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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到曹操大营不过三日,曹昂便被召入中军帐——帐内已聚齐荀彧、郭嘉、程昱等谋士,案几上摊着冀州地形图,墨迹还未干透,烛火将众人的影子拉得修长。

“昂儿,”曹操指尖重重点在图上“白马”二字,指节泛着冷白,“袁绍那老贼自持兵多,遣颜良为先锋,带三万兵马直扑白马。刘延派人传信,说白马城防撑不过五日。你此前在宛城、穰山屡出奇计,今日可有破敌之法?”

曹昂上前一步,目光扫过地图上蜿蜒的河道与狭窄的隘口,指尖沿着“延津”到“白马”的虚线划过:“父亲,颜良虽有‘河北猛将’之名,却性急少谋,且向来轻视我军年轻将领。我们可布‘声东击西’之计——先派夏侯惇将军率一万兵马,大张旗鼓攻延津,做出要断袁绍后路的架势,引袁绍分兵去救;再以轻骑星夜突袭白马,打颜良一个措手不及。”

郭嘉抚掌笑道:“世子此计,与嘉心中所想分毫不差!只是白马守将刘延兵力不足,突袭需一员勇将带队,且要足够迅捷,才能打崩颜良的阵脚。”

话音刚落,典韦便虎步站起,双戟在身侧撞出沉闷的声响:“末将愿领轻骑!定将颜良的首级拎回来见主公!”

曹昂却摇头,按住典韦的手臂:“典将军是父亲亲卫,需留在中军护父亲周全,不可轻动。不如让张辽将军带队——张将军善领轻骑,且素有‘神速’之名,最适合奔袭;我与他同去,颜良见是我这‘乳臭小儿’随军,定会更加轻敌,防备必松。”

曹操略一沉吟,指尖摩挲着胡须,目光在曹昂与张辽之间转了一圈:“张辽,你可愿与昂儿同往?”

张辽拱手,声如洪钟:“末将愿听世子调遣!”

“好!”曹操拍案,“张辽率五千轻骑,昂儿为监军,带足三日干粮,今夜便出发!夏侯惇那边,我会亲自下令。”

出发前夜,曹昂召来张辽,递上一份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清单,指尖还沾着墨香:“张将军,这是白马附近的地形标注——颜良的主营设在坡下开阔地,左右两翼是步兵阵,而他的粮草营藏在东侧林后,只留了五百老弱看守。我们可分两步:先派三百死士,趁夜摸进粮营纵火;等颜良分兵救粮时,你我率主力直扑他的中军,只要斩了颜良,他的部众必溃。”

张辽接过清单展开,瞳孔骤然一缩——上面不仅标了颜良营帐的位置、巡防换岗的时辰,连他麾下副将的驻扎方位都写得一清二楚,甚至注明了“颜良每日辰时会在营前校场练刀,此时中军防备最松”。他抬眼看向曹昂,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惊惑:“世子……这些情报,是如何得知的?”

曹昂笑了笑,只道:“是我让探马乔装成冀州流民,混进颜良营中探了三日,才摸清楚这些底细。”他没说的是,这是系统完成博望坡任务后解锁的“战场探查”功能——只要靠近敌军营地五十里内,系统便能映射出对方的布防细节,比探马探查要精准十倍。

张辽将清单收进怀中,拱手的姿势又低了三分:“世子心思缜密,末将佩服。今夜便依世子之计行事!”

三日后,曹军轻骑抵达白马外围二十里处,曹昂令队伍隐蔽在密林里,只派哨探每隔半个时辰回报颜良营中的动静。

“报——颜良营中炊烟如常,校场有士兵操练!”

“报——颜良刚从粮营巡查回来,正与副将饮酒!”

直到酉时,天边晕开暗紫的晚霞,曹昂才站起身,将兜鍪扣在头上,甲胄的冷铁贴着脖颈:“张将军,带两千轻骑在林外待命,听粮营的火光为号;三百死士随我走,其余人原地戒备。”

他带着死士绕到东侧林后,粮营的栅栏只及人肩高,守兵正抱着长枪打盹,鼾声混着虫鸣飘在风里。曹昂做了个手势,死士们摸出火折子,将沾了火油的布条绑在箭上,拉满弓弦——

“点火!”

随着一声低喝,数十支火箭划破暮色,扎进粮堆里。干燥的粮草瞬间燃起大火,浓烟卷着火星冲上夜空,守兵的惊叫声刺破了安静:“走水了!粮营走水了!”

颜良营中顿时乱作一团,牛角号的呜咽声急促响起。曹昂趴在树后,看着颜良披散着头发,提刀率三千兵马朝粮营奔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时机到了。”

他吹了声尖锐的哨音,林外的张辽立刻率轻骑冲出,马蹄踏碎了夜色,直扑颜良空了一半的中军。

“何人敢袭我营寨?”颜良刚冲到粮营外,听见身后的喊杀声,猛地回头,正撞见曹昂策马而来,兜鍪下的少年眉眼锐利如刀。

“曹昂在此!”曹昂挽弓搭箭,弓弦拉成满月,箭尖映着火光,瞄准颜良的盔缨——前世关羽斩颜良,靠的是赤兔马快突袭,这一世他要用箭术破敌。

弓弦震颤,箭矢带着锐啸直逼颜良面门。颜良忙抬刀格挡,却听“咔嚓”一声脆响,百炼钢刀竟被箭势震出一道裂痕!他愣神的刹那,张辽已挺枪刺来,枪尖裹着劲风,直穿颜良胸口。

“颜良已死!降者不杀!”

张辽的吼声在营中炸开,颜良的部众抬头看见主将栽落马下,瞬间没了斗志,有的丢了兵器跪地,有的转身往营外逃。曹昂率死士冲进粮营,砍断未燃尽的粮草捆,又让人将能用的粮草装车——这三万石粮,正好能补曹军的军需。

等袁绍派来的援军赶到白马时,曹昂已率部占据了城门,城楼上插满了曹军的旗帜,颜良的首级被挂在旗杆上,血顺着布帛往下淌。

回到大营时,天刚蒙蒙亮,曹操亲自站在营门口迎接,见曹昂身上沾着烟灰与血渍,却眼神明亮,不禁放声大笑,上前拍着他的肩:“昂儿,你这一箭,可比关云长当年斩颜良还要利落!白马之胜,解了我军的燃眉之急!”

帐内的谋士们也纷纷拱手道贺,荀彧捋着胡须道:“世子此役,不仅斩了颜良,还缴获了三万石粮,可谓是官渡之战的开门红啊!”

曹昂刚要谦逊,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支线任务完成:斩杀颜良,削弱袁绍先锋。奖励:‘兵戈图谱’一卷(可提升兵器锻造品质),张辽忠诚度提升至92(死忠)。】

他抬眼看向张辽,对方正站在帐下,朝他微微颔首,眼神里没有了此前的客气,只剩实打实的敬佩——经此一役,曹昂不仅在曹操心中的分量更重,也真正收服了张辽这员大将。

这时,郭嘉突然咳嗽起来,脸色泛着病态的潮红,曹昂忙上前扶住他:“奉孝先生可是旧疾犯了?我前几日寻到一位名医,擅长调理肺疾,稍后让他来为先生诊脉。”

郭嘉笑着摆手,却掩不住气息的虚浮:“世子有心了。袁绍经此一败,定会派文丑来报仇,我们得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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