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孟靳洲猛地把手机摔到墙上,“砰”一声响,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他太阳穴突突狂跳,胸膛剧烈起伏,硬挺的五官近乎扭曲。
终于平稳气息,他拿起桌面的固定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钱进两条胳膊脱臼,虽然已经复位,可以自由活动,但是谨遵医嘱,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做好康复训练,防止后遗症。
此时他正由小情人擦过活血化瘀的药油,正准备上床休息,电话响起。
他赶忙接起,满脸谄媚。
通话结束,他穿好衣服就要往外走。
小情人着急问道:“这么晚去哪啊?不会又要出去找别的小妖精鬼混吧?!”
钱进呵呵笑道:“什么鬼混,财神爷给我打电话呢!我得赶紧去伺候。”
钱进准备买一块地扩建畜牧场,手头资金还差得远。
他准备用畜牧场的2000头猪抵押贷款,可由于是活体抵押,银行接受度低。他正好通过一位朋友接触到一家地方商业银行信贷管理部的王经理,经过他再三活动,王经理有意给他贷款,现在正在由第三方专业机构进行评估,等评估报告通过,银行就可以放款。
对于正事,小情人自然是不敢多嘴,立即伺候钱进穿衣,热情将人送出门。
王经理将见面的地方约在帝豪夜总会。
帝豪夜总会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销金窟,钱进即便上千万身价,也只有邀请重要人物时,才会涉足这里。
抵达VIP包厢门口,钱进又整理一下领带和衣襟,确保仪容端方,万无一失,这才满脸堆笑推开包厢房门。
与钱进设想的觥筹交错的热闹景象不一样,偌大的包厢静谧无声,氛围诡异。
王经理正站在沙发前,点头哈腰给慵懒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男人点烟。
能让王经理亲自伺候点烟的人,不必问,那自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钱进想一窥那男人的长相,但是由于包厢内灯光昏暗,一时看不清楚。
王经理点完烟,这才发现钱进,立即招呼道:“钱老板,快进来。”
钱进连忙点头哈腰走进包厢。
王经理拽住钱进的胳膊,往沙发前带:“钱老板,其实今晚不是我找你,是孟总想见你。”
钱进定睛一瞧,这才发现,沙发上姿态懒散的男人,竟然是孟氏集团的掌权人——孟靳洲!
只见孟靳洲正定定注视着自己,他深邃的眼眸如鹰隼般阴鸷瘆人,如同盯着的不是人,而是猎物。
钱进额头瞬间渗出冷汗,望向王经理:“王经理,这是……”
王经理却根本不再理会他,而是放开钱进,卑躬屈膝道:“孟总,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孟靳洲微微点头。
王经理同情地望了钱进一眼,无视钱进求救的目光,立即离开。
当双开门关闭,站在角落的两名黑衣保镖,双双站到门前。
钱进的心,如同坠入深渊。
他点头哈腰:“孟总,咱们非亲非故的,不知道这么晚,您找我有什么事?”
孟靳洲吐出一个烟圈,单刀直入:“你用哪只脏手打的舒雅?”
果然是和那叫舒雅的女人有关。
钱进噗通一声跪到孟靳洲面前:“孟总,我和舒雅小姐相亲,那是您母亲的意思——”
舌头猛然传来一阵灼痛,是孟靳洲将燃烧的香烟,直接戳进他嘴巴里。
钱进痛到浑身发抖,张嘴呜呜乱叫。
他的头发猛然被抓住,力道之大,几乎连他的头皮都要被扯下来。
孟靳洲的声音阴森可怖,如同来自地狱:“右手?左手?还是两只手都有?”
“孟总饶命,这都是您母亲的意思!是您母亲想让舒雅认清——”
“那就两只手。”
话音落下,只见孟靳洲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瑞士军刀。
军刀打开,刀刃锋利,寒光毕现。
钱进头皮发麻,心脏都要跳出来。
“孟总饶命!孟总饶命啊!”
孟靳洲一把握住钱进的右手腕,将他肥厚的手掌平放到茶几上。
蒋晟走上前来:“孟先生我来,别脏了您的——”
“手”字还未落下,但见手起刀落,刀尖深深插进钱进的手背。
剧痛袭来,钱进张嘴想嚎叫,被蒋晟及时捂住,将他的叫声及时扼杀在喉咙里。
孟靳洲周身散发着嗜血的气息,又去拽钱进的左手。
钱进拼命摇头,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蒋晟放开钱进。
钱进哪里还敢嚎叫,他早已被孟靳洲的狠厉吓到魂飞魄散。
他今晚见的不是财神爷。
是阎王爷!
冷汗如雨,钱进痛到浑身发抖,甚至翻起白眼:“右、右手,只有右手!孟总求、求您饶我一命……”
孟靳洲这才松开他,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接过韩涛递过来的湿巾,满脸嫌弃,仔仔细细擦拭着自己的双手。
蒋晟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扔到茶几上。
“卡里有五万块钱,作为你的医药费。我相信钱老板是聪明人,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钱进脸色煞白,浑身哆嗦道:“我知道,我知道!打死我都不敢胡说八道。”
蒋晟再次捂住钱进的嘴,快速拔出军刀。
一时血流如注。
孟靳洲嫌恶地睨了钱进一眼,把用过的湿巾扔到他煞白扭曲的脸上,扬长而去。
孟靳洲回到御宸,又洗了一回澡。
洗完澡,他一边擦头发,一边神情复杂望向床上沉睡的女人。
理智告诉他,他该把她弄回她的房间。
但是看着她肿胀的脸,想到之前她跪在他面前取悦他,就怎么都下不了手。
他扔掉毛巾,轻手轻脚爬上床。
到底忍不住,轻轻将人搂到怀里。
……
舒雅病了。
高烧39度。
孟靳洲再次将那位女医生请到别墅。
女医生为昏睡中的舒雅做过检查,伤口感染发炎,导致高烧。
女医生看着孟靳洲的表情强忍着愤懑:“孟先生您不会又——”
昨天面对女医生,即便她态度不恭,孟靳洲都温和儒雅,没有发作。
可是此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心情烦躁,也不再和颜悦色,眼神阴沉:“李医生真以为我是禽兽?”
李医生完全没想到昨日待人接物温和儒雅的男人,变起脸来如此吓人。
她简直被孟靳洲的眼神吓到心惊胆战,哪里还敢多嘴,立刻改口:“孟先生按时为舒小姐上药了吗?”
“一次不落。”
李医生轻叹一声:“舒小姐太瘦弱了,根本就经不起孟先生这样的折腾……”
以前也不是没折腾过,怎么偏偏这回生病?
也是,她昨天相亲被打,想必受惊,心情抑郁寡欢。
再加上他那晚确实太过分……
简直是他们这些年发生亲密关系以来,他最疯狂纵欲的一次。
孟靳洲揉了揉眉心:“我以后会注意。”
李医生不敢多言,只是麻利配药,为舒雅输液。
舒雅这一病,就病了足足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