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周建明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整个餐厅瞬间死寂。
周数进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得一干二净，身体肉眼可见地开始发抖。
周玄张着嘴，那句“我爸是董事长”还卡在喉咙里，表情滑稽地凝固住。
“董……董事长……”周数进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父亲周建明根本没看他，目光先落在我身上，又扫过我怀里脸色苍白的乐晗，最后定格在我西装背后那道刺眼的裂口上。
他的眼神，瞬间冷得能冻住空气。
“周队长。”父亲终于看向周数进，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你儿子，什么时候成了我周建明的种了？”
周数进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
“董事长！误会！这都是误会！是小儿无知，喝多了酒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
我扶着乐晗，冷冷接口，
“冒充云升继承人，伪造身份卡，入侵集团系统篡改资料，指挥保镖持械行凶，意图杀人灭口。周队长，你管这叫‘无知’？”
我每说一句，周数进的脸色就白一分。
周玄这时才像猛地回魂，尖叫起来：
“爸！他们胡说！我才是……”
“你给我闭嘴！”周数进回头厉声嘶吼，额上青筋暴起。
他转向我父亲，腰弯成了九十度：
“董事长！是我教子无方！求您看在我跟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我们这次……”
“饶？”父亲轻轻重复了这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他踱步到周数进面前，居高临下：“老周，我待你不薄吧？”
“是！是！董事长对我恩重如山！”
“那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父亲的声音猛地一沉，
“纵容儿子冒充我周家血脉，在外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甚至敢动我周建明真正的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妇！”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喝问出来的，威严尽显。
周数进彻底瘫软在地，涕泪横流：
“我错了！董事长我真的知道错了！是这小畜生鬼迷心窍……”
“鬼迷心窍？”
我打断他，举起那张被周玄说是“高仿”的黑卡，
“这张卡，是你们偷的吧？还有集团内部系统，权限也是你利用职务之便，偷偷给你儿子开的吧？”
周数进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骇，显然没想到我连这个都猜到了。
他这反应，等于默认了一切。
“不是偷！”
周玄还在垂死挣扎，指着我叫嚷，
“他那张才是假的！我的才是真的！系统里都有记录！”
“够了！”父亲一声怒喝。
他身后一个助理立刻上前，将一部平板电脑递到周数进父子眼前。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集团核心成员数据库的界面。
周知衡的名字和信息赫然在列，配图是我最新的证件照。
而下面那条属于“周玄”的记录，正被管理员权限飞速删除。
“看清楚，谁真谁假。”父亲语气冰冷。
周玄像被抽走了骨头，瘫在地上，眼神空洞。
完了。他们父子俩，彻底完了。
“报警。”父亲对助理吐出两个字，不再看那对烂泥般的父子。
他走到我和乐晗面前，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带着心疼和愧疚：
“知衡，乐晗，爸爸来晚了。”
乐晗虚弱地摇摇头：“周叔叔，我们没事。”
我看着她后背洇出的血迹，心像被针扎一样。
“爸，”我深吸一口气，“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父亲拍拍我的肩膀，眼神锐利如刀：
“放心。动了我的家人，就要付出代价。”
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
周数进像是终于认命，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周玄却突然抬起头，用一种混合着绝望和疯狂的眼神瞪着我们。
“周知衡！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叫嚣在空旷的餐厅里回荡，显得无比可笑。
两名警察已经走了进来。
父亲迎了上去。
我知道，属于周数进父子的审判，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