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文学
文笔好高质量完结小说推荐

第4章

温热的水洗去了她匆匆而来的疲惫,这个男人还是那么细心,她甚至不用说出口,他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盥洗室传来细微的水声,男人坐在外头的木椅子上给她守门。

燃着的烟在他指尖忽闪着一点红光,他抬手摸了摸被她亲过的地方。

粗糙的男人低低的笑了声,愉悦自得。

她总是能不经意的撩拨起他的情绪,干净单纯的女孩,做什么都是出于善良的本心,却实实在在的拿捏住了他的心。

她刚住进学校的时候,宿舍那边没有水缸。

他那天去族长家看刚下的小狗崽,经过学校门口,就看到带着小熊毛绒帽子和小熊毛绒手套的女孩费劲的滚着一个大水缸。

那大水缸在他看来就是一只手拎起来的事,可那女孩推的吃力极了,白嫩的脸憋的通红,依旧不肯放弃。

他走过去,从她身后按住那个马上就要从她手里脱出去的水缸。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他,毛茸茸的小熊耳朵擦着他的下巴顶在他的脖子上。

一个男人的脖子,多么危险的地方。

“哈浊先生?”

她用跟别人不一样的称呼方式脆生生的喊他的名字,上扬的尾音像一把小钩子,比抵在他脖子上的小熊脑袋还要危险。

他低低的应了声:“你去旁边站着,我给你弄进去。”

她反应过来,立刻乖巧的奥了一声,动作麻利的从他的怀里钻出去,像个小学生一样立正站好,等着他给她搬水缸。

他轻而易举的扛起了水缸,稳稳的放在她宿舍门前。

女孩开心极了,又脆生生的跟他道谢,转头去屋里拿了一大把水果糖给他。

她的小手费力捧着的满满一大把水果糖,到他手里一只手都塞不满。

————

女孩洗完澡,身上带着潮湿的水汽。

“哈浊哥哥。”

她叫他,他掐了烟,走到她跟前,听见她娇滴滴的声音。

“给我吹头发。”

她指使他,指使的理直气壮。

男人气笑了,转头任劳任怨的去拿吹风机。那吹风机还是她在的时候买的,从她走了就再也没被用过。

吹干头发,他让她在家里等着,不要乱跑,他得跟族长一起去周围看看草原的长势。

春天来了,他们该迁移了。

他弄好马鞍,又回头深深看了眼坐在毡房门口的女孩。

她穿着他昨天给她买的粉色裙子,珍珠白的披肩衬得她的脸更加白嫩。

他顿了顿,抬脚走到她面前。

“在家等我回来。”

“好。”

她仰头看他,阳光倾洒下来,罩在他高大的身躯上,她被完全的藏在了他的影子里。

男人听到她的回答,似乎是放松了一些:“回来给你带果子吃。”

她弯着眼睛,甜甜的应:“那你早些回来。”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走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上马朝远处奔去,他怕再多留一会儿,就更不想走了。

狗摇着尾巴蹭到她腿边撒娇,女孩摸摸狗头:“我知道,他是怕我走了。”

女孩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这一次,她再也不会抛下他了。就算要走,也只能是他们一起走。

寨子里的人跟她都是很熟的,知道她回来了,都带了东西来看她。几个孩子也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跟她讲她走以后发生的趣事。

族长夫人看着她,叹息一声:“你走以后,哈浊那憨汉子可遭了不少罪。”

她敛了笑,轻轻的问:“他,那时候……”

族长夫人拍拍她的手:“叫人可怜呐。”

“你走的那天晚上,他来找族长,想问问清楚,你到底是为什么走了,毕竟那么突然,他马背上还挂着给你买的水果和汤圆。”

她手里紧紧揪着裙子,听着她们往后说。

“我们也只知道是你家里出了事,带你回去。跟他讲了,他不点头也不摇头的,呆愣愣的站了好一会儿,开口就问你有没有伤心,会不会牵连到你。”

“听说你走时好好的,他才噤了声。族长担心他,留他在家里住了一晚,他没吃几口饭,净喝酒去了,草原上自己酿的酒,烈得很。他也不嫌辣,喝了好几碗。”

“晚上族长和他睡在一个毡房,族长看他实在难受,忍不住问他知不知道你是哪里的人,他说他知道你是海城的。族长问他既然知道是海城的,怎么不去找你。你猜他怎么说?”

她攥着裙子的手微微发颤,勉强挤出一点笑:“他是不想让我为难。”

族长夫人又叹了口气:“他说,你原本就是属于那里的,他知道你迟早是要回去的,他不想妨碍你去更好的地方,也不想成为你以后的阻碍。”

女孩颤抖着唇,砸下几颗泪。

“你们都是好孩子,寨子里的人都知道你不是绝情的人。你对待孩子们都那样用心,更何况是爱人。”族长夫人给她擦眼泪。

“谢谢您,谢谢族长。”她抽泣着双手合十,给慈祥的族长夫人行谢礼。

族长夫人握住她的手:“孩子,好好对待他,他比你想的还要在乎你。”

族长夫人没说的是,那一个月,他迅速消瘦,瘦的脱了像,也不去牧羊,只来来回回的在学校里穿梭。

后来有人看到他坐在她宿舍外头,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也是那一个月,他学会了抽烟。

是族长的一巴掌打醒了他,族长牵着那条狗,在学校的宿舍里找到了他。

族长给了他一巴掌,指着狗问他:“哈浊!还没清醒吗!她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就一直这样,狗也不要了,羊也不要了,等她回来还能看上你什么!”

混沌中的男人紧盯着她留下的那只狗,狗哼唧着想来蹭他。

他想起来她当时把狗牵给他,细嫩的手指点着他的胸口,威胁他。

她说:“哈浊哥哥,你要是敢把我崽崽饿瘦了,我饶不了你。”

他丢了手里的烟,从族长手里牵过狗:“我知道了。”

哈浊骑着马回来的时候,她正拿着针给他补磨破了的袖口。

哈浊远远的就勒了缰绳,他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身上。

她唇间抿着浅浅的弧度,额前的碎发落下来也没管,只专注着手上的针线。

静谧又美好,是他向往已久的。

微信阅读

评论 抢沙发

登录

找回密码

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