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的话音落下，整个法场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
“当诛！”
瞬间，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冲天而起！
“昏君当诛！”
“妖妃当诛！”
“为陈将军报仇！为云州百姓报仇！”
民意如刀，字字诛心。
李昭的脸瞬间惨白如纸，他身后的云裳早已吓傻了，哆嗦着嘴唇，还想说些什么“你们这是暴民，这是没有法理的审判”。
可她一开口，便被周围百姓愤怒的唾骂声和扔上来的烂菜叶淹没。
“滚下去！你这个妖妃！”
“就是你害死了云州城的百姓！”
曾经被她捧在手心的“民意”，此刻成了刺向她的最锋利的刀。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来自异世的“仙子”。
“现在，你还觉得你的那些道理，能救得了他，或者救得了你吗？”
云裳惊恐地摇着头，浑身筛糠般颤抖，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懒得再看他们一眼，对着兄长苏烈冷声下令。
“将李昭与此女，一并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清远！你不能！”李昭发出绝望的嘶吼，“你废了我，谁来当这个皇帝？难道你要亲自坐上龙椅不成？你一个女人，名不正言不顺！”
我脚步未停，只留给他一个冰冷的背影。
李昭，你很快就会知道，谁才是这天下真正的主人。
皇宫禁卫早已被苏家军全面接管。我穿过一道道熟悉的宫门，却并未走向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太和殿。
我径直走向了那座关押着全天下最危险的男人的地方——天牢。
厚重的石门在我面前缓缓打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提着宫灯，独自走入最深处。
轮椅上的男人闻声，缓缓抬起头。
他俊美苍白的面容在昏暗的火光下忽明忽暗，一头墨发随意披散，唯有那双眼，亮得惊人。那是蛰伏的野兽，在黑暗中窥见了唯一的光。
他看着我，没有问江山，没有问皇位，只是痴痴地笑了。那笑容，让这阴森的地牢都仿佛明亮了几分。
“皇嫂，你这身戎装，真好看。”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似乎想触碰我的衣角，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生怕玷污了我。
我走上前，蹲下身，主动握住了他冰冷的手指。
他猛地一颤，像是被火烫到，随即反手将我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我看着他眼中翻涌的狂热与痴迷，轻声开口。
“萧彻，我来接你了。”
他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喑哑而颤抖。
“我等了你五年，不是为了这龙椅……”
他深深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都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是为了等你，亲自来接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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