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6
老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我，粗声粗气质问我是不是孩子家长。
想到幼儿园里发生的一切，我立马摇头。
[我单身未婚，哪来的孩子，别瞎认。]
老板撇了一下嘴，生气揪住我侄子的胳膊，让他喊家长过来。
我那侄子平日被保护得太好，哪被人这般粗鲁对待过，当即就哭着指着我。
[这是我的姑姑，我没有偷东西，她会付钱的。]
老板当即不高兴了，冲着我大声嚷嚷。
[你这小妹子咋回事，逗人好玩是吧。]
我没有理会，只是将自己买东西的费用扔在了收银台。
老板见我要走，又大叫：[还差两块钱！]
我看了自己的东西，确认自己没有给错。
老板不高兴地从我侄子口袋里掏出一包两块钱的糖。
[你只付了你自己的，你侄子这包糖还没给！]
我撇了眼一脸捂住的侄子，决心还是要给他一个教训。
毕竟小时偷针，大时偷金。
我冷脸说自己不认识这孩子，让他要钱找孩子家长。
老板也火了，拖着我侄子就朝外走，还不停大声喊：[这是谁家的孩子，跑我店里偷东西来了。]
喊叫声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侄子尴尬不已，羞愧得哭了起来。
我那正在和别人聊天的亲妈，这才注意到侄子的窘迫。
我妈跑过来，虎着脸就呵斥店老板收手。
老板更加不高兴了。
[你就是这小偷的亲奶奶是吧！你自己穿的人魔狗样，孙子却跑到店里当扒手，怕不是一回两回了吧！我就说怎么每次对货总有不对，今天你要不给我赔偿，这事没完！]
我妈疼孙子，哪见得亲孙子被人当众叫小偷，当即就发飙要报警。
老板一听要报警，乐得就摆手让我妈自便。
我妈见对方不好惹，孩子又在对方手里挣脱不开，当即就给我哥和我嫂子打电话。
警察来时，我哥和嫂子正好赶到。
7
侄子见撑腰的人来了，当即哭得更加大声。
[我没有偷东西，我是被冤枉的！]
嫂子心疼地一把拍掉老板的手，将侄子揽进怀里。
我哥怒气冲冲就揪住老板的衣领。
[你丫凭什么说我儿子是小偷，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冤枉他，要是给我儿子留下心理阴影，我他妈弄死你，信不信！]
老板一看就不是被吓大的，还笑出声来。
[我亲眼看到你儿子将这包糖塞进口袋里，不信你问过这个妹子，她也在场。]
我哥顺着老板的目光看到我，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他憎恨地盯着我。
[李天琴，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居然帮着外人欺负你亲侄子，你他妈还配当人嘛。]
我嗤笑一声。
[别什么事情都怪到别人头上，要不是你们跟神经病样不给天宝吃肉、碰零食，他怎么会沦落到到店里偷东西。]
嫂子一听偷字，腾地一下就朝我的方向冲过来。
又想朝我打耳光。
但被我识破，一把躲过。
嫂子气得浑身颤抖。
[好你个李天琴，我算是明白过来了，这糖就是你故意报复我们，塞进天宝的口袋里的！]
嫂子看向侄子。
侄子立马配合地点头：[这糖就是姑姑塞进我口袋的，她威胁我要是，要是敢说实话，就将推进河里喂鱼。]
闻言，我哥和我妈当即就开始左顾右盼找东西，扬言要打死我。
警察跑过来劝。
我哥暴跳如雷。
[这是我妈，亲妈打女儿那是家事，你们警察别多管闲事。]
我被气笑了，盯着侄子的眼睛，就再次询问。
[李天宝，这糖真不是你偷的？是我硬塞进你口袋的？]
侄子垂下眼睛，心虚点头。
嫂子自信地说：[你当我儿子是普通小孩？我天天给他科普添加剂的危害，还带他上店做过测试，什么零食、糖果、辣条，他统统都没有想法！这糖不是你塞的，难不成还是自己长腿飞过来的？]
我点了点，随即指向老板店里的监控摄像头。
[行，那就差监控，看这糖是怎么飞过去的！]
8
哥嫂很有自信，扬言查就查。
侄子害怕地不停摇头。
[妈妈，就是一包糖，你们付钱算了，别吵了。]
嫂子没看清侄子脸上的表情，还在那揪着不放。
[那怎么行，这不是2块钱的事，是她李天琴故意坏你的名声，我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哥哥和妈妈连连点头。
