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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鹤年看着楼宿雪脸上泛起的红印,眼神瞬间阴冷起来。
“是我不好,秦总,我去给夫人泡茶。”
楼宿雪恰到好处的示弱,擦了擦眼泪就转身进了厨房。
“这里是留给我未出世的孩子的!你既然肯养她,索性就大方一点,别用我的房子养你的女人。”
季予熙小心的抱起牌位,转身离开。
她还没走出多远,身后的跑车轰鸣声瞬间响了起来,只朝着季予熙而来。
剧烈的撞击让她怀里的牌位瞬间跌落在地上,被车轮狠狠碾碎。
“不……”
季予熙呕出一口鲜血,瞬间昏了过去。
…….
季予熙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到手臂的剧痛。
秦鹤年的助理站在一侧手里将煲好的汤放在桌子上,将她扶了起来。
她这才知道,自己车祸昏迷的这三天,秦鹤年不仅一次没来过医院,还在拍卖会上出尽了风头。
当众拍下了一栋过亿豪宅,送给了楼宿雪。
“秦总说,夫人最近肝火太大,很多事夫人就不要操心了,不然下次这辆车,就不是这样轻飘飘的擦身而过了。”
助理将秦鹤年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竟然是他?
因为自己给了楼宿雪一巴掌,就要开车撞她?
秦鹤年,你欺人太甚了!
季予熙挣扎着起身,直奔他们的住处。
她静静的站在那栋豪宅门口,三层一千六百平的别墅,秦鹤年眼睛也不眨的就送给了楼宿雪。
当年他们被家族逼至绝境,两个人在出租屋里苟延残喘的度过了一年。
那时秦鹤年眼里还有她。
两个人共同吃着一份炒冷饭。
“熙熙,以后我绝对会让你站在京北的巅峰,不会忘了你跟我吃过的苦。”
今时不同往日,有些话早就随风散了。
季予熙整理好心情,推开了门。
楼宿雪正温柔得逗弄着摇篮里的孩子,“季小姐,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还敢来这里撒泼。”
听着她今日的语气,秦鹤年大概是不在。
她也不用装着一副柔弱的样子,连秦夫人这个称呼都省略了。
季予熙冷着脸摆了摆手。
身后的保镖就直奔房间,将客厅里刚拍卖下来的古董花瓶砸个粉碎。
“都砸了。”
她坐在沙发上欣赏着楼宿雪心疼的表情。
白月光也没那么超脱世俗,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哄回来的财产被砸了,也控制不住情绪。
秦鹤年,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季予熙!你别太过分,砸了这些又能怎么样”
“他早就不爱你了,你还没看清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孩子怎么会突然没了胎心?是因为我怀孕了,鹤年需要照顾我。他不想因为你分心,所以给你下了堕胎药!”
季予熙只感觉大脑轰的一下,震得她手脚发麻。
楼宿雪的嘴还在一张一合说着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
五个月,她小心呵护,却在一天夜里突然没了胎心。
那是一个已经成型的女胎。
季予熙跪在寺庙哭得肝肠寸断。
秦鹤年竟然因为这个女人亲手了结了自己的孩子?
季予熙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刺向了楼宿雪的手掌,她的声音阴恻恻的响起:“秦鹤年什么都跟你说是吗?那他有没有说过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楼宿雪顿时惊叫起来,掌心不断传来尖锐的疼痛。
“放开我!”
季予熙已经红了眼,直接将那把刀将楼宿雪的掌心刺了个对穿。
别墅里满是楼宿雪的哀嚎声。
秦鹤年冲进来时,季予熙紧握着那把刀并没松开,他用力将她推到一边,把楼宿雪小心的抱在怀里。
季予熙被他推了个踉跄,摔在玻璃茶几上。
玻璃碎裂,将她满身刺的血红。
“季予熙!你太过分了!”
他捏紧楼宿雪正在流血的手,拨打了急救电话。
季予熙浑身疼痛,看着秦鹤年却笑了起来。
“跟你比,我差得远了!”
秦鹤年的看向季予熙的眼神几乎结了冰,“人要对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身后的保镖一拥而上,将季予熙的手按在地上。
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秦鹤年!啊——”
保镖拿着那把带血的刀子瞬间刺穿了她的掌心。
季予熙张了张口,痛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她恍惚间记起在那个逼仄的出租屋里,第一次给秦鹤年过生日因为操作失误,高压锅将水管炸开。
秦鹤年小心的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没事就好,只要你没事就好。”
见季予熙吓得似乎丢了魂,秦鹤年低头吻住了她。
出租屋里,爆裂的水管,两个无家可归的人相互取暖。
季予熙在他的怀里许了个愿望。
如果可以,我们这样一辈子也好。
季予熙手掌越来越痛,浑身流着鲜血。视线越来越模糊,只看到了秦鹤年抱起了楼宿雪离开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