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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饶梦搬进了次卧。
房间里的那些纸箱子,她找人来拉走,该捐的捐,该扔的扔,空空荡荡,最后只剩下一个很小的手提箱。
看到这箱子时,江钧霆还微皱起眉梢:“从主卧搬到次卧而已,你至于用上手提箱吗?”
周饶梦什么都没说。
江钧霆还不知道,再过七天,就连这个手提箱,都不会再留下。
周饶梦很快便将次卧的被子枕头换好。
正打算下楼时,抱着孩子的宋悦冉突然拦住她:
“周同志,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换下主卧的被子?”
“你也看到了,两孩子根本离不得人,一放下就哭闹,我实在是没办法。”
周饶梦双手攥紧成拳,正要拒绝。
江钧霆却突然开口:“我记得你有一套真丝的?”
宋悦冉两眼发亮:“那真是太好了!刚出生的孩子皮肤娇嫩,睡不得太粗糙的料子,真丝的刚好。”
江钧霆淡淡开口:“去拿来换上吧。”
周饶梦只觉一口郁气骤然涌上心头,堵得她几乎说不出话。
“江钧霆,那是我母亲——”
可没等她把话说完,江钧霆已经直接拉开抽屉,精准无比地找到了被套。
宋悦冉将孩子递给江钧霆,自己将被套铺开,边还委屈开口:
“我不过是个育婴师,不好劳烦周同志,还是我自己来吧。”
可她动作间,手指在真丝上勾出无数丝线。
周饶梦气得全身发抖。
真丝四件套是母亲留给周饶梦最后的遗物。
连她自己都只在结婚当夜用过一次。
那一次,她十分小心翼翼,却还是不小心勾了丝。
于是第二天一睁眼,她便立刻地将被套收进柜子里,再舍不得拿出来用。
可眼前,她当成眼珠子一样护着的被套,竟直接“撕拉”一声,被宋悦冉拉开了一条口子!
“住手!”周饶梦立刻胆战心惊地冲上去。
没想到,她的手甚至还没来得及碰上宋悦冉,对方便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往后倒去!
宋悦冉的后背撞在桌角,立马红了眼眶:
“周同志!你怎么能推我?”
周饶梦脸色发白,刚要解释。
一股大力却骤然从她后背传来。
她甚至没来得及有过多反应,整个人便如脱线的风筝一般,被江钧霆推得狠狠撞在尖锐的床脚。
刺痛瞬间从后腰处弥漫开来,她瘫坐在地上,看到江钧霆直接心疼地扶住宋悦冉。
“周饶梦,你太过分了。”
“不过是个不值钱的被套,你至于动手伤人吗?”
周饶梦痛得连呼吸都在发抖:
“我没有……”
“哗啦”一声,江钧霆却直接将被套扯下来,撕成了两半!
那双冰冷的瞳孔中,只剩下周饶梦无比陌生的厌恶之色。
周饶梦全身发抖,嗓音几近哽咽,几乎怒吼出声:“江钧霆!那是我母亲留给我最后的遗物!”
江钧霆微微一怔,正要开口。
宋悦冉更紧地抱住江钧霆:“江所长,我有点痛……”
眼中担忧闪过,江钧霆再顾不得其他,扶着宋悦冉转身离开。
离开前,他只匆忙留下一句:“照顾好孩子。”
甚至没有再多回头看一眼。
哪怕多看一眼,便能看到周饶梦疼得已经全身发抖、脸色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