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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伟大航路入口的浪花尚未从“破浪号”的甲板上褪去,林舟手中的密信已被海风掀起边角。信纸是用东海特有的海藻纤维制成,上面的字迹潦草却急促——是枯叶岛老村长的亲笔,只写了三行字:“海军屠村,罗格镇危,阿龙肆虐,速归。”

“回东海。”林舟的声音在甲板上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阿剑正在擦拭的剑刃顿了顿:“可是伟大航路的计划……”

“计划能等,人不能等。”林舟望向东海的方向,那里的海平线在夕阳下泛着血色,“我们从东海出发,那里有我们的根。”

“鼓舞果实”的能量无声地流淌,刚才还因踏入新世界而兴奋的同伴们,眼神瞬间变得凝重而坚定。阿福哥调转船头,“破浪号”在伟大航路入口的漩涡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逆着洋流,冲向他们崛起的起点。

返航的路,比来时凶险百倍。

世界政府显然不想让这股“不安分”的力量退回东海。离开颠倒山不过三日,海军中将“鬼蜘蛛”的舰队就堵住了他们的去路。黑牢军舰的炮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鬼蜘蛛站在船头,六只手臂各持一把长刀,霸气缠绕的刀刃撕裂空气:“赤火团,束手就擒,可留全尸!”

“林哥,硬拼吗?”阿勇握紧了投矛,矛尖的武装色泛起幽光。

林舟的见闻色早已铺展开,感知着对方舰队的布防、士兵的气息,甚至鬼蜘蛛那如毒蛇般的杀意。他摇了摇头,看向身旁的哈库:“哈库先生,借你的鱼人空手道一用。”

自三天前在无名岛救下哈库后,这位鱼人空手道大师就成了船上的“移动教官”。此刻他闻言,双拳一握,指节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早就想会会海军的中将了!”

“阿剑,左翼;哈库,右翼;阿勇,准备火箭;阿福哥,借海流冲过去!”林舟的指令清晰而迅速,“记住,我们的目标不是打赢,是突围!”

“破浪号”突然加速,像一柄尖刀扎向海军舰队的缝隙。鬼蜘蛛冷哼一声,六刀齐挥,六道霸气斩击如同瀑布般落下。

“就是现在!”林舟的声音陡然拔高,“哈库,让他们见识鱼人的力量!阿剑,用你最快的剑!”

“鼓舞果实”的能量骤然爆发,精准地注入哈库和阿剑体内。哈库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鱼人空手道的内劲运转到极致,他猛地跃起,双拳合十,对着斩击狠狠砸下:“鲛瓦·奥义!”

轰!气浪炸开,六道斩击竟被硬生生震碎一道!

同一时间,阿剑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影,长剑裹挟着武装色霸气,顺着那道缺口劈出,精准地斩断了一艘护卫舰的桅杆。

“不可能!”鬼蜘蛛瞳孔骤缩。他没想到这群东海出来的“杂牌军”,竟能接下他的攻击。

混乱中,“破浪号”借着海流的掩护,擦着军舰的边缘冲了过去。阿勇的火箭精准点燃了追来的小船,阿福哥掌舵的技巧发挥到极致,在炮弹的间隙中穿梭。林舟站在船头,见闻色锁定每一处危险,果实能力不断流转,让同伴们在极限状态下保持着最佳战力。

当“破浪号”彻底摆脱鬼蜘蛛的舰队时,船身已布满弹痕,但没有一个人退缩。哈库看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拳头,喃喃道:“这股力量……竟能让我临时突破瓶颈。”

林舟笑了笑,擦掉嘴角的血迹——刚才为了维持果实能量的高强度输出,他几乎透支了体力:“不是力量强,是我们知道为什么而战。”

驶入东海海域后,他们才真正感受到“屠村”的残酷。

曾经繁华的月牙岛成了一片焦土,村口的“赤火”标记被劈成两半;罗格镇的港口戒备森严,海军正在挨家挨户搜查“赤火余孽”;更让人揪心的是,渔民们口中不断传出“阿龙”的名字。

“那个鱼人疯子,趁海军围剿我们的时候,霸占了可可亚西村,说要建什么‘鱼人帝国’!”一个逃难的老渔民抓住林舟的手,老泪纵横,“他的手下克罗欧比,每天逼着村民挖金矿,稍有反抗就打断腿啊!”

