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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氏集团旗下的新商场盛大开业。
作为重点项目,开业典礼办得极为隆重,而剪彩嘉宾,正是风头正劲的江映月。
林庭舒本不想来,却因机构与商场有合作项目,不得不前来给顾寒声递送资料。
她低着头,只想尽快穿过人群。
就在她经过被媒体和宾客簇拥的江映月身边时,变故陡生。
在无人注意的角度,江映月拿着金色剪刀的手腕几不可查地一偏,那锋利的尖端竟猛地刺向了她自己握着绸缎的左手手背。
“啊——!
”一声痛呼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鲜血顷刻间涌出,不断地滴在地上,触目惊心。
而就在江映月自残的前一瞬,林庭舒恰好侧身想从她与记者的缝隙中穿过。
这个动作,在旁人看来,完美地挡住了大部分视线,形成了一个视野盲区。
“林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做错了什么?”
江映月瞬间泪眼朦胧,举着血流不止的手,声音颤抖地看向林庭舒,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是画画的,手就是我的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愣在原地的林庭舒。
顾寒声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推开林庭舒,小心翼翼地捧起江映月受伤的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转向林庭舒,眼神冰冷刺骨,带着滔天的怒意。
“林庭舒,你知不知道她的手意味着什么?你怎么能恶毒到这种地步!”
他的怒吼在寂静下来的大堂里回荡。
“不是我!”
林庭舒试图解释,声音在巨大的震惊和委屈下有些发颤。
“我根本没有碰她!是她自己……”
“够了!”
顾寒声厉声打断她,眼神里没有半分信任,只有彻底的厌弃。
“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想狡辩?我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再看她,对赶来的保镖厉声吩咐。
“把她带下去,关到地下室,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林庭舒被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架住胳膊,强行带离了现场。
她回头,只看到顾寒声小心翼翼地将江映月打横抱起,匆忙离去的背影。
江映月埋在他颈窝处,那微微勾起的嘴角说明了一切。
林庭舒被粗暴地推进了地下室。
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落锁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灰尘的气息,唯一的光源来自门缝下透进来的一丝微弱光线。
她靠在墙壁上,思绪纷乱。
她和江映月此前从未正式打过照面,可对方今天的举动,分明是精心设计。
认识她,甚至了解她可能会出现的动线。
在她离开时,江映月那故意凑近的举动,和那精准刺下的剪。
这一切,都是一个为她准备的局。
江映月这么对她,她咽不下这口气。
腹部的坠痛感再次隐隐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并且有逐渐加剧的趋势。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她强忍着不适,挣扎着爬到门边,用力拍打着铁门。
“开门,放我出去,我需要去医院!”
门外传来保镖不耐烦的呵斥。
“吵什么吵,安静待着。”
“求求你,我身体不舒服,送我去医院。”
她放低了姿态,声音因疼痛而虚弱。
铁门猛地被拉开,保镖凶恶的脸出现。
“顾先生吩咐了,让你好好反省,惹了不该惹的人,这就是代价。”
话音未落,他竟猛地抬脚,对着林庭舒肩膀狠狠一踹,她重重摔倒在地。
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她痛得蜷缩起来,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她下意识地用双手紧紧护住小腹,仿佛这样就能保护住里面那个微弱的小生命。
“送我去医院,求求你们。”
她已经带上了哭腔,意识因为疼痛和虚弱开始模糊。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门外死寂的沉默。
储物间里没有水,没有食物,只有无尽的黑暗。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的手指无力地蜷缩着,仍保持着护住腹部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