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刚打开门，楚天阳就神色凝重地抓住他的手臂。“邪派联盟突袭了外门，死伤惨重。”
“什么？”肖寒心头一紧，“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楚天阳拉着他往外走，“我们必须立刻赶过去。”
肖寒回头看了眼昏迷的林婉儿，迅速在房间周围布下防护结界。他跟着楚天阳快步穿过宗门走廊，脑海中不断浮现林婉儿昏迷前的惨状。那双泛红的眼睛，颤抖的指尖，还有那句“杀了我”的哀求，让他的杀意不断升腾。
“赵无极……”肖寒握紧拳头，指节发白。
楚天阳注意到他的异常。“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肖寒摇头。“先处理外门的事。”
两人加快速度，很快来到外门区域。眼前的景象让肖寒倒吸一口冷气。原本整齐的建筑已经变成残垣断壁，地上散落着破碎的法器和染血的衣物。幸存的弟子正在清理尸体，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悲痛和愤怒。
“怎么会这样？”肖寒声音低沉。
一位浑身是血的外门弟子抬起头。“他们来得太突然了……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楚天阳扶起一位受伤的弟子。“看清是谁干的吗？”
弟子咳嗽着摇头。“三个黑衣人……他们的功法很诡异……”
肖寒蹲下身检查一具尸体。伤口处残留着熟悉的邪气，和控制林婉儿的那股力量如出一辙。他的眼神变得冰冷。
“这些人都是被一击毙命。”楚天阳检查完其他尸体后说道，“对方实力远超外门弟子。”
肖寒站起身，目光扫过满地狼藉。他想起了林婉儿识海中那个邪异符文，想起了赵无极虚影的狂笑。现在，同样的邪气出现在宗门袭击中。
“看来赵无极已经迫不及待了。”仙魂在他识海中说道。
楚天阳突然指向远处天空。“看那边！”
三道黑影正朝宗门深处飞去，其中一人散发的邪气格外熟悉。肖寒瞳孔收缩——那正是控制林婉儿的邪气来源。
“他们往内门去了！”楚天阳立即祭出飞剑。
肖寒按住他的肩膀。“等等。”
“再不去就来不及了！”楚天阳急切道。
肖寒看向昏迷的林婉儿所在的方向。如果他离开，谁来保护她？但如果放任那三个邪修不管，整个宗门都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仙魂出声提醒：“那道最熟悉的邪气……和赵无极的功法同源。”
肖寒猛地抬头。空中那道最浓郁的邪气，确实与赵无极虚影散发的气息一模一样。这意味着，袭击者很可能与控制林婉儿的是一伙人。
“我去追。”肖寒做出决定，“你留下来保护伤员，特别是林婉儿。”
楚天阳皱眉。“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他们的目标可能是我。”肖寒看向空中的黑影，“而且我必须弄清楚赵无极到底想做什么。”
没等楚天阳再劝，肖寒已经御剑而起。他刻意压制自身气息，远远跟在三道黑影后方。那三人似乎对青云宗的地形很熟悉，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巡逻路线。
“他们往禁地方向去了。”仙魂提醒道。
肖寒心中一动。青云宗禁地封印着许多上古遗物，其中或许有赵无极需要的东西。他加快速度，同时更加小心地隐藏自己的行踪。
三道黑影在禁地外围降落。其中一人挥手布下结界，另一人开始破解禁制。肖寒躲在一块巨石后，仔细观察他们的动作。
“那个破解禁制的人……”仙魂语气凝重，“他的功法和赵无极完全一样。”
肖寒定睛看去。正在破解禁制的黑衣人手法娴熟，指尖流转的黑色符文与赵无极虚影如出一辙。更重要的是，他散发出的邪气强度远超另外两人。
“难道他是赵无极的本体？”肖寒暗自猜测。
“不，这只是个分身。”仙魂否定道，“但确实承载了赵无极部分力量。”
黑衣人突然停下动作，转头看向肖寒藏身的方向。“有只小老鼠跟来了。”
另外两人立即警戒。肖寒知道自己暴露了，索性从巨石后走出。
“赵无极派你们来的？”他直接问道。
破解禁制的黑衣人发出低沉笑声。“看来你就是那个碍事的小子。”
肖寒握紧剑柄。“林婉儿的账，该算了。”
“就凭你？”黑衣人不屑道，“连金丹期都未到，也敢口出狂言？”
另外两人同时出手，黑色锁链从左右夹击。肖寒侧身避开，剑光斩向锁链。金属碰撞声响起，锁链完好无损。
“没用的。”黑衣人继续破解禁制，“这是用幽冥铁打造的锁魂链，专克你们这些正道修士。”
