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妈妈闻言，脸色一沉，对着电话冷笑道：
“姜老师，林瑶这孩子你以后别管了！”
“不但做错事不肯认，这些天一直躲在房间里不出来，现在居然还敢逃学！”
她语气尖锐，带着浓浓的失望和怒气。
“我提醒您一句，她特别会装可怜，撒谎成性，人品也有问题！”
“您最好仔细查查，班里有没有同学被她欺负过！”
爸爸在一旁听见，也凑近话筒补充道：
“姜老师，这孩子现在……心思确实不太正。”
我漂浮在半空，急得团团转。
姜老师可是我最喜欢的老师啊！
她从来不会随便批评人，总是温柔地听我们说完话。
电话那头，姜老师沉默了片刻，语气温和却坚定：
“林瑶妈妈，虽然我只教了林瑶一年，但我不认为她是个坏孩子，而且——”
“好了姜老师！”
妈妈不耐烦地打断她，
“我们家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爸爸看着她怒气未消的脸，揽住她的肩膀：
“别气了，我们先带小瑜去吃饭。”
林瑜乖巧地牵住妈妈的手。
妈妈看着林瑜，神色瞬间柔和下来，弯下腰亲了亲她的额头：
“好，妈妈带宝贝去吃饭。”
一家三口径直出门，谁也没有再看一眼我紧闭的房门。
我徒劳地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用餐。
以前爸爸总会细心地帮我把牛排切成小块，
妈妈会笑着把我嘴角的酱汁擦掉。
可现在，坐在那个靠窗位置的是林瑜。
她穿着漂亮的新裙子，小口吃着冰淇淋，
爸爸妈妈的目光始终围绕着她，满是宠溺。
我看着这一幕，心口的位置空空荡荡。
晚餐刚进行到一半，妈妈接到警察电话，说接到儿童失踪报警。
他们匆忙赶回家，两位警察和姜老师已在客厅等候。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警察便上前一步，亮出证件，开门见山：
“是林先生林太太吗？我们接到报警，怀疑你们的女儿林瑶失踪了，想请你们配合调查。”
妈妈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警察同志，误会了！她没失踪，这些天跟我们闹脾气，一直待在房间不肯出来！”
说着，她快步走到我房门前，用力推开门。
房内空无一人。
床铺整齐，窗帘紧闭，书桌上还摊开放着作业本。
妈妈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但很快便浮现出怒气：
“这死孩子！她偷偷跑出去玩也不说一声！真是反了天了！”
警察看着愤怒的妈妈，眉头紧锁，转而看向爸爸：
“林先生，你见过林瑶出来吃饭或者活动吗？”
爸爸想了想道：“这两天我出差不在家，不过家里有保姆，饿不着她。”
“我出差前还让王姐给她煮了东西……”
“也就是说，你们这几天谁都没有亲眼见过这个孩子？”
警察的语气加重，“现在孩子不在房间，我们有理由怀疑她可能已经失踪。”
“请你们认真回忆，她平时常去什么地方？有可能去哪里？”
“不可能！她不可能失踪！”
妈妈激动起来，“她肯定是躲到哪里故意吓唬我们！她最会来这套了！”
爸爸也在一旁帮腔：“是啊警察同志……”
就在这时，爸爸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物业打来的。
是物业的电话。
“林先生，您赶紧来地下车库看看吧！好几户业主投诉，说您家车后备箱里有股臭味，这几天天气热，味道越来越重了……”
爸爸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放东西在后备箱……”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顿住了。
“后备箱……瑶瑶……”妈妈喃喃自语，猛地抬头看向爸爸。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份迟来的恐惧。
妈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剧烈地颤抖起来。
爸爸也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电话啪嗒落地。
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不会的……”爸爸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们像是突然惊醒的梦中人，疯了一样冲出家门，踉踉跄跄地奔向地下车库。
警察和姜老师紧随其后。
地下车库，那辆黑色的轿车静静停在那里。
越靠近，一股难以形容的腐臭就越发浓烈。
爸爸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钥匙，几次对不准锁孔。
“快开啊！”妈妈带着哭腔尖叫。
终于，“咔哒”一声，箱锁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