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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月恍惚地看着云倪舟。
比起脖颈上的刀伤,更痛的,是她的心口。
他相信孟凝落说出的所有话,无论是指责、还是陷害温宁月的,他都深信不疑。
温宁月深知自己根本不必再有辩解,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只会显得无力、苍白。
而女佣们在别墅里寻找了一圈后,竟真的拿出了一个男人的皮鞋。
是不属于云倪舟的陌生男鞋。
女佣们七嘴八舌地说着:
“这鞋子是在太太的衣帽间里发现的!”
“地上还有一条太太的睡裙,看上去像是刻意盖住鞋子遮掩的!”
“可惜别墅外的监控最近坏掉了,要不然就可以看出是哪个男人混进来了……”
这些没有真凭实据的脏水全都泼在温宁月的身上,就算她有一百张嘴也辩不清了。
云倪舟眼里的怒火越来越明显,他攥紧了双拳,恨不得要把那个不存在的男人碎尸万段。
孟凝落却轻轻地抚着云倪舟的胸膛,用温柔的言语平息着他的火气,“倪舟,你答应过我不能轻易发火的,不能让这个背叛你的女人坏了你所有修为。”
云倪舟缓缓地吐出气息,他逐渐平静下来,转头看向孟凝落,欣慰地勾动唇角,“凝落,幸好我还有你。”
孟凝落在云倪舟的脸颊上轻轻画出十字,她温柔地说道:“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会为你化解悲伤,而你为我付出的那些金钱,都是你通往天堂的砖石。”
云倪舟握住了孟凝落的手,眼神里流露出依恋。
温宁月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画面,她发现人在愤怒到极致的时候,是真的会笑出来的。
云倪舟指责她“出轨”,却在此刻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调情。
究竟是谁背叛了谁?!
可温宁月已经没有力气去和他们对抗,从脖子伤口处流出的鲜血早已染红了她的衣服,她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死了。
在这种绝望的时刻,孟凝落还要狠狠地再踩上温宁月一脚,她对云倪舟提议道:“倪舟,我知道你和云太太感情深厚,你不舍得责怪她这次‘出轨’,可神明不能容忍婚姻里的不忠,你还是要让云太太付出代价的。”
云倪舟望向温宁月的眼神冷漠而疏离,他沉声说出,“给她包扎好伤口后,把她关去别墅后山的铁笼里吧,让她好好反省一夜。”
铁笼曾经是用来关着恶犬的,可惜那些恶犬都老死了。
如今,只能把温宁月关在里面。
脖子着缠满了纱布的温宁月靠在笼子里蜷成一团,她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更要担心蛇、老鼠钻进笼子里。
她越是恐惧,越是忍不住回想起曾经和云倪舟度过的快乐日子。
可那些快乐似乎都是虚假的,是云倪舟利用他的滔天权势编制出的囚笼。
温宁月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该被他迷惑,如果不是他,温宁月早都会拥有普通、幸福的一生。
想到这,温宁月更加坚定了要彻底离开云倪舟的决心。
熬过了寒冷黑暗的一夜后,第二天清晨来临时,温宁月被接回了别墅。
才一进门,就看到了客厅里站着两个无措的身影。
温宁月惊恐地睁圆了眼睛,她大喊着:“爸,妈!你们怎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