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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树丛里的“表演”终于接近尾声。
窸窸窣窣一阵后,杨笑先一步从树影里走出来。
袁洛川则还被挂在树上,像一只烤熟的红乳猪。
我屏住呼吸,看着杨笑一步步走向车边,她拉了拉车门,动作就像被按了暂停键。
“咦?”
“车钥匙!车钥匙怎么不见了?”她好一阵翻找“衣服呢?衣服去哪儿了?”
被挂在树上的袁洛川也注意到了这边。
“主人,怎么了?”
“钥匙不见了!我们的衣服也没了!”杨笑的语气从疑惑升级为焦躁“你刚才锁车了吗?!”
“我……我被你绑着,哪有手锁车?你不是最后过来的吗?”袁洛川也慌了,“工具箱!用里面的刀……”
话说一半,他自己卡壳了。
他说的“工具箱”白日里上交给我了。
两人顿时急得团团转。
“妈的!真是活见鬼了!”袁洛川低声咒骂,他被挂在半空中,没了刚刚的“奴”性。
夜风一吹,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起来更像只冻猪。
“现在怎么办?!”杨笑没了刚刚挥鞭子的气势,只剩下抓狂“我这一身被人看到了该怎么办!”
刚刚夜色太黑了,我这才发现她穿了一身胶衣,此刻勒的喘不过气,没比挂树上的袁洛川好太多。
袁洛川烦躁地大喊“笑笑!用石头!找块石头磨开!然后回车库开我车走。”
杨笑听闻立刻行动,但是两人并不顺利。
袁洛川疼得倒抽凉气:“嘶——你轻点!是要谋杀我吗?”
“疼?刚才我抽你的时候,也没听你说疼!”杨笑没好气地吐槽“都怪你!要在这儿玩!”
杨笑笨拙地用石块摩擦着绳子,那场面不像解困,倒像原始人在搞石器加工。
绳子没断,袁洛川倒是添了几道新痕。
“啊!你看着点!我是你男人,不是磨刀石!”袁洛川痛呼。
“你自己来试试!这破石头根本没用!”杨笑气得把石头一扔,差点砸到自己的脚。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幕全被我偷偷记录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束强光突然从远处打来。
“卧槽!哥们儿你看那边!那俩……干嘛呢?玩杂技呢?”
杨笑和袁洛川闻言愣在当场,只见不远处来了四五个黄毛。
其中一个黄毛高喊:“挖槽!快开直播啊!嘿!你俩继续!继续~”
杨笑“啊”的一声尖叫,石头一丢,朝着反方向跑了。
袁洛川也想跑,只是还被挂在树上,在手机灯光对准他的脸,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试图扭过脸躲避镜头,但几个小年轻伸手摆弄他如同死猪,动作滑稽又狼狈。
几个小年轻像发现宝藏,又拍照又直播。
“别拍!不准拍!”袁洛川嘶吼道,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
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羞辱。
“哟!玩这么劲爆,不让人记录下怎么行?”
另一个大胆的更是兴奋地举起手机:“家人们看到了吗?现实版!劲爆啊!男的被绑着,女的刚刚跑了!啧啧,大家礼物刷起来,我现在去抓那个女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