[没错，要是就这么算了，还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说你了，我们天宝不能平白被污蔑成小偷！]
警察让老板调了监控。
视频里，我那好侄子正鬼鬼祟祟四处张望，然后趁人不备直接将2元的糖果塞进了口袋里。
我冷笑一声。
[李天宝，你不是说这糖是我硬塞给你的嘛？]
嫂子立马将侄子护在她身后，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个视频说明不了什么，指不定是在店外威胁的我儿子，我儿子害怕才听从了你的指示，偷的东西。]
我哥附和嫂子的话。
[就是，警察同志，我这个妹妹太不像话了，为了报复家里热居然威胁勒索孩子，你们必须抓她，好好教育。]
老板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
[我看你们这家子才要好好教育，孩子偷了就偷了，主动承认问题、赔钱道歉，以后不犯就是，干什么给别人泼脏水。]
我妈立马瞪向老板。
[你瞎说什么呢，我们天宝怎么可能会偷东西！千错万错肯定是她李天琴的错！要赔偿你找他去就是！]
说完，我妈牵着侄子就要走。
我却不肯，并强调这事事关我的名声，必须掰扯清楚。
嫂子嘲讽一笑。
[我知道你工资变少了，缺钱用，但你犯不着为了2块钱揪着一个孩子不放，都是成年人了要点脸成不成！]
她掏出2元钱，一把拍到老板的台子上，扬言这钱替我出了。
那糖果被她扔进了垃圾桶。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我那侄子望着被扔掉的糖果，馋得直咽口水。
我失笑摇头。
[妈、哥、嫂子，你以为你们今天是帮了天宝？看着吧，你们这是在害他！]
9
哥嫂他们当然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而是更加严厉管控起侄子的饮食。
幼儿园午餐环节，我妈还会申请陪餐。
其他学生大快朵颐喝着碗里的肉汤，啃着香喷喷的鸡腿。
我侄子只能吃着胡萝卜、白菜和芹菜。
我妈还会叮嘱他。
[天宝，现在的猪都是打过激素的，吃多了男孩子的小鸟会有问题的；而且那鸡腿都是不知道冻了多少年的僵尸肉，更加吃不得。]
我侄子咽了咽口水，反问我妈。
[奶奶，可是你不也在家里偷吃鸡腿和肉，你不怕身体出问题嘛？]
我妈尴尬一笑。
[奶奶都没几年活头了，你不一样，你还有大好的青春和未来，得健康饮食，远离添加剂和食物。]
我瞧见这一幕，只觉得滑稽。
我妈年轻时日子苦，没什么好东西吃。
还不容易现在生活好起来了，吃块肉还得躲着吃。
还在给我侄子洗脑肉不好吃。
见状，我抬着桶子里剩下的排骨汤和鸡腿，敲了敲侄子班的门。
[小朋友们，这里还有肉汤和鸡腿，有人想吃嘛。]
其他人一窝蜂地来加餐。
只有侄子被我妈压着，眼巴巴地看着。
我妈在一旁冷哼：[天宝，坏蛋姑姑给的东西切记不能吃，不然会越吃越笨，身体出问题的！]
侄子连连点头。
到了放学前，侄子就鬼鬼祟祟跑到大班的队伍来，厚着脸皮央求大班的小朋友分给他一根辣条吃。
大班的小朋友也是听闻了侄子的事情，故意拿着辣条使唤他。
[想吃辣条，可以啊！只要你趴在地上学小狗叫，我就分你一根。]
侄子一听，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蹲下身子就学狗叫。
大班的小朋友看后，全都哄堂大笑。
侄子瞧对方还没有给辣条的意思，有些急了。
[说好的，我学狗叫，你给我辣条，你不能言而无信。]
大班的小朋友鄙夷地看了侄子一眼，就要丢下一根辣条。
我立马站出来制止。
[小二班的李天宝同学，你妈妈跟园长重点交代过，你不能吃任何零食，这些东西会害了你，所以请你回你的班级队伍去，不然我就要叫黄老师了！]
大班的小朋友立马收回手，还朝我侄子做了鬼脸。
[没办法啦，谁让你妈妈不让你吃，你只能看着我们吃咯。]
侄子气得直跺脚，怨恨地瞥了我一眼。
第二天中午，园长突然召集我们开会，说是她办公室放的5000元丢了。
就在大家讨论是谁偷的时，我侄子突然敲门举报。
[园长妈妈，我前面看到我姑姑鬼鬼祟祟进了你的办公室。]
10
