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冲到顾千爵办公室门口时，正撞见陆绵绵整个人缩在他怀里轻声啜泣，肩膀一耸一耸，像只受惊的小鸟。
一见到我，她猛地一颤，整张脸埋进顾千爵胸口，声音带着哭腔：“爵哥哥，让她走……我不想看见这个坏女人……”
顾千爵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得让人陌生：“有我在呢，她不敢怎样，我让她给你道歉。”
可他一抬头，目光落在我身上时，瞬间冷得像冰：“还不过来？”
我走上前，微微鞠躬：“对不起。”
“就这样？”陆绵绵突然从顾千爵怀里抬起头，眼圈红红，却掩不住眼底的得意，“爵哥哥，我好不容易请到了泰国的大师，就差这制作古曼童的原材料，马上就能改运了……现在全被她毁了！别的模特都去巴黎走秀了，我只能在这儿拍平面，传出去我还有什么脸见人？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顾千爵皱眉好似头疼，“那你想要……”
“我会给你一个充满诚意的道歉的。”我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静，“等我一会儿。”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两小时后，城市上空传来螺旋桨的轰鸣。五架直升机悬停在顾氏大楼正上方，机身上赫然印着“道歉专机”四个大字。
“陆绵绵小姐！请您往窗外看！”直升机上的扩音器响彻整栋大楼，“这是方小姐为您准备的诚意！”
下一秒，直升机下“唰”地展开了一个红色条幅，上面印着：
【陆绵绵小姐对不起！都怪我生下死胎，害你不能制作古曼童！请你原谅！】
黄白纸钱从天而降，在风中诡异地翻飞，将顾氏大楼笼罩其中。
直升机上的大喇叭还在持续输出：
“陆绵绵小姐！对不起——！”
“我们方小姐知道错啦——！”
“求您原谅她的孩子胎死腹中——！”
“都是顾先生，也就是方小姐的婆婆，非要让她吃转胎药……”
“虽然当初她说孩子四个月不能剖，是您逼她剖的，但她也是答应了，您千万别气坏身子——！”
楼下聚集的路人越来越多，纷纷举手机拍摄。
系统在我脑中尖叫：“这根本不是原定的道歉方式！”
“哪来那么多讲究，既然是我道歉，当然是我说了算。”我嗤笑一声。
话音刚落，顾千爵如同暴怒的野兽冲上天台，如果不是他够不到我，现在估计气得想挖我一颗肾。他仰着脖子对我怒吼：
“方婉意，你疯了！绵绵是公众人物，你想彻底毁了她吗？”
我注视着他头顶那已然飙升至50%的后悔值条，无辜地眨了眨眼：
“我只是想让她感受到，我道歉的诚意有多么……铺天盖地。如果不够，我明天可以再创新一下？”
“方婉意！”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额上青筋跳动，“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信不信我立刻断了你妈所有的药！”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尖锐地响起。接通不过数秒，他的脸色骤然铁青，比这天台的混凝土还要阴沉。
“你还干了什么？！”他猛地抬头，眼神像是要将我凌迟。
“没什么，”我理了理被螺旋桨飓风吹得狂乱的长发，站在舱门边，俯视着他的狼狈，“不过是包下了全市所有的广告大屏，未来24小时，循环播放我精心录制的道歉声明。”
看着他急剧起伏的胸口，我体贴地补充道：“如果绵绵妹妹觉得覆盖面还不够广，我不介意联系各大卫视，做个专题访谈。”
“你——！”顾千爵暴怒扬手，手机即将脱手而出的瞬间，被气喘吁吁追上来的助理打断。
“顾总！不好了！陆小姐她……她割腕了！”
顾千爵的手臂僵在半空，脸色瞬间煞白，几乎是踉跄着转身冲向楼梯。
奔出几步，他猛地回头，那眼神淬了毒一般：“方婉意！你最好求老天爷绵绵没事，不然我定让你和你全家一起陪葬！”
望着他仓皇消失的背影，我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60%了。不如，我们今天就直接拉满？”
“系统，别人攻略磨磨蹭蹭三五年，像我这种效率，总部难道不该有点额外嘉奖？”
系统声音带着近乎崩溃的杂音：“还嘉奖？！你是爽了，可原著里根本没有陆绵绵自杀的剧情！故事线都乱套了！”
“慌什么。”我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准备返回医院，“她惜命得很，死不了。”
“你就不怕顾千爵真的不惜一切报复你？”系统依旧焦虑。
我面无表情，字句却带着森寒的决绝：
“他若动手，事情反倒简单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我拉他一起下地狱。”
“不过我想，”我的目光掠过他消失的转角，语气带着一丝嘲弄，“我们尊贵的顾总，现在恐怕……没那个闲暇时间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