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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周的欧洲游，尽兴而归。
飞机落地，连呼吸都带着松弛感。
可这份松弛，到了家门口戛然而止。
周浩和林薇，像两尊门神，堵在那里。
林薇看到我们，眼睛一亮，抢先一步迎上来，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她刻意挺了挺肚子，“妈，我怀孕了。”
周浩立刻跟上，扶住她的手臂，满脸堆笑。
“是啊妈，我们想着还是搬回来住，方便你们照顾。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一笔勾销？
我看着他们理所当然的嘴脸，胃里一阵翻搅。
卖掉婚房，把他们扫地出门，换来的清净日子还不到两个月。
他们就带着我所谓的“亲孙子”，卷土重来，以为拿到了最终的王牌。
我对他们露出了一个堪称温和的笑。
“恭喜。”
林薇的笑容更深了，她以为我服软了。
周浩也松了口气，似乎觉得这场闹剧终于可以落下帷幕。
我没再看他们，径直开门，从玄关柜里拿出两双客用拖鞋，放在他们脚边。
然后，我转身走进了书房。
客厅里，能听到林薇在低声跟周浩抱怨：“你妈什么态度？看到亲孙子还不高兴？”
周浩安抚她：“别急，我妈就是这脾气，给她个台阶下就好了。”
我拿着一个文件夹，从书房走出来。
“啪。”
文件被我放在茶几上，声音不大，却让客厅瞬间安静。
林薇和周浩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份文件上。
封面上，几个黑体大字清清楚楚：《祖辈AA育儿协议》。
我坐到他们对面，慢条斯理地翻开文件。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AA制，那孩子的事，自然也要AA到底。为了公平起见，我起草了这份协议。”
我的目光扫过林薇僵住的脸，一字一句地念出声。
“甲方：周浩父亲、母亲。乙方：林薇父亲、母亲。”
“甲乙双方，作为孩子周某某的祖辈，本着权利与义务对等的原则，自愿平均承担孩子0至18周岁的一切抚养、教育、医疗开销及看护时间。”
我顿了顿，翻到下一页。
“协议详细规定：每月育儿基金，甲乙双方各承担50%，于每月一日前打入指定账户。”
“看护时间：以周为单位，甲乙双方轮流看护，每周交接。如一方无法履行看护义务，需按市场价支付另一方误工费及劳务费，每小时三百元。”
“重大教育投资，如学区房、兴趣班、留学等，由四方共同商议，平均出资。”
“任何一方不履行协议，另一方有权通过法律途径追讨其应付的财务赔偿。”
我把笔，推到林薇面前。
“这很AA，对吧？孩子是两家共有的，责任自然也该两家均摊。”
“你和你爸妈先签字。签完，我们再签。”
林薇黑着脸一言不发，周浩终于结结巴巴开口了，带着哭腔。
“妈……我岳父岳母……他们怎么可能会签这个……”
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们不签，就代表他们主动放弃了在孙辈这件事上AA的权利和义务。”
“那我们，自然也放弃。”
我收起协议，站起身看着他们。
“孩子是你们的，你们自己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