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4
一阵头晕目眩后，我的意识开始一片混沌。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我送你回到现实世界，但你输了，所以之前提供的大奖，要重新收回。”
十年前，我心甘情愿为了沈追意留下的时候，我以为自己不会输，所以十亿的奖金，我没要。
现在，十亿的奖金没了。
可我也甘愿，现在的我，只想回家。
眼前便出现一抹刺眼的强光逐渐把我吞噬。
再睁开眼时，我已经在办公室醒了过来。
上课铃打响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这才想起自己是因过度劳累在办公室猝死。
“宋老师，你发什么呆啊？这一节你的课。”
一旁老师的声音让我猛然回神，我起身拿上教材对他点头轻笑，“刚刚走神了，我去上课了。”
学校，教室，还有夕日朝夕相处的同学……所有映入眼帘的事物让我感到熟悉又陌生。
我快速适应了现代的节奏，积极面对生活，一如从前一般。
“下课，回家都别忘了写作业。”
看着学生们背起书包一拥而散，我也结束了一天的忙碌。
路过公园时我看到一个身着破烂的孩子躲在树后看着其他人玩游戏。
我走上前蹲在他身边，“怎么不去一起玩？”
他看了看我，随后低下头双手紧攥着衣角有些窘迫道，“他们嫌弃我是没妈的孩子，不肯和我玩……”
“那你爸爸呢？”
本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关心，可他却突然哭了起来，泪水像开了闸的水龙头停不下来。
听到动静的人立刻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
我赶忙安慰道，“我给你买吃的好不好？”
“那我送你回家？”
“那你去阿姨家好不好？阿姨家有好吃的。”
此话一出我才发觉自己此时此刻像极了人贩子。
可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我还是把他带了回去。
事后我才知道，他没有父母，也没有家。
“爸爸出轨了，妈妈丢下我跑了，我和爷爷相依为命。”
“可他在前年去世了，尸体烂在屋子里都没人发现。”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讲述无他无关的事。
我摸了摸他的头，“以后你跟着我吧。”
我陪他回家把他的爷爷下葬，办了收养证明，让他入学。
我给他起名叫宋光，希望他未来可期。
他也很听话，会心疼我的劳累主动包揽家务。
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不曾想在一个深夜，我又听到了系统的呼唤。
它似乎很崩溃，语气急迫，“我需要你再次回到沈追意的世界。”
“因为你的原因他黑化了，做出了很多人设崩塌的事，世界已经无法正常运行了！”
“只要你可以让世界恢复秩序，我可以给你加倍的财富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我沉默良久后看了看熟睡的宋光，“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我带上他。”
“没问题。”
许是真的情况危急，系统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我。
抱起宋光的下一秒我的大脑便一阵眩晕。
再睁眼时我已经回到了自己身死的高架桥。
5
刚从睡梦中惊醒的宋光一脸迷茫，拉住我的衣领问，“这是哪儿？我在做梦吗？”
我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把他放在了地上，解释道，“这是另一个世界，我有事情要处理。”
“好酷！”
一听这话他瞬间清醒过来，四处张望。
虽是另一个世界，可这里的时间和现实是一致的。
现在已经凌晨了，在这个世界身无分文的我只能带着宋光回到沈追意家。
我在门锁上输入烂熟于心的密码后推门而入，带着宋光径直走向一楼客房。
家里很安静，想必沈追意已经睡下了，只能明天再和他谈谈了。
哄睡宋光后我盯着天花板好久才进入睡眠。
一想到要再次和他见面，我的心里就乱作一团，说不上是什么情绪。
次日一早，我便被门外的争吵声吵醒。
一声清脆的玻璃杯摔碎的声音让我瞬间清醒，赶忙起身推开房门。
在客厅撒泼的沈追意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他面目狰狞，是我不曾见过的模样。
“我就要喝皮蛋瘦肉粥！你们做的是什么东西！想毒死我吗！”
一旁的厨师大气不敢出，只能低声下气替自己解释，“顾总！我做的就是皮蛋瘦肉粥啊！”
“胡说！”
随即又一个杯子被他摔在地上碎成了渣。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乔欣然送给他的。
那好像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乔欣然。
那晚他去应酬，回来的时候喝的大醉，整个人都走不稳路。
我把他放在沙发上后便去做了醒酒汤，结果却找不到能盛汤的东西。
后来我就在柜子里发现了一套杯具，用它盛了醒酒汤给沈追意喝。
