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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南枝推开女儿的房门,眼睫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她在心中默念:宝贝,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要打扰你。
可她走进去,却发现小床上空空如也,本该盛着女儿骨灰的瓷罐已经消失不见。
她猛地冲到床边,死死攥着被单,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怎么回事?小雪团的骨灰呢?她明明放在了床上!
虞南枝双眼布满血丝,她踉跄着冲出房门,完全失去了理智,跑下楼死死地揪住傅修实的衣领。
“骨灰呢?骨灰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你藏起来了,还是你!”
她又怒视着许昭昭,声音一片嘶哑。
长发被冷汗浸湿,贴在她的脸颊,看起来十分狼狈。
傅修实眉峰下压,扣住了虞南枝的手腕。
“你在发什么疯?什么骨灰?”
“当然是雪团的骨灰!说,到底是谁动了她的骨灰!”虞南枝声嘶力竭地喊道。
傅修实指节泛白,周身气场骤然收紧:“你还敢咒我女儿死?”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极致的压迫,旁边宾客面面相觑,纷纷露出好奇的目光。
许昭昭站了出来,宛若女主人般地打圆场。
“修实,我早说了不该用精神有问题的人当保姆,你看,这又发病了吧。”
她不好意思地冲宾客们点头致歉:“让你们看笑话了,今天先到这,我送大家出去,下次我和修实一定好好补偿各位。”
“没事没事,傅教授心善,我们都理解,但精神失常的保姆真的不能再用了……”
宾客们边走边说,很快别墅里的人就清空了。
傅修实把虞南枝抵在墙角,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把雪团交出来。”
虞南枝胸口剧烈起伏,语速快到发颤:“雪团已经死了,她的骨灰就放在床上,可现在不见了!你快去调监控,把骨灰找回来!”
傅修实身体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恐慌。
可还没等他做出决定,许昭昭就迅速走了过来。
“修实哥哥,别相信她,她肯定是见不得你对我好,才三番四次闹事。”
“我认识精神病院的医生,把她送过去调教调教,我就不信她还敢这样!”
傅修实眼里的怀疑渐渐消散:“好,就按你说的做。”
“傅修实,你疯了?”虞南枝全身不受控地颤抖。
“闭嘴。”他不容置喙地将虞南枝拖上车,送到精神病院注射镇定剂。
傅修实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的虞南枝。
“昭昭说的没错,你精神太失常了。”
“你就在这好好接受治疗,等到雪团的周岁宴,再出来。”
镇定剂的药力漫过虞南枝的四肢,她想挣扎,想辩解,可却只能发出无声的颤抖。
她心里又委屈,又愤怒,饱含泪水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傅修实。
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冷漠地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虞南枝每天都要被迫接受灌药、注射各种药物。
她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记忆力也在慢慢消退。
不知过了多少天,困住她那间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她恍惚看见一道身影从门外走进来。
“救我,救救我……”
虞南枝狼狈地爬过去,抓住来人的鞋子。
可下一秒,却被那人狠狠踹开。
“啊!”疼痛席卷全身,虞南枝痛呼出声。
许昭昭畅笑着开口:“虞南枝,抬头看看这是什么?”
她捧着一个白瓷罐,耀武扬威地看着地下的虞南枝。
“这是你女儿,傅汐雪的骨灰啊,还记得吗?”她微笑着挑衅道。
虞南枝猛地抬头,想看清她手里的东西,可许昭昭却忽然松手。
骨灰罐砰的一声,砸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