我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李天宝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进园长办公室了！]
侄子委屈地眼睛一红。
[姑姑，我妈妈说了人不能说谎，我确实看见你进了，你当时口袋里还藏了东西，不许我告诉别人。]
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提出可以调监控，自证清白。
园长却说：[今天咱们得监控也不知道怎么坏了，怕不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吧！]
侄子惊讶的捂住嘴巴。
[姑姑你，我就说你怎么去了监控室，原来是为了偷东西！]
行啊。
这么小的年级就得了他妈的真传，学会给人泼脏水了！
我脸都黑了。
[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认，要是大家不信可以去搜我的包！]
园长开始打哈哈。
[这个我们也不是不信小琴老师，但是天宝同学既然看见了，那我们还是得努力还小琴老师的清白，省得别人误会。]
园长带着大家伙来到了我们放包的储藏室。
因为幼儿园长期都没有发生过盗窃的事件，大家的柜子都没有上锁。
我将包拿了出来。
结果一打开，里面真有5000元的现金。
侄子激动地大叫：[快看，我姑姑包里真的有园长的钱。]
其他老师立马窃窃私语起来。
[没想到小琴老师居然有小偷小摸的习惯，还胆子大到连园长的钱都偷！]
[现在被抓个现行，咱们学校肯定得开除她，还会把偷盗行为记录她的档案。]
[那她以后找工作可难了，毕竟没有单位会招一个监守自盗的员工。]
闻言，侄子眼睛顿时亮了。
他抬头看向园长：[园长妈妈，我真为姑姑赶到羞耻，居然在学校偷东西！但我妈妈说了，做错事就得承担责任，这样她才能长记性。]
园长点点头，收起钱后，她让我立马去人事部门办理离职手续。
侄子笑得合不拢嘴，还装模作样教训我。
[姑姑，我妈妈说过这人没钱了可以去乞讨，但不能偷东西。你这样子，奶奶肯定会伤心，以后你还是别来我家了，我不想让奶奶伤心。]
老师们一改之前对侄子的印象，纷纷夸他有孝心。
眼见我站在不动，侄子皱着眉催促我赶紧离开幼儿园。
我却从包袋玩偶上取出一个针孔摄像头。
[虽然幼儿园的监控出了问题，但还在我包上挂的有，防的就是有人栽赃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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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子慌得冷汗都流了下来。
[你那黑漆漆的东西有什么用！还是赶紧走，不然一会全校的小朋友都该知道你偷东西了！]
他毕竟年纪小，能听从大人的建议故意偷钱陷害我。
但面对突发状况，还是控制不住的心虚。
园长瞧见他的表现，顿时也起了疑心。
她立马结果针孔摄像头，在电脑上播放起来。
结果就见我那侄子偷摸打开我的衣柜，将园长的5000元塞进了我的包里。
园长大为震怒，不敢相信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算计大人了。
她质问侄子，这事是谁的主意。
侄子被吓得和盘托出。
[是我妈妈教我的，她说姑姑对我有坏心思，不能留她在幼儿园，就让我偷钱塞进姑姑的包里。]
我建议园长报警出来，并且一定要叫来我嫂子他们。
[今天她能教唆孩子栽赃陷害，明天保不齐和谁要矛盾，就让孩子下药，这样的孩子幼儿园真留不得。]
园长听后报了警。
嫂子知道事情败露后，还不以为然。
[哎呀，天宝那么小，就是和姑姑开个玩笑而已，又没有造成什么后果，你们那么大张旗鼓地干什么！]
警察直接当场教训她。
[孩子小，但你这个当家长的不小了吧，你不教孩子正确的三观，却教他偷鸡摸狗，是打算以后给社会培养一个小偷不成！]
嫂子一听这话，立马态度地就拿起手机怼着警察的脸拍，扬言要去投诉他。
警察压根不怕，并警告我嫂子端正好态度。
我嫂子这个人，是你嚣张她态度更猖狂。
这不，她拉着侄子就在幼儿园门外嚎。
