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撞了额头,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了两三天才缓过劲。
期间霍骁有没有来帕斯顿医院,她不知道。
或许他趁她昏睡时,偷偷来过吧。
“你确定是霍骁的车?”
陆弥思忖了一下,点头道:“车型可能会认错,但车牌不会,那就是他的,我很肯定。”
夏晚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愤恨,咬着牙道:“帮我查一查他来医院做什么。”
“好。”
陆弥答得干脆,并顺手捞起搁在一旁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入侵医院的监控系统。
很快,她在住院部六楼的走廊上查到了戴着鸭舌帽与口罩的霍骁。
瞧那伪装的架势,跟做贼没什么区别,估计是害怕外人认出来。
“他进了618号病房,需要属下去瞧瞧么?”陆弥在一旁询问。
夏晚动了动身体,感觉小腹已经不抽痛了,便掀开被子翻身下地。
“咱们一块去。”
她隐隐猜到霍骁那渣狗来医院做什么了。
前世苏娆的儿子只比她的糖宝小一个多月,也就是说那毒妇如今也怀着身孕。
这帕斯顿医院的医药费可不低,霍骁才刚刚进入盛夏集团实习,压根就支付不起。
也就是说他拿着她的钱在外面养女人跟私生子,而她前世居然毫无所察!
毫无……所察。
哈哈!
她再次被自己的愚蠢给逗乐了气笑了!
陆弥见她身体虚晃得厉害,整个人摇摇欲坠,急忙伸手搀扶住了她。
“大小姐,您没事吧?要不重新躺回去歇着,我代你过去瞧瞧?”
夏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连带着积压在胸口的怨恨与憎恶也一并释放了出来。
“我没事,咱们赶紧过去吧。”
…
与此同时,住院部六楼618病房。
一个腹部微微隆起的女人倚靠在床头,面色有些发白。
她就是苏娆,前不久在家里摔了一跤动了胎气,被保姆送来了医院。
而后她又给霍骁打电话,将他也喊了过来。
“得亏夏晚那蠢货赌气离家出走,我才有时间过来陪你,你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痛不痛?”
苏娆撇了撇嘴,一副矫揉做作的模样。
“痛!好痛!一想到我要继续没名没分的跟着你,就更难受了,阿骁,我还要等多久啊?”
霍骁眸色温柔的看着她,眼底满是心疼之色。
他缓缓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大掌笼罩住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动作细致又温柔。
这里面怀的才是他的种,至于夏晚那蠢货腹中的……
他也不知道,那晚随便找了个男人塞进套房,事后他去收拾烂摊子时,那人已经离开了。
大概或许应该是个街头混混吧,害怕事后被敲诈勒索,所以提前跑了路。
“快了,等我顺利打入盛夏集团核心领域,拿到公司的掌控权,就将夏晚扫地出门,然后风风光光的娶你进门。”
说此一顿,他微微倾身在她眉心处印下一吻,又补充道:“乖!你再等等。”
苏娆虚软无力的靠在他臂弯之中,唇角勾起一抹苍白的却很是得意的笑。
那夏晚是富家千金又如何?
还不是被这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给骗得团团转?
而用不了多久,这男人就会拿着夏家的资产来富养她,满足她一切的虚荣心。
想想就觉得美好呢!
至于夏晚那蠢货,到时候一定要狠狠的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好,我听你的,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哦,我腹中还怀着你的宝宝呢。”
霍骁又吻了吻她头顶的发丝,柔声道:“放心吧,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人,
等夏家资产到手,不娶你娶谁?难道真要跟那个怀着野种的蠢货过一辈子么?”
苏娆咯咯的笑了起来,化掌为拳在他胸口轻捶了两下。
“你可真坏,不想睡人家就算了,竟然还灌醉她弄个野男人弄大她的肚子。”
霍骁在她身前掐了一把,满脸的痞相,与往日那个文质彬彬温和有礼的金融才子判若两人。
“我要是真睡了她,你还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哪舍得啊?
再者,我若不弄个野男人去睡她,怎么让她怀孕逼她父亲妥协?
她爸是个老狐狸,轻易不会将公司交给我的,唯有跟她结婚才能破局。”
站在门外的夏晚戴着扩音器,将病房内渣男贱女的对话尽收耳中。
虽然这些都已经在前世经历了一遍,心早就痛得麻木,可她的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她好恨呐!
自己受骗也就罢了,那么精明干练的爸爸,在商场上风生水起,竟也被她害得丢了大半辈子辛辛苦苦打拼来的事业。
她就是个败家女,愚不可及,蠢得无可救药,活该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许是情绪过激,腹部又晕开密密麻麻的坠痛感,迫使着她弯下了腰。
站在一旁的陆弥也通过扩音器将病房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的身上陡然散发出森冷的杀意。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冲进去干掉里面那对贱男女时,眼角余光触及到夏晚面露痛苦之色,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大小姐,你没事吧?”
扩音器是单向的,能扩大里面的声音,并不能扩大她们的声音。
夏晚深吸了一口气,摇头道:“我没事,缓一缓就好了。”
为那种渣男动胎气不值当,她尽力平复着自己情绪。
陆弥见她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胸腔里压抑着的杀意又翻卷了起来。
大小姐是夏家独女,先生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
这已经不能用委屈来形容了,这是赤裸裸的背叛与谋害。
霍骁跟那贱女该死。
“属下进去杀了他们。”
扔下这一句话,她作势要推门而入。
夏晚急忙伸手拦住了她,将她拽到一旁的安全通道内。
“你别冲动,这里布满了监控,而帕斯顿医院又是南氏财阀旗下的产业,
据说南先生的岳父是军方的首长,你要是在这里杀了人,夏家也保不住你。”
“我不怕。”陆弥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
夏晚瞧在眼里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她上辈子怎么就那么蠢,将这个一心待她的女人派给霍骁那头豺狼做保镖,最后害得她命丧黄泉?
泪水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陆弥微怔,讷讷地问:“大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心里难过?我还是去杀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