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祝棠梨只是个跟随师傅学习了十年医术的普通人,所以她并不能勘破这发簪中隐藏的秘密。
可是这一世,她却能轻易窥破。
开天眼虽然损耗元气,但却能让她识破一切邪物的伪装。
果然,这支发簪上的那块翡翠里竟然弥漫出一股至邪之物才有的邪气,那是一只还在蠕动的蛊虫。
没错,这是一支被下了蛊术的簪子。
蛊术是三大奇门秘术之一的秘术,至阴至邪,一旦沾染稍有不慎就算是下蛊之人也会遭受反噬。
【宿主,快让她戴上这簪子,记得让簪首沾上她的血,这样你就能让本世界的气运之子来代替你承受一切伤害让,还能和她自由交换任何你想要或者不想要的。】
系统的声音在祝星晚耳中响起,只是她不知道祝棠梨也能听见。
自由交换想要的一切?祝棠梨想到前世遭遇的种种,心里总算有了答案。
果然是这个魔灵在搞鬼。
魔乃至邪,其本事远在妖物与鬼魂之上,她们因人的贪念和邪念而生,想要彻底铲除就得从根源上下手。
“梨儿,快把你头上的木钗取下来吧,你现在毕竟可是占着祝家养女的身份,要是还这么寒酸是会让外人耻笑的,也是给相府抹黑。”
祝星晚说着就要上手来拔祝棠梨的发簪,却被她侧身避开。
她的头上插的是师傅赠她的桃木簪子,雕刻着太极八卦,是一件厉害的法器,自然不会让居心叵测之人染指。
祝星晚僵硬地扯了扯唇角,露出受伤的神色:“梨儿,你何故要躲呢?姐姐是真心想送你这份礼物的啊!你可知这簪上的翡翠价值几何吗?”
祝棠梨站起身,一股无心的气势瞬间释放开来:“既然姐姐好意,那就给我吧!我定会细心珍藏,不践踏了姐姐的心意。”
她伸出手,示意祝星晚把发簪给她。
然而祝星晚却并未把簪子直接交给她,而是执意要亲自为她簪上。
【宿主,一定要找机会插到她头上,趁机扎出血就成功了。】系统的声音是难耐的兴奋。
祝星晚突然像是发了狠,举起手里的簪子就往祝棠梨的发鬓里插。
“滚开——”祝棠梨忍无可忍,一把将祝星晚掀翻在地。
恰巧此时,赵氏过来了。看到自己的心尖宠受了欺负,她霎时恼羞成怒。
大步冲过来就朝祝棠梨扬起了巴掌,可这次祝棠梨没有再任她打骂,后退一步让她的巴掌落了空。
“祝棠梨,你这歹毒的灾星小贱人,你是怎么敢的?”
珊瑚立马上前护主:“夫人,您怎么能这样骂我们小姐,我们小姐也是您的孩子呀!”
赵氏扶起祝星晚,扭头就恶狠狠瞪着珊瑚,“你说什么?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没规矩的贱丫头?来人,给我打!”
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马走上前来要架住珊瑚用竹板扇巴掌。
“我看谁敢!”祝棠梨将珊瑚拉到了身后,看向赵氏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犀利。
“你还敢瞪我?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玩意,我当初就该把你扔尿盆里淹死!”赵氏那因愤怒而扭曲的表情实在面目可憎。
“梨儿,我好心送发簪给你,你不仅不领情,还放任刁奴欺主,你这般刁蛮任性以后是会吃亏的呀!”祝星晚一脸的痛心疾首。
“马上把这个刁奴拖出去乱棍打死!”赵氏指着惶遽不安的珊瑚怒声下令。
祝星晚面上劝着母亲不要动怒,实则得意的唇角压都压不住。
几名护院立马上前摁住珊瑚,祝棠梨忍无可忍,她的嘴不会骂人,但她的拳脚硬。
她扯过珊瑚,跃起一记飞踢就把面前两个护院踹翻在地,落地后又重重几拳砸向另外两个护院的面门。
又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婆子想上来抓住她,她抓过石桌上的茶杯就砸了上去,被砸中的婆子直直往后倒去,茶水还溅了赵氏满脸。
不消片刻,祝棠梨便把几名护院打倒在地抱肚呻吟。
这一幕看傻了赵氏母女,气得赵氏大骂她野蛮粗鄙。
“果然是乡里长大的野丫头,哪有半分大家闺秀的仪态,简直丢人现眼。”
“没办法,我有娘生没娘教,所以只能长成这样了,要怪只能怪我娘,要不你自尽算了?”
“你……你你……”赵氏气得嘴皮子直哆嗦,却说不出话来。
祝星晚立马上前指责祝棠梨:“梨儿,你怎么能这样跟娘说话?爹娘送你去乡下是因为你的命格和我们家犯冲,你总不能自私到为了自己就害了全家吧?”
“冲你娘?我特娘的看你才跟这个家里犯冲,你娘的怎么不滚出去?”祝鹤轩还没见人便先闻其声。
祝星晚一转头果然就见吊儿郎当的祝鹤轩过来了,她立马委屈起来。
“三哥,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我也是你的妹妹呀!我们一起长大,你怎么半分情面都不顾?”
祝鹤轩走过来,高大的身躯将祝棠梨挡在了身后,他看着祝星晚满眼嘲讽:
“你背后有爹有娘,有大哥二哥,我要是还不护着棠棠,你们是想逼死她吗?我记得你一直很温柔善良的啊!今儿怎么这么不懂事?该不会从前都是装的吧?”
祝鹤轩训完祝星晚,转头又瞄准了赵氏:“娘,我记得您可是信佛的人,您的佛主知道您对自己的亲骨肉这般苛待后,还能保佑您吗?”
祝鹤轩一句话,把赵氏和祝星晚都给噎得说不出话来。
赵氏略有心虚地看向祝棠梨,虽然这个女儿也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按理说这些年一直没有养在身边,是应该补偿她的。
可是她就是本能的不喜她,她没有祝星晚体贴温柔,更没有祝星晚的才华。
何况她还是个灾星,要是和她亲近,招惹上灾祸可如何是好?
总之她对这个女儿就是喜欢不起来。
“梨儿,都是姐姐的错,要是我不自作多情非要给你送簪子,就不会有这些事了,但我也是真的心疼你,看你都没有什么像样的头面,这才……”
祝鹤轩一瞅祝星晚手里的簪子,张嘴就是阴阳怪气:
“哟~这就是我们善良的晚晚专门送过来的头面啊?你们这么大群人就送这样一件小玩意儿过来?该不会是这东西重若千斤,你们合力抬过来的吧?哈哈……”
祝棠梨和珊瑚都没憋住笑,祝星晚一张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却又无言以对。
赵氏可不愿见自己最疼爱的一双儿女反目,立马拿出了礼轻情意重的那套说辞打圆场。
祝鹤轩满脸不屑,“少扯那些虚无缥缈的情谊,还是来点实际的吧?”他一招手,身后十来位丫鬟捧着托盘有序进来了。
随着托盘里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一一展示完,祝鹤轩才对面色复杂的母女俩道:
“看到没?这才叫真情实意。对了,这都是用娘您私库里的银子添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