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变得惨白如纸,惊得脱口而出:“温侯!这……这如何使得?!这……这不可啊!”
旁边的陈珪也吓傻了,连忙道:“温侯!此事万万不可!我陈家虽薄有家资,也愿为温侯效劳,但如此……如此尽数充公,恐寒了徐州士族之心啊!”
“有何不可?!”吕布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恐怖的压迫力,几步就跨到了陈珪面前。他脸上笑容尽褪,只剩下冰冷的杀意:“你们陈家父子的心思,当真以为我吕布看不出来吗?!”
话音未落,吕布猛地抬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蕴含着恐怖的力量,狠狠扇在陈珪的老脸上!
陈珪惨叫一声,整个人被扇得踉跄着倒退好几步,直接摔倒在地,花白的胡须上瞬间沾满了从口鼻中喷涌而出的鲜血,老牙都被打落了几颗,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狼狈不堪。
全场哗然!所有文武官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吕布指着倒在地上的陈珪,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冰,响彻整个议事厅:“老匹夫!还想替我守徐州?你是想等我大军一出,就立刻关闭城门,然后将徐州献给曹操刘备吧?!你们父子二人,吃里扒外,想要勾结外敌,真当我吕布是任你们玩弄的蠢货吗?!”
他目光如刀,扫向面无人色、浑身发抖的陈登:“还有你!陈元龙!整日在我面前阿谀奉承,背后却干着通敌卖主的勾当!还想掏空我徐州钱粮?好啊,我就先掏空你陈家!”
“来人!”吕布厉声喝道。
几名如狼似虎的甲士立刻冲进厅内。
“将陈珪这老贼给我押下去,打入死牢!严加看管!”
“诺!”甲士们粗暴地将惨叫哀求的陈珪拖了下去。
吕布又看向一旁又惊又怒又怕、几乎要瘫软在地的陈登,冷笑道:“至于你,陈元龙……”
他转向陈宫,下令道:“公台!你持我令箭,带上魏续,点两千兵马,即刻押着陈登前往广陵!给我抄了他的陈家!所有男丁女眷,全部缉拿回徐州关押!所有钱粮金银,布匹细软,全部充公!一粒米、一个铜钱都不许给他留下!”
陈宫此刻只觉得扬眉吐气,胸中畅快无比!他立刻拱手,声音洪亮:“宫,领命!”
吕布又盯着面如死灰的陈登,补充道:“陈登,你给我听好了。乖乖配合公台先生,把你陈家所有家产主动、痛快地交出来。若是敢耍花样,或是藏私……我就把你爹陈珪,一刀一刀,凌迟处死!听明白了吗?!”
陈登此刻早已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从容风度,只知道瘫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明……明白……温侯饶命……饶命啊……我交……我全都交……”
陈宫不再多看这对父子一眼,对魏续使了个眼色。魏续此刻也是对吕布敬畏到了极点,连忙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软瘫的陈登拖了出去,点齐兵马,直奔广陵而去。
处理完内奸,吕布目光再次扫过厅内噤若寒蝉的众人,尤其是那些原本与陈家走得近的文官,吓得他们纷纷低头,不敢对视。
吕布沉声道:“曹豹、成廉、宋宪听令!”
他的岳父曹豹以及将领成廉、宋宪立刻出列:“末将在!”
“我命你三人,领五千兵马,严守徐州城!在我回来之前,紧闭四门,除了我、陈宫、张辽、高顺,任何人不得带兵出入!若有差池,唯你们是问!”
“末将领命!”三人不敢怠慢,齐声应道。
最后,吕布看向张辽和高顺,眼中充满了战意:“文远,孝父!”
“末将在!”张辽和高顺踏步而出,眼神锐利,斗志昂扬。
“点齐三千并州狼骑,八百陷阵营,外加一万步卒!随我出征,兵发小沛!我倒要看看,那大耳贼刘备,如何与我里应外合!”
“诺!”张辽和高顺的声音斩钉截铁。
很快,徐州城内战鼓擂响,号角连天。大队兵马开始集结,旌旗招展,刀枪如林。
吕布头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持方天画戟,骑上火红的赤兔马,一马当先。身后是精锐的狼骑和陷阵营,以及浩浩荡荡的大军。
队伍开出徐州城,向着小沛的方向,滚滚而去。
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而这一次,主导战局的,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吕布。
小沛城,校场之上。
阳光有些刺眼,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汗水的气息。刘备手持双股剑,亲自督导着刚刚募集来的三百余名青壮进行基础的队列和格杀训练。这些新兵大多面黄肌瘦,穿着破旧的号衣,手持简陋的长矛,动作显得笨拙而混乱。关羽在一旁抚着长髯,看着这些新兵,眉头微皱。张飞则耐不住性子,声如洪雷地呵斥着动作不到位的士卒,吓得那些新兵更是手脚发软。
糜竺站在刘备身侧,看着这寒酸的练兵场景,脸上忧色重重。他凑近刘备,低声道:“主公,我们送往曹公处的回信,已送出数日。按道理,信使早该抵达兖州,即便曹公需要时间调度兵马,也该有只言片语的回信传来才是。如今却音讯全无,也不知曹公大军何时能至……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刘备收起双股剑,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望着远方徐州的方向,眼神深邃,缓缓道:“子仲不必过于焦虑。曹公既然有意图谋徐州,必然需要时间周密准备,调动大军非一日之功。或许信使在路上有所耽搁,亦未可知。眼下我等能做的,便是抓紧时间,尽可能多地招募士卒,积攒粮草,加固城防。待曹公大军一到,我等方能有力响应,不至于误了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