他一看到杯子立马就清醒了，满脸惊慌把里面的醒酒汤倒了随后跑到厨房洗杯子。
“谁让你用这个杯子的？”
他的语气带着些愠怒，为了不让他生气我只能向他解释原因。
“这是乔欣然送我的生日礼物！是无价的！你怎么能用它装醒酒汤！”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这儿受到委屈，他从不对我发火，那是第一次，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于是第二天，我在做饭时便忘了他的喜好。
直到他晚上皱着眉头挑出香菜时我才想起，他从来不吃葱姜蒜和香菜。
有因必有果，他对乔欣然动了情，便是一切开始的因。
……
“我要的皮蛋瘦肉粥是滑而不腻的！给我重新做！做的不好我把你们都辞了！”
他口中说的粥是我加了自己的方法才做出来的。
明明知道他们不可能做出来，却还是要这般难为他们。
这时，一旁吓得冷汗直流的管家转头看到了我。
那一刻他被吓得浑身一颤，仿佛见到鬼了一般满眼惊恐。
“宋，宋……夫人！”
“你怎么没死！你不是掉下高架桥了吗！”
沈追意的身体肉眼可见的一僵，想回头却又不敢。
随后斥责着管家，“胡说！她若是回来为什么不来见我！你别想打着清月的名字替自己开脱！”
可他说话的语调却带着些哽咽。
原来，他还会为我难过吗？
良久，我开口唤他，“追意。”
6
他回头的那一刻已然满脸泪水。
看到我时他先是不可思议的一怔，随后不顾一切的朝我跑过来，哪怕面前地板上满是玻璃碎渣。
“清月！”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这么多天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我解释道，“桥下正好经过一艘民用船，他们把我从水里救了上来。”
他手足无措的抓住我的手，语调哽咽，“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到你。”
他满眼都是我，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脚已经被玻璃划伤鲜血淋漓。
见状我皱了皱眉，他则一把抱住我，眼泪也没停过。
“我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是乔欣然污蔑你的！”
“是她推的你，她自己跳的湖，她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是我太糊涂了，竟然相信了她的话！你和我结婚十年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我错了清月，是我对不起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死死地抓着我，生怕我离开，我沉默良久，从嗓子里挤出字来，“我拿药箱给你处理脚上的伤。”
听到这话他才半信半疑的松开了我，眼神一刻不曾离开我。
等替他包扎好伤口，他又立马拉住我，“你原谅我了是吗？”
见状我另一只手拉开了他，看着他时我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感情。
只是淡淡道，“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们的感情，我也已经记不得了。”
沈追意听见这话情绪崩溃，满脸都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忘了我们的感情！”
“你不记得我们的结婚誓言了吗！我们说好的，要相守相爱，不离不弃……”
“清月，你从前明明那么爱我，我不信！”
我没有骗他，从看到沈追意到现在，不管他说什么我都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甚至看到他流泪也不会为他心痛。
或许这就是输了赌局所付出的代价吧。
我叹了一口气，“你也说了，是从前，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他正要说些什么，门口一阵稚嫩的嗓音打断了他。
“妈妈，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回头看去，是宋光找来了。
他跑过来抱住我，有些怯生生地看着披头散发的沈追意。
“他是谁？你的男朋友？”
看到这一幕沈追意依然愣在了原地，他的表情从震惊到绝望，最后心灰意冷地问我，“这是你的孩子？”
还不等我回答，他便自顾自地下定决心，“清月，我可以接受你的一切，哪怕是你和别人的孩子！”
“只要你重新回到我身边来！”
我有些好笑地看了看宋光，本想向他解释的念头瞬间打消。
或许多打击他几次，他就能清醒过来了。
于是我道，“既然你说你爱我，那就把我从前为你做的，全部还回来吧。”
7
从那天开始，我和沈追意之间就以一种微妙的关系生活在一起。
我们仿佛真的回到了过去那般亲密无间的生活，实际上他所坐的一切却掀不起我心里的任何波澜。
他承包了每天的饭菜，今晚也不例外。
可我看着桌上清淡的饭菜迟迟没有动筷。
