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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蕊的律师发出一声嗤笑：“受害者？你的当事人把人逼到流产，她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受害者？”
我的律师没有理他，而是将第一份证据，呈给了法官。
“这是一份三年前，被告钱蕊在我当事人家中担任保姆时的雇佣合同，以及一份由我当事人儿子就读的医院出具的，关于其患有严重哮喘病的证明。”
法庭上开始出现一些疑惑的声音。
“三年前？这跟本案有什么关系？”
我的律师继续说：“下面，请允许我播放一段录音。”
他将一个U盘插入设备。
下一秒，法庭里响起了我儿子稚嫩而虚弱的求救声。
“阿姨阿姨”
“我喘不上气”
“阿姨药我的药”
孩子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法庭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然后，是钱蕊那个不耐烦的声音。
“叫什么叫！吵死了！我在追剧呢！等会儿！”
“天天就知道喘，装什么装！”
钱蕊脸上的血色一下全褪光了。
她抓着轮椅的扶手解释。
“这不是真的！这是伪造的！是合成的！”她尖叫起来。
“伪造？”我的律师冷笑一声，拿出了第二份证据。
“这是一张购物小票，日期是三年前的重阳节，也就是我当事人儿子去世当天下午两点半。消费地点，是离案发地五公里外的梵尚奢侈品店。”
“我们同时调取了该店当天的监控录象。”
大屏幕上，出现了清晰的监控画面。
钱蕊，正在专心致志地挑选一个价格不菲的包。
她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丝毫看不出家里有个孩子正在生死线上挣扎。
“在孩子最需要急救的时候，被告钱蕊，挪用我当事人给的生活费，正在为自己购买奢侈品！”
“为了掩盖自己玩忽职守的罪行，她拔掉了家里的监控电源，并对孩子的呼救置之不理，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不！不是我！我没有！”钱蕊彻底慌了，语无伦次地否认。
旁听席上，风向开始变了。
那些原本同情她的眼神，变成了震惊和怀疑。
“天啊，原来是这样？”
“这个保姆害死了主人家的孩子？”
“这也太狗血了”
“太恶毒了吧！”
我看着她，终于开口了。
我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
“钱蕊，你租我的房子，不是因为习惯，不是因为没地方去。”
“是因为你知道，你当年慌乱之中，落下了一样东西。”
“一样能给你自己定罪的东西。”
我转向法官：“审判长，我们申请呈上最后一份物证。”
法警将一个证物袋放在了展示台上。
里面是一部严重变形的旧手机。
“这部手机，是从我当事人房屋的旧空调管道里找到的。”
“经过技术恢复，我们提取了里面的部分聊天记录。”
大屏幕上，出现了钱蕊和她当时男友的微信对话。
时间，是我儿子去世后的一个小时。
钱蕊：“我好像闯祸了，那小孩好像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