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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还是被房东赶了出来。
他指着我被泼满油漆和污秽的大门，骂骂咧咧。
“你这个扫把星！赶紧滚！再不滚我报警了！”
我拖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像一条丧家之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夜深了，我无处可去，只能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手机响了，是拆迁办打来的通知，可以过来签约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的倒影，头发凌乱，脸色蜡黄，眼神空洞。
我真的，一无所有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我面前，走出来一个西装男。
他怜悯地看着我，递过来一份文件。
《自愿放弃监护权及断绝亲属关系协议书》。
那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睛生疼。
“林女士，霍先生说了，只要你签了这份协议，他愿意再给你十万块‘补偿’。”
“这样，暖暖小姐就能被刘莉女士正式收养，将来履历清白，对她的前途有好处。”
我冷笑一声，没有接。
律师似乎料到了我的反应，他不慌不忙地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叠照片，摔在我面前。
照片上，是我在公园长椅上狼狈睡觉的样子，是我在垃圾桶旁边捡瓶子的样子……各种不堪的角度。
“林女士，你要想清楚。这些照片要是交到媒体手上，你猜网上那些人会怎么说你？”
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另一辆豪车驶来。
霍振和刘莉，带着霍暖，出现在我面前。
霍暖穿着一身我叫不出牌子的昂贵套装，妆容精致，她走到我面前，眼神冰冷决绝。
她看了一眼我脚边的协议书，然后抬起头，看着我。
“妈，体面一点，签了吧。”
她的声音一字字像硫酸一样腐蚀我的心。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未来，就别再拖累我了。”
我死死盯着她的脸，想从上面找到一丝一毫的不舍或者痛苦。
可是什么都没有。
见我犹豫，她突然伸出手，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毫无防备，后背重重撞在长椅的金属扶手上，肋骨传来一阵剧痛。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却看都不看，直接将那支签字笔塞进我的手里。
“你不签，我现在就跪下求你！让所有人都来看看，你这个当妈的有多铁石心肠！”
我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看着她眼里的决绝和狠厉。
我突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拿起笔，在那份协议书的末尾，用力地签下了我的名字。
然后，我抬起头，迎着她冰冷的目光，一字一句地告诉她。
“好，那我成全你们，希望你们以后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