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血也不浪费,兑上盐水隔水蒸。只需要十五分钟,就会凝成胶体。
到时候,跟韭菜炒一起,喷香!
孟向薇觉得,她一定是馋疯了,连血都惦记。这玩意儿放前世,给她钱她都不吃。
摇摇头,继续忙活。
将筐里的鸡蛋拿出来,边数数,边查看是否有破损。
一筐鸡蛋检查完,发现只破了两个。还是那种壳子微微裂开,内里完整的。
孟向薇赶忙将鸡蛋磕碗里,用筷子打散,放一丢丢水,再放一丢丢盐,和鸡血一起隔水蒸。
然后洗脸刷牙梳头发,将自己打扮得精精神神后,水开了,鸡蛋羹也蒸好了。
孟向薇将锅端下来,往鸡蛋羹里放了点酱油,又放了点醋,撒上一把葱花,再滴两滴香油。
那个香味呀,一下子就出来了,孟向薇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拿勺子一舀,一块儿嫩生生,QQ弹的鸡蛋羹出现在眼前。
孟向薇没忍住放嘴里,鸡蛋羹滑滑嫩嫩,特别好吃,就是从舌尖烫到胃里,她整个人都在冒火。
好在手边有水瓢,孟向薇猛猛灌了两口,才把火烧火燎的感觉压下来。
将鸡蛋羹放一旁,鸡血倒扣到案板上,拎着烧水壶和鸡,到院子里拔毛。
也是奇怪,她前世明明娇生惯养,穿越后,却丝毫不嫌弃鸡毛脏臭。
甚至还拿匕首划开鸡腹,掏出血淋淋的内脏。
孟向薇犹豫了好几秒,还是没把内脏丢掉。
如今啥条件啊,还挑,鸡心、鸡肝、鸡胗可都是好东西,想买都买不到!
不过,她是真不想跟屎尿屁打交道。那弯弯曲曲的肠道,她揪出来……
留着喂狗!
这么一想,鸡毛都不能乱丢。
洗干净后做个鸡毛掸子、鸡毛键,废物不就利用起来了嘛!
“我可真是个勤俭节约的小仙女!”
孟向薇边夸赞自己,边将羽毛泡上。
还有鸡肠,撸掉里面的东西简单揉搓一下,拿油纸包好放门口。
抬手看眼时间,都七点多了。
孟向薇赶忙将处理好的鸡肉、鸡血,鸡杂,还有整理好的鸡蛋收空间,洗干净手,端碗吃蛋羹。
“唔,好吃!”
一次两个,可真过瘾。
幸亏她勇敢,跟韩大爷搭上关系。往后呀,可算亏不了嘴了。
孟向薇吃完洗了碗,背着小挎包上班。
刚拴上锁,就想起来,门口油纸包没处理。
赶忙折回去,将油纸包揣兜里,小跑着往纺织厂走。
“小孟干事……”
柴老头做媒之心不死,早早就等在厂门口。
孟向薇招手,把厂里养的狗招过来,轻描淡写地说:“您怎么知道我给大黄带好吃的了?”
说着打开油纸包,将鸡肠放地上。
大黄摇着尾巴过来,激动得汪汪叫。
孟向薇揉揉它的头:“不用谢!”
说完就溜,一点儿不顾老头挽留。
等到了办公室,发现俩同事已经回来了。
孟向薇笑着跟她们打招呼:“胡姨,迎夏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培训还顺利吗?”
“昨儿下午就回来了,本想跟你说说培训的事,没想到你请假了。呐,这是我给你带的葡萄!”
胡依玲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小串儿葡萄,青青绿绿十几颗,看在孟向薇眼里,稀罕得很。
“谢谢胡姨!”
苏迎夏边从兜里掏李子,边问:“听说你去参加相亲对象的婚礼了?”
孟向薇点头。
苏迎夏翻白眼:“狗男人有啥好的,值得你忧愁得连饭都吃不下!”
孟向薇眼睛瞪得老大:“我冤枉!我分明是抢不过那些大婶儿!
天爷呀,我筷子还没伸出去,桌上的菜就没了。真是白瞎我两毛礼金!”
苏迎夏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愣了两秒后,和胡依玲一起,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谁传出来的谣言啊,我们还真以为你受了情伤,半晌缓不过劲儿来呢!”
孟向薇摆手:“不至于不至于,缘分的事,我不执着。”
李伟泽驴粪蛋子表面光,谁爱要谁要,她沾手嫌脏!
孟向薇从兜里拿出一把水果糖:“虽然我没吃上肉,可我运气好,买到了供销社最后一斤水果糖。
胡姨、迎夏姐,你俩出门在外都惦记着我,我太感动了!快,吃颗橘子糖甜甜嘴!”
苏迎夏将水果糖一分为二,眼里闪着星光:“你呀,真是太客气了!
啊啊啊橘子瓣,我最喜欢的水果糖!我问好几回供销社都没货,咋你一去就有了呢?”
胡依玲慈爱地看两人一眼,提醒:“以前孟叔在,你娇气点不碍事。如今……
手指缝可不能这么宽了。以后结婚养孩子,样样都得花钱。更何况你还……
瞧我,又开始叨叨了。这人一上年纪,就喜欢操心。你们年轻人肯定觉得我烦!”
孟向薇心暖暖的,上前挽住胡依玲的胳膊:“哪有,您最好了,这一个月要不是有您和迎夏姐陪着,我都不一定撑得过来呢!”
胡依玲笑着戳了下她脸颊:“你呀,打小就嘴甜,要是胡姨有儿子,一定娶你回家!”
孟向薇呵呵笑,将斜挎包放柜子里,拿布擦桌子。
就听胡依玲跟苏迎夏叨叨车间的事,说苗厂长都答应给纺织厂定制齿轮了,结果接到个大活儿,要的还特别急,腾不出来机器做小玩意。
“你说说,怎么屋漏偏逢连夜雨?咱都准备好钱解决问题了,结果钱花不出去!”
“杨厂长这两天都忧愁坏了,这机器要是再修不好,今年奖金怕是没了!”
孟向薇擦桌子的动作慢下来,意识海里的齿轮,似乎又沉了一些。
她有些不敢拿出来,怕给了杨厂长希望,又让他白欢喜一场。
可不拿出来吧,机器迟迟修不好,耽搁老多功夫呢。
她作为纺织厂的一名会计,坐视不管,也情有可原!
所以,要不要管闲事呢?
孟向薇胡思乱想着,将抹布洗了晾在办公室外的栏杆上。
就看见杨建辉从车间出来,眉头紧锁,那油亮亮的发顶,似乎有些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