[快来看啊，警察和幼儿园勾结在一起，故意吓唬我家孩子啦，就这样黑心的幼儿园，大家伙都不要让孩子来这读，他们不止会打骂孩子，还会虐待孩子的！]
我直接拍下她闹事的视频，让园长控制我嫂子故意诽谤。
警察也不惯着她，直接以闹事为由将她带去了警察局。
至于我那小偷小摸的侄子，则被幼儿园退了学。
12
被教育了一宿的嫂子，并没有从中吸取教训。
她认为幼儿园只有有钱就能上，没有谁会和钱过不去。
可她不知道，她的光荣事迹已经在幼儿园的圈子里传开。
但凡是正规的幼儿园，没有不怕这种闹事的家长。
所以一连找了一周，我嫂子看重的幼儿园没有一个接收侄子的。
这下，我哥和我妈对嫂子不禁埋怨起来。
[你看，让你作吧，要不是你怂恿天宝去害他姑姑，现在天宝起码还有学上！]
嫂子烦得直烦白眼。
[我哪知道事情这么严重，而且天宝是天琴的亲侄子，现在侄子有难，她怎么能心安理得的不管事！]
闻言，我哥给我妈使了个颜色。
我妈才不好意思地靠近我，让我给侄子想想办法。
我爱莫能助地摆摆手。
[嫂子比我本事大，她都找不到幼儿园，我一个底层人哪有本事。]
嫂子气得就朝我骂骂咧咧。
[我都说了，李天琴就是白眼狼，压根不会管咱们天宝，你们非要上赶着来这找羞辱！]
我哥埋怨地瞪了我一眼，威胁我是不是打算就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连家人都不要了！
我才不情不愿地给出了一个主意。
[好的幼儿园你们不用想了，就冲嫂子三番四次找幼儿园麻烦的行为，他们压根不会接收天宝。但还是有一些幼儿园，配套一般，急需生源，你们可以加点钱去看看。]
我妈一听，立即主动请缨去她的牌友圈里去打听。
13
很快，我那侄子重新又有学上了。
原本担心侄子适应不了新的环境，但没想到侄子特别喜欢。
侄子还总是在回家展示在幼儿园学到的新东西。
嫂子高兴坏了，认定我所在的幼儿园水平不行，开着也是误人子弟。
可她不知道，侄子现在所在的幼儿园才是真的水平不行。
这家幼儿园缺乏资质，手续并不齐全。
里面招募的幼师也不是专业的。
饮食更是不用说。
原本学费就便宜，哪能给你变着花样做营养。
而且老师嫌麻烦，压根不会去记家长的嘱托。
我嫂子列的那纯天然素食主义者的禁忌，老师直接丢在了垃圾桶。
天天有美味的肉吃、还能有便宜的小零食解馋，我那侄子怎么可能会不爱。
直到有一次嫂子突击去检查，正好看见侄子在那大快朵颐地吃炸鸡腿。
我嫂子人直接气疯了。
砸了炸鸡腿的桶子，又对着幼儿园的老师大骂特骂。
[你们丧不丧良心啊，我儿子是纯天然素食主义者，你们居然逼他吃肉，我要去教育局告你们虐童！]
这儿的幼师自然不如我这的有素质。
指着我侄子舍不得放下鸡腿的模样，就嘲讽嫂子有病。
[你眼睛瞎了不成，谁逼你儿子吃肉了，是他自己自愿吃的，而且他爱吃，压根就不是什么素食主义者！]
嫂子回头，瞧见侄子一脸馋样，气得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侄子捂着脸痛哭。
[我不要吃素，我就要吃肉，肉好吃，零食也好吃，你为什么不要我吃！]
嫂子咬牙切齿地给侄子洗脑。
[这些肉和零食都有添加剂，吃了会让你得癌生病，让你变蠢的，只有吃素才能让你健康长大，你懂不懂啊！]
这么小的孩子，哪管什么长大不长大。
眼见嫂子将他手里的炸鸡腿厌恶地仍在了地上，侄子直接就扑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将脏鸡腿塞进了嘴里。
[我不要吃素，就要吃肉，谁也别来阻止我吃肉！]
嫂子嫌弃地直打他的背。
但侄子仍是专注地啃肉。
幼师看不下去了，谴责气我嫂子过于极端。
[不是所有的添加剂都是毒药，你这么极端，孩子都会逼你疯的！]
嫂子却怨恨地一把掐住幼师的脖子，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对方。
[都怪你们，我儿子就是来了你们学校菜变了样，一定是你们这帮老师逼着我儿子吃这些有毒的零食，我要告你们！]
嫂子报警要告幼儿园。
可最后却无疾而终。
14
嫂子怕其他便宜的幼儿园和这次一样放纵侄子，干脆直接让侄子在家改造。
可是以往听话的侄子，却在家里闹死闹活。
害怕侄子真的出事，我妈只能背着嫂子给侄子买他想要的垃圾食品。