林舟的拳头越握越紧。阿龙海贼团,这个本该在几年后才肆虐东海的势力,竟因为世界政府的围剿,提前露出了獠牙。这是典型的“以毒攻毒”——世界政府宁愿纵容鱼人欺压人类,也要借刀除掉赤火团。

“必须去可可亚西村。”林舟的声音冰冷,“阿龙想借东海立威,我们就打碎他的牙;世界政府想看我们两败俱伤,我们就偏要让东海的人知道,反抗者不止他们一个。”

哈库主动请缨:“我去侦查。阿龙是鱼人,我比你们更了解他们的战斗方式。”

当晚,哈库带回了详细的情报:阿龙的主力驻守在可可亚西村的堡垒,克罗欧比带着五十名鱼人在附近的黑潮岛开采金矿,防御相对薄弱。

“先打黑潮岛。”林舟拍板,“救出众村民,断阿龙的财源,再逼他出来决战。”

黑潮岛的夜,被金矿的火把照得如同白昼。克罗欧比正用脚踩着一个村民的背,狞笑着催促:“快点挖!天黑前挖不够十斤,就把你们扔进海里喂鲨鱼!”

突然,一支投矛呼啸而来,精准地钉在他脚边的矿车上。

“谁?!”克罗欧比猛地回头。

林舟带着五十名精锐从阴影中走出,赤火标记在火光下如同跳动的火焰。

“赤火团?”克罗欧比认出了这个让海军头疼的组织,嗤笑一声,“一群人类的废物,也敢管鱼人的事?”

他纵身跃起,鲨鱼般的利齿闪着寒光,一记“鲛瓦正拳”砸向林舟——这一拳蕴含着鱼人空手道的刚猛,寻常人挨上一下,骨头都会碎掉。

“你的对手是我!”哈库挺身而出,同样一拳迎上。

砰!两拳相撞,气浪掀飞了周围的沙石。哈库后退三步,克罗欧比却纹丝不动,咧嘴笑道:“革命军的败类,就这点能耐?”

哈库的脸色凝重——对方的力量确实在他之上。

就在这时,林舟的声音带着温暖的能量传来:“哈库,你不是在为自己战斗。想想那些被阿龙欺压的鱼人同胞,想想你说过的‘鱼人和人类本该平等’!”

哈库浑身一震,体内仿佛涌起新的力量。他深吸一口气,将武装色霸气灌注双拳,拳面泛起淡淡的黑色:“再来!”

这一次,两拳相撞,克罗欧比竟被震得后退半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哈库:“你的力量……”

“是信念的力量!”哈库怒吼着再次冲上去。

与此同时,阿剑的快剑对上了阿龙的另一个干部啾。剑光与水炮交织,阿剑的剑招在林舟果实能力的加持下,速度快得留下残影,很快就压制了对手。阿勇的投矛精准收割着杂兵,瘦猴带着村民们拿起矿镐反抗,整个黑潮岛都沸腾起来。

林舟站在高处,见闻色覆盖整个战场,果实能力如同无形的纽带,将所有人的勇气串联在一起。他看到一个少年捡起石头砸向鱼人,看到一个老妇人用身体护住孩子,看到哈库的拳头越来越有力——这些普通人的反抗,比任何霸气都更让他震撼。

最终,克罗欧比被哈库一记蕴含信念的“正拳”砸中胸口,倒飞出去撞在金矿支架上,昏死过去。啾见势不妙,化作水流逃窜,却被阿剑的剑气斩断退路,束手就擒。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黑潮岛时,获救的村民们围着赤火团欢呼。林舟看着那些劫后余生的笑脸,又望向可可亚西村的方向,知道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但他不再担心。这一路逆流东海,同伴们的霸气愈发纯熟,哈库的加入弥补了战力短板,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信念,早已在一次次战斗中,淬炼得比钢铁更坚硬。

“休整一天,进军可可亚西村。”林舟的声音传遍黑潮岛,“让阿龙知道,东海的土地上,容不得他撒野。”

海圆历1506年的秋风,卷起东海的浪花,也卷起了反抗的号角。距离路飞出海还有四年,林舟和他的赤火团,在逆流中完成了蜕变,正朝着更凶险的战场,稳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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