见状，沈追意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合你胃口吗？我记得你口味和我一样，最爱吃清淡的了。”
下一秒我身旁的宋光就冷哼一声，“连妈妈最爱吃辛辣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爱她。”
这话令沈追意顿时眉头紧皱，反问道，“怎么可能？她从来只做这些清淡菜，十年如一日！”
“是因为你喜欢。”
这话让他愣住了，我抬眼淡淡道，“因为你不喜欢辣椒味，闻见便会咳嗽，十年来我都在委屈自己。”
说罢我夹起青菜尝了一口，“确实没胃口。”
随后放下碗筷便离开了餐厅，宋光也跟着我走了，只留下他一人。
回到屋里，宋光拉住我的手，“失去了才知道后悔，我看不起他。”
小大人模样的他看得我哑然失笑，“那如果你妈妈回来呢？”
他先是一愣，随后满脸坚定，“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这时才注意到有丝丝浓烟从门缝渗进来。
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安顿好宋光我便打开门冲了出去。
客厅里满是浓烟，沈追意正咳嗽着从厨房跑出来。
见状我连忙拿上灭火器冲进了厨房。
灶台正在起火，想必是锅里出现火花时沈追意往里浇了水。
把火扑灭后刚走出厨房沈追意便冲上来抱住我，随后把我整个人检查了一遍。
一如从前一样，满眼都是害怕。
“还好你没事。”
我轻轻嗯了一声，“下次不要往锅里倒水，把锅盖盖上就好。”
“对不起。”
沈追意低头认错，像个孩子。
随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拉着我到餐桌旁。
“你看，我刚做的辣子鸡！”
“我也可以为了你吃辣的，毕竟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沈追意正要上前抱我，却被一旁的宋光打断。
“叔叔，你做的那盘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
他一愣，随后恶狠狠对宋光道，“小屁孩胡说什么！”
说罢又转头看着我，“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学，你若是想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可以把公司交给其他人打理，我哪儿都不去，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他满眼恳求。
若是先前，我会拒绝，并表示自己不希望他因为我放弃他的工作。
而现在我依旧会拒绝，因为我已经不爱他了。
我迟迟没有开口，反而是宋光冷哼一声不屑道，“别人做的饭可比你好吃多了！”
“你不知道吧？挣着给妈妈做饭的男人多的是！一个个年轻俊美比你好看多了！”
“有那么多男人喜欢妈妈，你凭什么以为她会再为了你回头？”
8
沈追意被宋光的话慌了心神，抓着我的手再三发誓自己知道错了。
“清月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你只是在怪我，怪我对乔欣然的好……”
“可那时我也被她蒙骗了！当时她掉进泳池，情急之下我就相信了她的话误以为是你争风吃醋把她推了下去。”
“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只要你能原谅我……”
我抿了抿唇，淡淡开口，“我想吃城西的糖炒栗子了。”
沈追意的家在城东，这一趟几乎要跨过一整个城市。
可只有那家的糖炒栗子才能让我吃出甜味儿。
这十年来我一直想去买，可我要在家准备沈追意的一日三餐，保证他下班回到家能吃到可口的饭菜。
细细想来，我又何尝不是为了爱情迷失了自己，忘记了自己的需求。
现在我只想在离开前再吃一口糖炒栗子。
话音刚落，沈追意没有任何犹豫，他慌忙点头连连应下，“我现在就去买，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好不好？”
他的手抓的很紧，似是在害怕他一回头我就不见了。
“我不走，我还等着糖炒栗子呢。”
有了我的保证他这才放下心，拿起车钥匙便出了门。
“你在给他机会？”
沈追意刚走，宋光便满是疑惑地问我。
我看着大门的方向摇了摇头，“没有，是真的想吃糖炒栗子了。”
那算是我和沈追意的开始吧，上次我本想吃到糖炒栗子就离开，却被沈追意留了下来。
这次吃了栗子后是真的要离开了，算是对过去的告别吧。
正要回屋，门铃却急促地响了。
我皱着眉朝大门看去，黑暗之中好似有什么正要破门而入。
“这叔叔回来这么快？你不是说在城西吗？”宋光边说边去开门。
“等下！”
我赶忙开口阻止，门外的不是沈追意！
我拉住宋光的胳膊把他拉回了屋，安抚道，“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随后反锁了房门。
我呼出一口气，拉开门的一瞬间快速远离门口。
门外的乔欣然看到我的一瞬先是惊讶，随后从口袋拿出匕首大笑。
“宋清月你竟然没死？你命还真是大？”
“没死就算了，你竟然还敢回来，我正愁你死了没处发泄！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只是假死你就沦落到被赶出家门，你要是真把我杀了，你猜猜沈追意会不会把你抽筋剥骨？”
