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是绸缎大王,赚的盆满钵满,奈何独有我一女。
本朝无法立女户。
他久病时,怕他一走了之,我落入狼窝,被亲戚分食家产。
撑着最后一口气,将家产都打点好,给我当做嫁妆,一起带进孟家。
谁曾想他看好的孟泽远命薄福浅,与他相继离世?
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孟家不仅想要我的嫁妆,甚至还想要我的命。
池焕依旧冷冷的,却说。
“你若所言属实,我会请本地县令帮你讨回公道。”
我展露笑颜,连声向他道谢。
他移开视线。
“身着丧服,行走不便,你先换身衣服吧。”
他起身要下车,我却抓住他的袖子。
“……没有衣服,他们连一套换洗的衣物都不愿让我带走。”
我眼眶气的发红。
我的绫罗绸缎,配套的珠宝首饰,哪样不是价值连城?
但正因为昂贵,他们才不肯让我带走。
舟车劳顿,我不止一次不慎睡着,撞到他怀中。
到最后直接枕在他胳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
直至到了下一处驿站,他才将我喊醒。
外面下起小雨,天气骤凉。
我披着他的披风进门时。
跑堂小二瞧见我们,热情寒暄。
“您二位瞧着真恩爱,是打尖还是住店?”
池焕没有反驳,只是要了两间房,一桌饭菜,又给店小二一把碎银子,让他去买几身衣裳。
“多谢,等我拿到夫君留下的遗产,就还给你。”
“你真以为他会给你留下遗产?”
他依旧是冷淡的态度,说出口的话让我一愣。
“孟兄花钱大手大脚,不曾留下分毫,走时留下的东西全都典当,仍旧欠了一些,是我凑钱帮他还上的。”
我慌张后退几步,险些被地上杂物绊倒。
他揽住我的腰,等我站稳后,继续说。
“他将你抵押给我。”
“他说,家妻貌美无才,若池兄不喜,随意押去秦楼楚馆,也足矣还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