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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经过上次街头混混的小插曲后,艾米莉夫人似乎更加注重家庭内部的温馨与安全感。

或许是丈夫克劳德久无音讯的担忧,或许是孩子们(尤其是百何那未被言明却隐约显露的“自卫能力”)让她意识到外界并非总是友好,她决定将更多的闲暇时间投入到与孩子们的直接互动中。

这个周末,阳光明媚,琉光星天空中的云朵如同蓬松的棉花糖。艾米莉夫人提议去离家不远、以宁静和优美自然风光著称的“琉璃湖畔公园”野餐。

“野餐!”知更鸟听到这个提议,高兴地拍着小手,在原地转了个圈,蓝色的短发和白色的小翅膀天环随之舞动,“妈妈,我们可以带那个有星星图案的野餐垫吗?还有还有,我想带小贝拉一起去!”小贝拉是她最喜欢的那个穿蓬蓬裙的布娃娃。

“当然可以,我的小公主。”艾米莉夫人温柔地笑着,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野餐篮,里面装满了自制的三明治、水果沙拉、小蛋糕和果汁。

星期日则主动帮忙检查物品清单,确保没有遗漏,比如消毒湿巾、防晒霜和应急的创可贴。他像个小大人一样,一丝不苟地将物品分门别类地放好。

百何看着忙碌的母亲和弟弟,心里暖暖的,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她知道母亲是在用这种方式填补父亲缺席的空缺,努力维持着这个家的完整和快乐。

她蹦蹦跳跳地凑到知更鸟身边,笑嘻嘻地说:“知更鸟,到时候姐姐给你编个花环好不好?戴在头上,和我们的小天使最配了!”

“真的吗?谢谢姐姐!”知更鸟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一家人收拾妥当,来到了琉璃湖畔公园。公园如其名,中心是一片巨大的、清澈如琉璃的湖泊,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岸边摇曳的垂柳。

草坪绿得发亮,像一张巨大的地毯,上面点缀着不知名的野花。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偶尔传来鸟儿清脆的鸣叫和远处孩子们嬉戏的笑声。

艾米莉夫人铺开那块印着银色星星的蓝色野餐垫,将食物一一摆放出来。星期日帮忙固定好垫子的四个角,确保它平整稳固。而知更鸟,则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小贝拉娃娃放在垫子最干净的一角,让它也能“欣赏”美景。

“好啦,小宝贝们,可以开始享用我们的野餐啦!”艾米莉夫人宣布。

孩子们欢呼一声,围坐在野餐垫旁。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落在他们身上,温暖而舒适。

“妈妈,这个三明治好好吃!”百何咬了一口夹着火腿和芝士的三明治,满足地眯起眼。

“嗯!水果沙拉也好甜!”知更鸟用小叉子叉起一块沾着酸奶的草莓,吃得嘴角都沾上了点点白色。

星期日则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那份,偶尔发表一下“客观”评价:“火腿的咸度与芝士的醇厚搭配得当,面包的松软度也恰到好处。”

艾米莉夫人看着孩子们吃得香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暂时将心底对丈夫的担忧搁置一旁。她拿起水壶,为每个孩子倒上清凉的果汁。

吃完东西,休息了一会儿,百何想起了自己的承诺。“知更鸟,来,姐姐给你编花环!”她拉起妹妹的手,跑到不远处的花丛边。那里盛开着许多白色和黄色的小野花,还有柔软的狗尾巴草。

百何虽然手不算特别巧,但胜在耐心。她仔细地挑选着花朵,将它们和狗尾巴草交错着编织在一起。

星期日也跟了过来,他没有动手,而是站在一旁,像个质检员一样看着,偶尔提出“建议”:“姐姐,左边那朵花的茎似乎短了零点三厘米,可能会影响整体结构的稳定性。”或者“黄色与白色的比例接近三比七,符合视觉上的黄金分割美感。”

百何被他逗笑了,手下不停:“知道啦,星期日小专家!放心吧,保证给我们知更鸟编一个全世界最稳固、最美观的花环!”

知更鸟则蹲在旁边,双手托着腮,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姐姐灵巧(相对而言)的手指,小脸上满是崇拜和期待。

不一会儿,一个虽然略显粗糙、却充满了野趣和童真的小花环就编好了。百何小心地拿起它,像举行一个神圣的仪式般,轻轻地戴在了知更鸟的头上。

白色和黄色的小花点缀在她蓝色的发间,与她纯白的小翅膀天环相映成趣,让她看起来真的像一个从森林里走出来的小花仙。

“哇!好漂亮!”知更鸟开心极了,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头上的花环,生怕把它碰坏了。她跑到母亲面前,转着圈展示:“妈妈,你看!姐姐给我编的花环!”