见他这幅疯癫的模样我突然心情大好。
“你还敢提追意！”
“要不是你，他怎么会把我赶出去不再与我见面！”
“我才是他真正爱的人！是你出现了，然后横刀夺爱！他好不容易又回到我身边，你竟然又被他撞下了高架桥，他以为你死了天天以泪洗面！”
“我有今天的遭遇都是因为你！”
我双手抱胸，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条丧家之犬。
“所以呢？你能拿我怎么样？”
“只要你不在，追意终有一天会看到我的真心！”
乔欣然冷笑一声，“你都掉下高架桥了，会为什么还要回来？”
“那我今天就杀了你，只有死人才不会回来！从此以后追意就是我一个人的！”
9
说罢便抬起了拿刀的手。
我目光快速锁定了一旁的灭火器，在乔欣然扑过来的一瞬打开阀门对准她的脸就把粉末喷了过去。
一时间客厅满是他的惨叫。
她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拿着匕首在四处挥动。
粉尘精准得喷到乔欣然的脸上遮挡了她的视线。
等烟雾消散，乔欣然满眼猩红，脸上带着怒意，拿起刀就向我冲了过来，“去死吧！”
我左右闪躲，把她引向玻璃杯摔碎的地方，我脚下的步子灵巧躲避着玻璃渣。
可乔欣然就惨了，她并不知道在她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每一步都结结实实踩在玻璃碎渣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可她却越来越疯狂，最后似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宋清月我杀了你！”
就在这时我余光瞥见了一抹白色。
我便故作无路可走躲在角落等待死亡的降临。
下一秒耳边传来匕首刺进血肉的声音，却迟迟没有感受到疼痛。
我睁开眼，发现沈追意护在我的身前满脸苍白。
他强撑起身体，嘴角扯出一抹笑，“你没事就好。”
显然沈追意的出现让乔欣然方寸大乱，她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沾满鲜血的双手，大叫一声便逃了出去。
而沈追意失血过去，终是晕了过去。
我拨打了110，最后又陪沈追意上了救护车。
他醒来时，我刚好买饭回来。
看到我他先是一愣，随后扯着嘴角笑了，“还以为你走了。”
我上前坐在床边把粥递给他岔开了这个话题，“医生说你会留疤。”
沈追意很在意形象管理，即便是微小的擦伤也让他忧心会留下疤痕，所以先前我在家里备了很多疤痕修复膏。
可这次他却满不在意地笑了笑，“那样我每次看到就会想起你了。”
我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乔欣然在警局，你好了以后可以把她保释出来。”
他皱着眉不解道，“我有病啊？他拿刀捅了我，我差点就死了！让警察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随即他话锋一转，拉住我的手，“你还是要离开我吗？”
“我们……真的没法儿回到从前了吗？”
我拉开沈追意的手，起身淡淡道，“谢谢你买的栗子，很好吃。”
听到这话他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眼泪不停地流。
“鬼门关走一趟我也想开了很多……”
“我犯了错，我应该受到惩罚……可是失去你的这个代价，对我来说也太大了……”
我笑了笑，“会有新的人代替我，希望你可以理智一点。”
随后便抬脚离开了，身后传来沈追意的抽噎声，我却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宋光早已在病房门前等候多时，见我出来便牵着我的手。
“都要走了干嘛还那么温柔？”
“他如果情绪失控的话，世界难以维持平衡。”
“只有解决了他们两个人我们才能离开。”
似懂非懂的宋光点了点头，最后我们二人消失在了一片亮光之中。
回到家里是我看了看钟表，跟我们离开的时间一样。
在另外一个世界时，这个世界的时间便停止了流动。
宋光跳上床，“你在沈追意走后给乔欣然发了消息是不是？”
他笑的灿烂，似是在为发现我的小九九而沾沾自喜。
“我在屋里看到了你和她的聊天记录，你说，沈追意正在哭着向你求和。”
“难怪她会疯，自己心爱的男人在别人面前那么卑微。”
“你算好了时间对不对？他为你挡刀也是你计划的一环。”
我坐在他身旁没有否认，“那是他们欠我的，我只是替自己讨回公道罢了。”
“那你呢？你真的放下了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把他摁在床上，“不早了，睡吧。”
他闭上眼喃喃自语，“希望以后不要跟你一样被别人背叛。”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轻拍着他的脊背哄他入睡。
夜幕下，偶尔有几声夜莺的啼叫透过窗棂传入耳中，我转身望着窗外的月亮。
它仿佛在对我低语，又好像在安慰着宋光。
“未来的生活会更好。”
我们都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