大约半年的样子，侄子体重飞涨不说，还检查说了肝癌。
嫂子当着医生的面，对着我妈和侄子歇斯底里地怒吼。
[我和你们说了什么，零食和肉不能吃，添加剂会害死人的，你们为什么不听。]
我妈后悔地直抹眼泪。
[这能怨我嘛，你不给天宝吃，他就去外面抢别人的，不然就闹着要跳楼，我能有什么办法！]
嫂子将诊断书拍在我妈的脸上。
[你给推荐的幼儿园，老师害天宝吃上了瘾；我让你看孩子，你说没办法要惯着天宝来，现在天宝得了癌，你说怎么办！是不是你把肝捐给天宝，救他的命！]
我妈愧疚地哭了。
我转头问医生，难不成孩子真的一丁点零食和肉都不能吃？
医生摇头，表示适当吃一点没事，只要不过于极端。
我叹了口气，转头告诉嫂子：
[天宝会得病，其实真的罪魁祸首是你，要不是你病态似地掌控，让天宝只吃素，他才不会这么病态的钟爱零食和肉。
[我和哥哥一直吃肉长大的，那时候五毛的辣条吃了多少，现在身体有问题嘛？都是你搞那纯天然素食主义，才会害得我们李家的宝贝成了这样！]
我妈连连点头。
[这次天琴说的在理，我早劝过你，你要吃素我没意见，但孩子哪能一辈子不吃。要是早给他尝一点，他也不会这么馋，连床底都堆满了零食，好似这辈子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一样！]
嫂子嗤之以鼻。
[李天琴，这是我们的家事，有你什么事！要是你真这么关心天宝，那你就将自己肝给天宝，否则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嫂子拍了拍我哥的胳膊。
我哥上下打量我后，竟也不要脸地让我给侄子捐肝。
我妈刚还和我统一战线，居然也附和起来。
15
我难以置信，他们竟然这么不要脸。
嫂子瞧着我不乐意的样子，立马骂我没良心。
我反怼说天宝可是你儿子，你这个当妈的都不想捐，怎么有脸骂我？
我还跟我哥说：
[哥，我也想救天宝，可我之前为了工作拼业绩，喝酒喝出了脂肪肝，没法捐。你是咱们李家的一家之主，你的身体一定不能有什么损失；妈年纪又大了，器官肯定不中用了，那就只能嫂子捐。]
嫂子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什么叫做你哥的身体不能有损失？那我的身体也不能有啊，要是天宝治不好了，那我们还不要孩子了。]
我哥听后，震惊于嫂子的冷血无情，表情十分生气。
[什么叫做天宝要是治不好了，张婷！天宝有今天完全都是你的过错。]
嫂子哪怕我哥这么说过，当即就猛戳我哥地胸膛质问。
[什么叫做我的错，当初我说要吃素，是你同意了的，不给天宝吃零食，你也是双手赞同的！别他妈孩子有问题，就一股脑全往我身上抛！谁害的天宝，谁就负责救活他！]
嫂子怼我哥，我妈自然要护着我哥。
三个人就这么当着侄子的面争吵了起来。
却没看见侄子的目光一片灰暗，毫无生机。
第二天，嫂子仍然拒绝捐肾。
我妈竟然迷晕了嫂子，让我哥将昏迷的嫂子直接送进了手术室。
肝移植的手术成功。
天宝保住了一条命。
嫂子醒后，直到自己没了肝，恨不得杀了我哥和我妈。
我哥直接给我嫂子开空口支票。
[老婆，现在你就是我们家最大的功臣，我们全家都会对你好的。]
可实际上，他们两个人将全部的经历都投在了侄子身上。
嫂子没了肝，身体很快出了问题，工作也没了。
我哥一改态度，开始处处嫌弃嫂子，甚至还在外面养了小三。
我妈不但不帮嫂子，还让嫂子体谅我哥的不容易。
因为这事，他们几乎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直到我哥的小三怀了孕，他要和我嫂子离婚。
我妈和侄子都帮着我哥轰嫂子走。
嫂子一下起了杀心，给家里的米下了毒。
直接将我哥、我妈和侄子毒死。
她也因为恶意杀人，被判了死刑！
后来，我偶尔会去给他们扫墓。
站在四座紧挨的墓碑前，我常常想，这场悲剧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
也许就是从那一口被禁止的零食开始，从一个孩子最单纯的渴望被扭曲开始。
控制与反抗，最终酿成了谁都无法承受的苦果。
风吹过墓园，寂静无声。
没有人能再回答。
一切都结束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