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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原主那些纷乱、压抑、带着血与火气息的记忆碎片,

如同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地冲进他的脑海。

九年前,他就是从这个不算高的门槛里,带着一股混不吝的劲儿蹿出去的,

那时候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一言不合就敢抡板砖的“小霸王”,

是院里出了名的刺儿头,谁要敢欺负他守寡的娘和年幼的妹妹,

他就敢拎着菜刀跟人玩儿命的主儿。也难怪后来能一头扎进部队,

在朝鲜那冰天雪地里跟武装到牙齿的美国佬死磕,用命搏军功。

谁能想到,九年后,他竟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归来”,物是人非,

连他自己也他娘的换了个来自异世的“瓤子”,

从一个为生计奔波的外卖员,变成了个身上背着沉甸甸军功章、

心里还揣着个洞天法宝的“林团长”?他正沉浸在一种“近乡情怯”

混合着“衣锦还乡”以及更深层、更阴暗的“老子回来清算旧账”的

复杂情绪漩涡里,一阵极其刺耳、蛮横、彻底打破胡同午后虚假宁静的

喧闹吵嚷声,就跟烧红了的铁钎子猛地捅破窗户纸似的,

尖锐地从前院扎了过来,那声音的焦点,分毫不差,

正是记忆中西厢房的位置——他的家!林动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死疙瘩,

心里那股刚被灵泉暖流稍稍抚平的暴戾戾气,“噌”地一下如同浇了油的烈火,

直冲天灵盖!他对身旁的小张飞快地打了一个极其隐蔽、

只有最默契战友才能领会的手势——食指中指并拢,向下微微一压。

小张心领神会,眼神一凛,两人几乎同时放轻脚步,猫下腰,

如同两只发现了猎物踪迹、进入捕猎状态的幽灵豹,

借助门楼和墙根的阴影,悄无声息地贴到了那扇虚掩着、

留有一条缝隙的院门上。透过那不算宽的门缝往里一瞅,

林动的眼神瞬间冷得能冻裂金石,一股森然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好家伙!自家那两间虽然陈旧却承载了无数记忆的西厢房门口,

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表情各异,

有看热闹的,有窃窃私语的,更有甚者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逼迫。

而被这群人如同鬣狗般围在中间的,正是他记忆中的家!

一个听起来道貌岸然、拿腔拿调,实则每个字眼儿都透着一股子

浸入骨髓的虚伪和阴险算计的声音,正在那儿唾沫横飞,

不是易中海那老梆子还能是谁?“林家妹子!林家的!你开开门!别躲着了!

听我一句劝!” 易中海嗓门拔得老高,试图用音量营造一种“我代表正义”、

“我为你好”的虚假氛围,声音在院子里回荡,“林动每个月从部队寄回来的

那十块、十五块生活费,是,是够你们娘俩紧巴巴地嚼用,饿不死,也冻不着!

可咱们95号院儿,讲的是什么?是团结!是友爱!是先进的共产主义风格!

是高尚的互帮互助精神!你再抬头看看,看看人中院贾家!东旭、秦淮茹、

棒梗、小当,再加个贾张氏,整整五口人!挤在中院那一间巴掌大的东厢房里,

转个身都他妈撞胳膊肘儿,那是真困难!困难得都快揭不开锅了!

一家子挤在炕上,连放屁都得商量着来!”他话锋故意一顿,

语气变得愈发“痛心疾首”,仿佛看到了人间惨剧:“你们家呢?

就母女俩,孤儿寡母的,却占着前院这亮堂、宽敞、坐北朝南的两间西厢房!

这合适吗?啊?这传出去,街坊四邻、街道办的领导会怎么看?

不得说咱们院儿风气不正?说你林家自私自利,光顾自己舒坦,

没有一点点集体主义精神?你得发扬发扬风格!高风亮节!

把房子让出来,给更困难的贾家住!你们呢,就搬到前院那间堆放杂物的

倒座房去,虽说地方小点、暗点、潮点,夏天闷得像蒸笼能热死苍蝇,

冬天冷得像冰窖能冻掉脚指头,但将就将就,克服克服困难,也能凑合着活嘛!

要有牺牲精神!”林动在门外听得肺都快气炸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老棺材瓤子,真他妈是四合院头号“道德表演艺术家”,

这手“劫富济贫”、“均贫富”玩得真是溜啊!嘴皮子一碰就要夺人家产,

还他妈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咋不把你家那正房让出来给贾家住?

易中海的“道德经”还他妈没念完,又恬不知耻地加上了新的、更无耻的筹码,

试图彻底榨干林家:“再说林动寄回来的那点钱,那也不能光紧着你们

自家关起门来过小日子!也得拿出至少一半来,不,最好是大头!