肖寒感到识海一阵刺痛。锁链散发的邪气确实在影响他的神识。仙魂立即释放清光，帮他稳住心神。
“必须速战速决。”仙魂提醒，“他在拖延时间。”
肖寒运转全部灵力，剑身泛起青光。这一剑蕴含了他对剑道的全部领悟，直指锁链最脆弱处。
“咔嚓”一声，左侧锁链应声而断。出手的黑衣人闷哼后退，显然受到反噬。
破解禁制的黑衣人终于转过身。“有点意思。”
他抬手挥出一道黑芒。肖寒举剑格挡，却被震得连连后退。对方实力远超他的预估。
“元婴期……”肖寒擦去嘴角血迹。
黑衣人缓缓走近。“现在知道差距了？”
肖寒突然笑了。“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就来追你们？”
他捏碎袖中的玉符。这是青玄子给他的保命符箓，能在危急时刻召唤师尊分身。
青光闪现，青玄子的虚影出现在场中。“何人敢犯我青云宗？”
黑衣人见状不妙，立即招呼同伙撤退。但青玄子已经出手，一道青光封锁了他们的退路。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青玄子声音平静却带着威严。
破解禁制的黑衣人突然爆发出更强邪气。“就凭一道分身也想拦我？”
黑色能量与青光激烈碰撞，整个禁地都在震动。肖被余波震飞，重重撞在石壁上。
等他爬起来时，青玄子的虚影已经变得透明，而黑衣人也受了重伤，另外两人则倒地不起。
“师尊！”肖寒快步上前。
青玄子虚影摆手。“无妨。倒是你，为何独自追击？”
肖寒简要说明了外门惨状和林婉儿的事。听到赵无极的名字，青玄子神色变得凝重。
“果然是他。”青玄子叹息，“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上古仙人的传承。”
黑衣人突然大笑：“青玄子，你以为你能阻止主上的计划吗？”
青玄子虚影抬手一点，黑衣人顿时僵住。“回去告诉赵无极，青云宗不会任他宰割。”
黑衣人身体开始消散，最后化作黑烟消失。另外两人的尸体也很快腐化，什么都没留下。
青玄子虚影转向肖寒：“赵无极的目标很可能就是你体内的仙魂。这段时间不要离开宗门，等我回来再从长计议。”
虚影消散后，肖寒站在原地沉思。仙魂在他识海中开口：“青玄子说得对，赵无极确实在寻找上古仙人的力量。”
“那你到底是什么来历？”肖寒直接问道。
仙魂沉默片刻：“我原本的主人，是上古时期最后一位真仙。赵无极得到的，是另一位堕仙的传承。”
肖寒想起禁制已经被破解大半，快步走到禁地入口。只见封印已经出现裂痕，隐约能感受到其中散发出的古老气息。
“他到底想从这里拿走什么？”
仙魂探查后语气大变：“不好！他拿走了禁地核心的定位符石！”
肖寒心头一沉。定位符石能指引持有者找到宗门所有重要秘境的位置，包括历代祖师闭关之处。
“必须立刻通知掌门。”肖寒转身就要离开。
仙魂却阻止了他：“等等……禁地深处有东西在呼唤我。”
肖寒犹豫片刻，还是迈步走进禁地。在最深处的石台上，他看到一个散发着微光的玉简。
“这是……”肖寒伸手触碰玉简。
玉简化作流光融入他的识海。大量信息涌现，其中最重要的是一个封印法阵的布置方法。
“这是专门克制堕仙之力的封印。”仙魂声音带着惊喜，“看来历代祖师早有准备。”
肖寒消化着脑海中的信息。这个封印需要五种稀有材料，分别存放在不同地方。更重要的是，必须在月圆之夜才能施展。
“材料在哪里？”他问道。
仙魂探查后回答：“最近的一种就在宗门库房，另外四种散落在各地。”
肖寒立即做出决定。他必须尽快集齐材料，在赵无极下一步行动前做好准备。但这样一来，他就必须离开宗门。
回到住处时，楚天阳已经等在那里。看到肖寒安然无恙，他明显松了口气。
“那三个邪修呢？”
“两个死了，一个跑了。”肖寒简单带过禁地发生的事，“我要离开宗门一段时间。”
楚天阳愣住：“现在？外门刚遭袭击，宗门正是用人之际。”
肖寒看向昏迷的林婉儿。“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离开。赵无极的目标不止是宗门，还有我和她。”
楚天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明白了什么。“需要我做什么？”
“保护好她。”肖寒取出一枚玉符，“如果遇到危险，捏碎这个，我会立即赶回来。”
楚天阳接过玉符。“你要去多久？”
“不确定。”肖寒开始收拾行装，“但月圆之夜前一定会回来。”
他最后看了眼林婉儿，转身走向门口。月光照在他坚定的背影上，这一去，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