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璃越想越怕,如果秦玄妄真的是迷恋女子玉足,那保不齐一会儿就要兽性大发,在这四周无人的封闭空间里,她……
沈若璃脑海里浮现出男人接下来要做的事,顿时浑身紧张起来。她将那只脚使劲往回缩,可她越缩,那双手就抓得越紧。
秦玄妄捂着那只冰凉的脚,发现怎样也捂不热,尽管他从不关注女人的事,可也知道女子受凉会伤了身子,他索性将腰间玉带松开,打开衣襟,想要将那只脚放进怀里捂热。
沈若璃一见,这男人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立刻确定了自己的怀疑都是真的。
这位摄政王不仅爱杀人,他,还爱脚。
她越想越怕,越怕越紧张,紧张到极点时,那只脚不听使唤地踹了出去,直接脱离开秦玄妄的掌心,踹到了他的左肩上。
秦玄妄毕竟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尽管这一脚力度不小,他也只是晃了一下身子。
一道凌冽的目光瞬间投向沈若璃。
不好了,这下可闯了大祸了,她竟然踹了权势滔天的摄政王。
他本来就要让她在宫里孤苦一生,这下子,她怕是要变成孤魂野鬼了。
沈若璃的脸霎时变得惨白,嘴唇张了张,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像一只鹌鹑一样缩在那里。
她再也隐藏不了她心中的恐惧了。
秦玄妄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颌。
“这天下,还没人敢这样踹孤。”
他一只手掐住她的腰身,将她往他的身前按。
沈若璃从秦玄妄的眼神里看到了欲燃的火。
再不抗拒,就来不及了。
沈若璃用力将他的手拨开,重重地说了句:“殿下请自重。”
听到沈若璃说出这句话,秦玄妄的脸霎时阴暗下来。
自重?他如果不自重,早就将她从沈府强行接走幸了她,怎会眼睁睁看她入了皇帝的后宫?
他自嘲地笑着,将她的脸仰起,一字一顿地问:“你在记恨孤?”
那个声音冷得仿佛淬了冰。
记恨?是的,她确实记恨他,如果不是他,她现在就是北凛的皇后了;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和父亲在朝堂上受那样的屈辱。
他还阴险到不想让陛下宠幸她,不让她有翻身的机会。
想起这些,她委屈的泪水又不争气的涌了出来,漂亮的眸子瞬间蒙上一层雾。
为了不让他看见她流泪,她狠狠咬着下唇,深吸着气,努力想把眼泪收回去。
看到她这副模样,秦玄妄瞬间明白了。
是的,她是记恨他了。
她粉腻的脸蛋上还有旧的泪痕,新的眼泪却又要流下来了。
沈忠砚说的果然没错,她会记恨他,她会难过,她会哭鼻子。
他收回眸子,苦笑着站起身。
“孤最讨厌女人哭。”
他何曾在乎过别的女人哭?他只是不想看到她哭。
他转过身去,盯着那面屏风的目光变得晦暗。
“沈忠砚有没有与你提起过孤?”
他想知道,沈若璃究竟知不知道他想娶她。
这次沈若璃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一女子,不了解朝堂之事,所以父亲从未跟我提起过殿下。”
原来她竟丝毫不知他的心意。
“既然如此,也好。”
秦玄妄的嘴角勾一个邪魅地笑。
“那,孤和你,就从今天开始。”
沈若璃一怔,未等她多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见秦玄妄解开披在肩上的黑色大氅。
大氅霎时脱下,挺拔修长的身型展现无余,乌发,漆眸,墨青色的蟒袍,腰间白玉束带,若不是听说过那些血淋淋的事,谁会相信这样一个玉质高洁的男人双手竟沾满鲜血。
他用大氅将沈若璃裹住,不让她的脚露在外面,又将她丝绒斗篷上的兜帽深深戴上,最后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沈若璃不想与这个践踏别人尊严的摄政王有任何瓜葛。
“你若不想被人看见,就乖乖听话。”
说完,秦玄妄抱着沈若璃,走出了观沧亭。
外面的雪已停,阳光映着雪,折射出斑驳璀璨的光。那光映在秦玄妄的脸上,勾出侧脸完美的轮廓。
北凛秦姓皇族男子,自太祖以来均是美男。
没想到传言中狠辣到敲骨吸髓的摄政王,竟是如此金相玉质、鹤骨松姿,他那冷峻白皙的面庞竟那样好看。
可惜,这张俊美的皮囊下,竟藏着那样阴险恶毒的心。
沈若璃将脸藏在兜帽里,紧缩在秦玄妄的怀里,心里想着他刚才说的话。
孤和你,就从今天开始。
开始什么?他已经将她踩到脚底了,难不成,他还要把她在脚底碾碎?
弄权、嗜杀、掠夺、爱脚……
天啊,他该不会是想要她给他某种刺激吧?
可是他拥有整个北凛,他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啊?为什么非要是她?
难道,他已经疯狂到了只要是皇帝的东西他就要抢的地步?
可皇帝还剩下什么了?权利已然被他拿走,唯一剩下的,只有后宫新进的女人了。
所以,他要开始祸乱后宫?
他把她当做向后宫浸淫的第一人,所以他要她名分低,低到他可以随意蹂躏她而不被察觉,也不会被任何人在意。
即使陛下知道了又怎样,一个未宠幸过的更衣,既然摄政王喜欢,赏到王府里做禁脔也是极有可能的。
沈若璃越想越真,越想越怕。
她想起史书里讲的滔天权势,没想到那些权臣相父寝龙榻、睡后妃的故事,如今竟要发生在她的身上。
怎么办?蚍蜉撼树,螳臂挡车,她拿什么跟摄政王抗衡?
她感觉胸口发闷,闷到要无法呼吸了,恍恍惚惚之间,听见云依喊了声:“小姐。”
沈若璃轻轻掀开遮在脸上的兜帽,发现已经到了沁芳宫。
秦玄妄将她放在床上,云依赶忙跟过来,看见沈若璃光着一只脚,也不好多问,伸手拽过来一条锦被,盖在她的腿上。
“给你主子熬一碗红糖姜汤去。”
秦玄妄命令道,云依见这主子模样的男人,在后宫里,除了皇帝,不可能再有其他的男人了。
她不敢迟疑,赶忙应了一声,跑出去烧水。
“殿下请回吧。”
沈若璃不想招惹凌王,更不想跟他再多待一分一秒。
秦玄妄环视屋内,紧皱眉宇。
“这沁芳宫是谁安排的?”
无人回应,这屋里除了他两人,没有其他人。
“景夜!”
秦玄妄唤了一声,余音未落,景夜就从门外飞快的跑了进来。
“一会儿回府后去查,是谁给沈更衣安排的沁芳宫,带他来见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