用来接济生活更困难的贾家!这才是咱们‘先进大院’应有的高尚风气!

要顾全大局!懂得奉献!懂不懂?这才是真正的、纯洁的无产阶级感情!

是要写在街道黑板报上表扬的!”易中海越说越来劲,唾沫星子横飞,

仿佛自己就是掌控众生命运的神祇,开始对林家未来的道路进行赤裸裸的

“规划”和安排:“林家妹子!你再看看你闺女林雪!眼瞅着都十七八的大姑娘了,

水灵灵的,一朵鲜花似的,总不能一直窝在家里当老姑娘,白白浪费了大好青春吧?

我这当一大爷的,不能看着不管!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走错路!

我今天就豁出这张老脸,做个主,把她许给咱们院儿里最实在、

最有前途、根正苗红的好小伙儿——傻柱!何雨柱同志!”

他提到傻柱,语气都带着一股与有荣焉的炫耀,

仿佛在推销一件奇货可居的商品:“那可是轧钢厂食堂堂堂的、

有级别的八级炊事员!正经的手艺人!工资高,油水足!

隔三差五还能往家捎点好吃的!老话儿说得好,‘荒年饿不死厨子’!

林雪跟了他,那就是掉进福窝里、蜜罐里了!往后吃香喝辣,

穿金戴银不敢说,至少油星子管够!你们林家也算有了顶梁柱,

往后在院里也能挺直腰杆儿,有个依靠不是?我这个媒人,那是积德行善!”

接着,这老东西话锋一转,图穷匕见,开始阴损恶毒地贬低、诅咒林动,

试图彻底瓦解林家母女心中可能残存的那点指望和念想,让她们彻底绝望,

乖乖就范:“再说你们家那个林动,在部队九年了,音信稀少!是死是活?

是伤是残?缺了胳膊还是少了腿?谁说得准呐?啊?战场上枪子儿可不长眼!

就算他命大,祖坟冒青烟,能囫囵个儿回来,一个缺胳膊少腿的残废荣军,

又能顶什么事儿?还能指望他养家糊口、光耀门楣吗?部队能给几个抚恤金?

那点钱够干啥?坐吃山空!妹子,听大哥一句劝,你们母女得现实点!

得为以后的长远打算!别再抱着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了!趁早给自己找条活路!”

这番话,恶毒得就像淬了冰的匕首,带着倒钩,隔着薄薄的门板,

狠狠扎进门外林动的心口窝儿,搅动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仿佛能透过门板,看见屋里,母亲被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如纸,

依靠着墙壁才能勉强站稳;妹妹林雪吓得蜷缩在角落、

用牙齿死死咬住嘴唇才能不哭出声、泪水却早已模糊了稚嫩脸庞的模样。

原主残留的、对家人深厚的愧疚与牵挂的情感,与此刻他自己那滔天的怒火、

被触及逆鳞的暴戾交织在一起,如同火山喷发前在地底疯狂涌动的岩浆,

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束缚!就在这时,一个更加令人作呕、

充满了混不吝和一种莫名其妙优越感的声音响了起来,

如同公鸭被掐住了脖子,正是那个“绝世舔狗”傻柱何雨柱!

他终于按捺不住,跳了出来。“林雪!小娘皮!听见一大爷的金玉良言没有?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躲在屋里装什么死狗?赶紧麻溜儿滚出来!”

傻柱一边嚷嚷着,一边似乎觉得光喊不够劲,显示不出他的“威风”,

抬脚就“哐”地一声,结结实实地踹在了那扇看起来并不结实的木门上,

震得门框上的陈年灰尘簌簌往下掉,门板发出痛苦的呻吟,“哥们儿我告儿你!

也就是一大爷再三说和,看我何雨柱是个人才,面子大,

我才勉强同意收了你这个拖油瓶!你别不识抬举!瞅瞅你,瘦得跟个麻杆儿似的,

前不凸后不撅,浑身没有二两肉,一阵小风都能把你吹倒喽!

浑身上下除了那张小脸儿还能勉强入眼,还有啥?啊?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

这傻逼居然还觉得自己挺幽默,优越感爆棚地继续喷粪,

语气轻佻得像是在菜市场挑拣白菜:“这年头,兵荒马乱……啊呸,是物资匮乏!

跟了我这厨子,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保你饿不着!还能隔三差五沾点油腥!

你跟你娘别他妈不识抬举!赶紧的,痛快点出来!年龄不够不是问题!

一大爷在街道有关系,能开证明!今晚咱就把生米煮成熟饭,把事儿办了,入洞房!

到时候,看谁还敢说闲话!你们娘俩就等着享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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