艾米莉夫人眼中满是温柔和惊艳:“真美!我们知更鸟戴上这个,就是公园里最漂亮的小姑娘了!”

知更鸟又跑到星期日面前,仰着小脸:“哥哥,好看吗?”

星期日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给出了他最高级别的赞美:“嗯。花环的结构稳定,色彩搭配和谐,与你的整体形象契合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二以上。非常……好看。”

知更鸟心满意足,咯咯地笑了起来,那清脆悦耳的笑声,仿佛林间最动听的鸟鸣。她开始在草坪上欢快地奔跑,像一只真正快乐的小鸟,头上的花环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裙摆飞扬。

“真是一只可爱的小知更鸟。”百何看着妹妹欢快的身影,由衷地感叹道。她转过头,对星期日眨眨眼:“对吧,星期日?”

星期日看着妹妹,嘴角也微微上扬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轻轻“嗯”了一声。

艾米莉夫人拿出便携相机,捕捉着这温馨的画面——戴着花环奔跑的知更鸟,并肩站在一起笑着的百何和星期日,还有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跑累了,知更鸟回到野餐垫上,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艾米莉夫人温柔地帮她擦汗,递上果汁。

“妈妈,”知更鸟依偎在母亲身边,小声说,“要是爸爸也能一起来就好了。爸爸看到我的花环,一定也会说好看的。”

空气瞬间安静了一瞬。

艾米莉夫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柔软,她搂紧小女儿,声音有些低:“嗯……爸爸工作忙,等他回来了,我们再一起来,好不好?”

百何和星期日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一丝阴霾。百何赶紧打圆场,她从系统空间里(借口从随身小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是前几天商店刷新的【会跳舞的向日葵盆栽】。

这是一个小小的、玩具般的机械向日葵,按下底座按钮,它就会随着内置的简单音乐左右摇摆,金色的花瓣还会发光。

“看!知更鸟,这是会跳舞的向日葵哦!”百何按下按钮,欢快的音乐响起,小向日葵开始滑稽地摇摆起来。

果然,孩子的注意力容易被转移。知更鸟立刻被这个新奇的玩具吸引了,好奇地凑过去看:“哇!它真的在跳舞!”

连星期日也被吸引,蹲下来研究其机械结构:“利用简单的齿轮和偏心轮原理实现摇摆,发光部分是低功耗的LED……设计思路很巧妙。”

艾米莉夫人感激地看了百何一眼,松了口气。

午后,阳光变得愈发慵懒。艾米莉夫人靠在树荫下,微微闭目养神。星期日拿出他带来的那本《星际文明神话传说续篇》,安静地翻阅着。知更鸟玩累了,抱着她的小贝拉和跳舞向日葵,靠在姐姐身边,小脑袋一点一点,有些昏昏欲睡。

百何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呼吸逐渐均匀的知更鸟,她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粉嫩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头上的小花环依旧稳稳地戴着,显得那么恬静美好。这就是她想要守护的笑容,想要守护的宁静。

她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知更鸟靠得更舒服些,然后也放松下来,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暖的午后时光。微风拂过湖面,带来湿润的水汽和花草的清香,远处依稀还能听到游乐场传来的欢笑声。

“姐姐……”快要睡着的知更鸟,无意识地喃喃了一句梦呓,“……最喜欢……大家了……”

百何的心瞬间被填得满满的,她低下头,用极轻的声音回应:“嗯,姐姐也最喜欢知更鸟,最喜欢星期日,最喜欢妈妈了……”

还有爸爸。她在心里默默补充道。无论你在哪里,面临什么,一定要平安回来。

星期日从书本中抬起头,看了看相依着快要睡着的姐姐和妹妹,又看了看不远处小憩的母亲,合上了书本。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个小小的守护者,守护着这片属于他们的、短暂而珍贵的宁静。

一只真正的、羽毛艳丽的小鸟落在不远处的枝头,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这温馨的一家,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仿佛在与梦中那只“小知更鸟”遥相呼应。

阳光,草坪,湖泊,家人。

还有一只,可爱得让人心都要化掉的小知更鸟。

这或许就是动荡来临之前,最值得珍藏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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