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腊月二十九，除夕夜是吃年夜饭的日子。
清璃买完奶茶回到老屋，看着门口被风吹来的小小树枝，清璃饶有兴趣地踩上去，咯吱作响。
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是奶奶一早挂上去的，在寒风里摇摇晃晃，透着过年的喜庆。
“前面有家新开的奶茶店，我买奶茶回来咯，尝尝味道。”清璃把奶茶放在有些斑驳的木桌上。
随后拿起两杯奶茶递给妈妈和奶奶，她们应当还没喝过奶茶。
父亲吴建军今天去镇西头的某个狐朋狗友家打牌，也是刚回来，带着一身酒气和没赢到钱的烦躁。
自从他生意失败，和清璃母亲一起打工后，就没再提做生意的事，最近几天，要么蹲在门口抽烟，要么出去喝酒打牌，偶尔和家里人说几句话，语气里总带着火药味。
年夜饭的菜是爷爷和妈妈一起做的，炖鸡肉、炸丸子、炒青菜，摆了满满一桌，奶奶在木椅上看着那台老旧的电视机，上面播着新出的动画片。
喊开饭了，奶奶才慢悠悠从椅子上站起。
今年过年，由于清璃的优异成绩和赚了钱，这顿年夜饭不像往常那般萧瑟。
好消息堆在一起，爷爷难得喝了点酒，脸上泛着红光，一个劲给清璃夹菜：“多吃点，看你瘦的。”
清璃刚咀嚼完珍珠往下咽，“好，谢谢爷爷。”清璃买的四杯奶茶，还有一杯没人喝，放在一旁。
吴建军也喝了酒，起初还算平静，后来不知怎么就聊到了“钱”的事。
“大过年的，想着去赢两把，晦气死了，没一把赢的，还输了500。清璃，你那些钱，再给我点。”他眼神浑浊，“我晚点再去一次，前两天遇到个算命的，说我最近有偏财运，肯定能赚……”
“我的钱也不好赚，我每天从早上开始上课一直到晚上”，随后清璃直视着吴建军，颇有些指责的意味，“我赚的钱可以用来改善生活，可以用来储蓄，增加生活底气，还可以拿来创业，唯独不能用于赌博，赌博十赌九输……”
喝了酒的吴建军和平日仿佛判若两人，不让他喝酒又制止不了。
当众被自己的女儿指责、讲道理，感觉很没面子，那可怜的自尊心突然破裂。
吴建军的脸瞬间涨红，猛地一拍桌子：“我是你老子！拿点钱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没出息，不如你？”
他的目光扫过清璃，带着莫名的怨毒：“你现在厉害了，云县一中保送，补习赚大钱了，就看不起老子了是吧？”
爷爷出声呵斥：“够了，你本来就没出息，不然也不至于这么老大不小了和一个小娃娃拿钱。”
清璃缓缓闭着眼睛，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没说话，有些生气。
而清月牙性子懦弱，没有吭声，但凡她硬气点，以前的清璃也不至于受父亲影响那么大了。
奶奶赶紧打圆场：“大过年的，说这些干啥？快吃菜，菜要凉了。”
“凉了才好！”吴建军猛地站起来，带翻了身后的椅子，还将一旁的奶茶扫落在地，奶茶杯子破裂，在地上流了一大片，显得十分狼藉。
“我在外面受气，回家还得看你们脸色！”他抓起桌上的空酒瓶，就要往地上砸。
爷爷气得发抖，破口大骂。
奶奶吓得闭上了眼，妈妈眼里是惊慌失措。
这么多成年人，还没有清璃冷静，她放下筷子，缓缓站起身。
【检测到宿主及家人面临潜在威胁，是否消耗3000积分兑换“散打精通”技能？】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3000积分是她攒了很久的积分，原本就打算如果今年过年又发生这种事，就用来兑换散打技能。
看着刚才的片刻温馨，本来还有些心存侥幸，想着今年好消息这么多，应该不至于又翻脸。
结果，果然是不能对他人有太多的期待啊。
此刻，她没有丝毫犹豫。
“兑换。”
几乎在念头落下的瞬间，一股陌生的力量涌遍全身，格斗技巧、发力方式、要害识别……像刻进了骨子里。
她的站姿没变，眼神却骤然变得锐利，像蓄势待发的猎豹。
吴建军的酒瓶还没砸下去，手腕就被一只手牢牢攥住。
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钳制力。
他愣了一下，侧头看见清璃站在他旁边，个子比他矮一个头，手却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放开我！”吴建军恼羞成怒，有些失去理智，另一只手挥拳打向清璃的头。
这一拳又快又狠，带着常年酗酒的蛮力，妈妈和奶奶吓得惊呼出声。
但在清璃眼里，他的动作慢得像放慢镜头。她侧身避开拳头，同时脚下一绊，动作行云流水，完全是散打里的“顺势摔”技巧。
“砰”的一声，吴建军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到地上，疼得他眼冒金星。手里的酒瓶脱手而出，在墙角摔得粉碎。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清璃却没给他机会。
她上前一步，膝盖顶住他的后背，手肘按在他的脖子上，力道控制得刚刚好——能让他动弹不得，又不会造成重伤。
这一系列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爷爷张大了嘴，奶奶捂着心口，半天说不出话。
“你……你反了天了！”吴建军趴在地上，嗓子里发出含糊的怒吼，却怎么也挣不脱。
清璃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他。
银框眼镜后的眼神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漠然的冰冷，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体。
