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空气死一般沉寂。
女儿身体猛地一怔。
她猛然回头，脸上带着不可思议，仿佛不敢相信我会这样对她。
老公默了一瞬，冲出去将女儿拉回来，他满脸惊恐地看着我。
“老婆你在做什么！”
弟弟也被吓到了，沉着脸拉住我：“姐，你疯了！颂允会死的！”
警官带人赶到掩护我们撤退。
他蹙眉，厉声呵斥：“你方才的行为会将你的女儿至于死地！”
连对面的恐怖分子也停下，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这边的情况。
面对众人的难以置信，我却面无表情，一字一句道。
“请杀了我的女儿！谢谢！”
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再次将女儿推出去。
这次，我用尽了所有力气。
女儿被推得踉跄滚出好远，直接到其中一个恐怖分子的脚下，那人反应也很快，当即对着女儿的腿开了一枪。
砰！
女儿脸上的错愕被痛苦取而代之，她倒在地上，绝望地盯着我，大概没想到我会这样做。
老公僵硬地扭头看我，下一秒他打了我一耳光，气得浑身发抖。
“沈碧妍！你疯了！那是我们的女儿！”
弟弟通红着眼睛质问我，“姐！那是颂允！你为什么要她死啊！”
我毫不在意地啐出嘴巴里的血，死死盯着中枪倒地的女儿，语气淬冰。
“她根本不是我的女儿！”
一字一句清楚传遍大厅。
女儿眼睛微不可察地一缩，她伤心地看我，眼泪啪嗒掉落。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我抬眼，神情毫无波澜。
“我要你死！”
老公闻言，满是失望，气得双眼通红。
“沈碧妍，你真是疯了！有哪个母亲会要自己女儿死！”
他抬手想要打我。
我猛地推开他，声色低沉。
“够了！张谦明！”
我目光如两把冰冷的锥子，死死落在老公的脸上。
“你早就知道她不是我们的女儿！”
老公瞳孔猛地一缩，他沉着脸想要说什么。
我却不再看他，目光环视四周。
“还有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别演了！”
我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那是知晓真相的剧痛。
弟弟捏住我的肩膀，一脸神经病的看我。
“沈碧妍，你失心疯了！胡言乱语什么！”
我打掉他的手，死死瞪着他。
“还有你沈言寻！沈大导演！过够戏瘾了吧！”
“什么妈妈托梦！卖房送颂允！就连植物人送往美国治疗，统统都是你编写的剧本！”
字字句句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心口，往日巧合的一切逐渐清晰。
我眼泪掉在裤子上，几乎声嘶力竭。
“你在妈留给我的玉佛上涂抹了致幻剂，让我分不清现实！沦为你剧本里的奴隶！”
我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玉佛，狠狠甩在弟弟沈言寻脸上。
老公却忍无可忍大声呵斥我。
“沈碧妍！你到底在胡闹什么啊！”
我猛地看过去。
对上我发红的眼睛，老公张谦明一瞬沉默，几秒后反驳道。
“颂允找回来那天，我们不是做了亲子鉴定了吗？她就是我们的女儿！”
“亲子鉴定不可能伪造，当时你也在场目睹了啊。”
我嗤笑出声，眼神嘲讽地盯着他。
“是，亲子鉴定证明是血缘关系，因为只拿你的匹对！而她是你的私生女！”
我看着眼前爱了一辈子的男人，此刻显得如此陌生。
“张谦明！当年你不是去出差吧？你根本是飞来美国陪你的青梅宋颂！她也和我同一天生产，也生下了一个女儿！”
“年前，宋颂离婚后带着女儿回来投奔你，你于是让私生女假装我的女儿！”
随着我一声声质问，老公张谦明暗自吸气，彻底撕开伪装的面目。
可他眼底却没有一丝歉意，只有遗憾、怨恨。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