过她,只有鞭子才能惩罚不忠者,羊是这样,人也该这样。
指尖的伤口重新崩开,染红了纱布,她喉间呛出的血腥和眼泪一起砸在地上。
“你出轨别的女人,和我谈教养?你背叛了我们的爱情!”
背叛了她为他抛弃一切的爱情。
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反而让谢烬寒生笑。
“我的心还在你那里,算什么出轨?带你来了五年,还是改不了草原上的陋习,一点规矩都没有。给我去抄千遍家规……”
“谢先生,”容媛出声喊住他,将有红痕的手臂漏在面前,“家规她抄了不知多少遍,根本没有入脑入心。”
他眼神一痛,松了口:“你说怎么罚。”
寒意从脚底传来,江夕雪忍不住浑身发抖。
“带血抄家规,但夫人伤口愈合快,一遍家规抄完指尖的伤口就会结痂。”容媛挺直脊背昂头,眼底没有一丝温度,“伤口沾盐就不利愈合。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是夫人没教养的惩罚。”
“不要!谢烬寒,我会疼死的!”
江夕雪连忙后退,却被佣人死死按住。
男人没有被她凄惨的哭叫动容,反而帮着容媛对佣人吩咐。
“礼仪师是在教导夫人,夫人学不成,你们都别干了!”
当晚,沾满细盐的刀尖一次次割开江夕雪的皮肤,一千遍家规,割了她一千个伤口!
她尖叫,挣扎,血水染红了整个房间,被人压着抄了一遍又一遍,直至晕厥。
梦中,江夕雪又回到了无边无际的草原。
身后谢烬寒追着她的羊群,手举相机,一脸赤忱大声赞美:“姑娘,你好美!”
她被这个唐突的搭讪吓得逃离,但男人总是想法设法找到她,毫不掩饰对她的一见钟情,送花表白,亲手为她做诗写画。
当他们遇到强风沙时,躲在山洞断水断粮了三天,谢烬寒将仅有的食物和水都给了她,只求她平安。
奄奄一息中,他祈望:“我喜欢你,遇见你我不会后悔,只是不甘心没能和你在一起。”
是她的动心,是上天的动容,他们活了下来,她诚惶诚恐答应跟他离开了草原。
后来,谢烬寒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她,给她买草地养羊、允许她在家自由穿家乡的衣服、尊重她的饮食习惯……
他求了99次婚,表白了999遍,用真心击溃了她的防守。
画面一转,无尽的黑暗笼罩她,耳边一遍遍响起容媛的声音。
“女主人是你这种蠢货样吗!给我打!”
她喘不过气,感觉自己快要溺死,尖叫着睁开了眼,脸上一片冰凉。
水盆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站在床边的容媛面容不惊。
“谢先生,夫人惯爱装可怜,用水一浇,这不一下子就醒了。”
伤口粘着冰水,如骨上刮肉,疼得江夕雪齿间打颤。
“谢烬寒,她是故意的…….”
男人疲惫的眼眸骤沉,脸颊上的手顿住。
“你还是不知道错了,我和她守了你一夜,你还这样恶意揣测她。”
维护的模样让她不由地想起了多年前。
“她家世不如我们,是你们不知道夕雪的好,你们才这样恶意揣测她。”
他护着容媛的样子,和曾经他在谢家面前护着自己的样子重叠,却已物是人非。
“母亲生日快到了,你好好反思到底如何做好一家的女主人,到时我才能允许和你领证。”
谢烬寒头也不回的走了,连湿透的衣衫都没有给她换。
为了这个证,她被困在这牢笼五年。
苦涩的泪滑过眼角,窗口漏进湿润的南风到底不似故土,而浩浩荡荡的羊群,藏蓝的天空,一望无际的草原,才是她真正想要的自由。
谢母的六十大寿,是她出逃的唯一机会,也是揭开他们虚伪假面的最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