那眼神里没有恨，没有怒，只有一种“你很麻烦”的嫌弃，比任何愤怒都更伤人。
吴建军对上她的目光，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这才意识到，牵制住自己的已经不是那个小时候会躲在被窝里哭的女儿，而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存在。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动作精准得可怕，尤其是那眼神……像在看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虫子。
恐惧，像冰冷的水，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戾气。
他突然想起以前听说的“练家子”，想起电视里那些能一招制敌的警察，而自己这个女儿，不知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可怕”。
“放……放开我……”他的声音开始发颤，没了刚才的嚣张，只剩下瑟缩。
清璃松开手，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她没看地上的吴建军，只是拿起扫帚，平静地开始清扫地上的玻璃碎片，动作自然得像在打扫落叶，仿佛刚才那个一招制服父亲的人不是她。
清璃深知，像自己父亲这种窝里横的人，基本都是欺软怕硬的人。
不就是在外面受了气，不敢发出来，回到家看到一屋子老弱妇幼，将气撒在他们身上，来彰显自己的“男子气概”。
清璃又拿出拖把，将地上的奶茶和酒瓶残留的星星酒水擦干。
爷爷缓过神来，看着清璃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叹了口气。
奶奶走过来，拉着她的胳膊，手还在发抖，眼里却没有责备，只有心疼。
吴建军从地上爬起来，不敢再看清璃，也不敢再发脾气，灰溜溜地躲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再也没出来。
年夜饭的气氛彻底冷了，但奇怪的是，没人觉得不安，反而有种扭曲的“平静”。
仿佛压在这个家多年的乌云，被刚才那利落的一摔，砸开了一道缝。
收拾完残局，清璃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
奶奶端来一杯热水，小心翼翼地问：“璃璃，你……啥时候学的这些？”
“在学校体育课学的防身术。”清璃随口编了个理由，接过水杯，“以后他再闹事，你们不用怕。”
清月牙此刻也缓过来了，她隐隐意识到，遇到暴力还是要以暴制暴，而不是一味忍让，期待对方有天突然改变。
一杯白酒下肚，爷爷突然说了句：“打得好。”
奶奶瞪了他一眼，他却没住口：“这种人，不给他点教训，不知道天高地厚，欺负我身体老了、病痛多，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能吊打三个他。”
清璃没接话，心里却很清楚——这不是“教训”，是划清界限。
她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被原生家庭的阴影拖垮，谁想破坏她的生活，她就有能力挡回去。
【“散打精通”技能已生效，宿主可随时调用。检测到宿主成功保护自身及家人，奖励积分500，当前积分：515，解锁“危机预判”初级技能。】
系统的提示音像在无声地肯定。
清璃看着杯里的热气。
能够得到这个重生的机会和学习系统，真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大年初一，吴建军没敢再喝酒，也没敢提钱的事，只是缩在房间里看着一台更破的电视。
吃饭时，他甚至不敢看清璃，眼神躲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清璃对此毫不在意。
她忙着规划新学期的计划：英语竞赛、培训班、还有高中课程……吴建军的转变，不过是她变强路上的一个副产品。
去给亲戚拜年时，有人问起吴建军，奶奶含糊地带过，清璃却听见有人小声议论：“听说了吗？他被他女儿收拾了……”
“真的假的？清璃那么文静的孩子……”
“人不可貌相啊，听说她现在可厉害了，学习好，还会功夫……”
这些议论没有恶意，反而带着点“解气”的意味。
清璃突然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有时很简单：你弱的时候，坏人最多；你强的时候，连偏见都会绕着走。
离开亲戚家时，清璃提出想自己走走，其他人就先回去了。
她走在街道上，感受着这清冷的空气，阳光落在身上带着淡淡的暖意。
她想起上辈子这个时候，自己还在为父母的关系焦虑，为补课学费发愁，活得像只惊弓之鸟。
而现在，她有能力保护自己和想保护的人，有清晰的目标和实现目标的路径，甚至有了“散打精通”这样的防身技能，未来遇到危险也有底气反抗。
清璃加快脚步，准备回去继续准备英语竞赛，银框眼镜后的眼睛里，没有迷茫，只有笃定。
变强、赚钱、掌控自己的人生。
这条路或许孤独，或许辛苦，但每一步都走得踏实。
至于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早已不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除非他们还想试试，她的拳头是不是和她的成绩一样，让人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