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林语嫣已经入宫了,别说求情了,就连人都没见到,皇后娘娘以凤体不适为由,将她拒之门外了。
林语嫣搅动着手帕,咬着唇,一副受辱了的样子。
“母亲,是儿媳无能……待姑母好些了,儿媳定再去。”
国公夫人一听这话便急了,“你莫要哭,你肚子里的,是我萧家的孙儿,若是哭坏了可如何是好啊。”
说完这话,她又转头对着苏如卿疾言厉色道。
“如卿,你是啸儿正妻,这府中之事一向靠你,此事若非没有法子了,我怎会拉下老脸让你帮忙,从前的事情就不提了,这次你帮帮啸儿,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
苏如卿淡淡的看着她,她并非不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秦国公府最重家风,单是这中堂之上,上书着德厚流光的御赐匾额,就能证明,秦国公府的子孙,绝无和离的可能。
婢女画锦快步进来,伏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苏如卿狐疑了一瞬,似是有些明白了,她叹了口气,轻声道。
“此事,若是需要银两,儿媳愿从嫁妆里……”
“不是银钱的问题。”国公夫人打断了她的话,“那皇城司正使褚瀚和……镇北王是挚友,母亲知道,你和镇北王也是旧相识,你们是……你……”
她支支吾吾,不敢抬起头去看苏如卿的脸,可为了儿子,她还是得硬着头皮说下去。
“你在他面前是能说得上话的,可否为了啸儿,去镇北王府问问?”
苏如卿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满京城无人不知道,她和赫连渊两情相悦过,亦无人不知,当年长街之上,她是如何羞辱赫连渊,如何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的。
如今,她的婆母要求她去求赫连渊,这是置她,置整个侯府的颜面于不顾,更是置她的性命于不顾。
见她满目憎恶,国公夫人先是支开了林语嫣,又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了她,郑重道。
“只此一次,我答应你,日后若你有法子脱身,我定不会为难于你。”
这玉佩是国公夫人母亲,给她留下的唯一遗物,她这是以此为证,求苏如卿帮忙。
苏如卿沉默着接过玉佩,起身出去了。
刚上马车,画锦忙不迭的朝着车夫喊,“快,回府!”
“怎么回事?”苏如卿着急追问。
“夫人,方才府里来报,说老爷和大将军因为粮草押运之事被皇城司的人给带走了,听闻轻则发配,重则……要没命的。”
画锦从未见过这样大的事情,吓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苏如卿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她和兄长苏长风是一母同胞,而父亲的性命,事关于苏府的荣耀,更决定了,苏家老小是否会沦为罪奴。
当年,大哥是跟赫连渊一起上的战场,是那百万雄兵的前锋官之一,后因战功被封了将军,如今一朝回朝,竟沦为了阶下囚,说跟她无关,她是如何都不会信的。
苏府内——
一进门就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哭声,苏如卿快步进了中堂,只见母亲坐在交椅上,一旁站着平日里最受宠的妾室,同样哭哭啼啼,她身后的两个姑娘也跟着一并痛哭。
母亲一见她来,像是抓到了主心骨,在丫鬟的搀扶下,拉着她的手。
“卿卿你父亲和兄长被皇城司的人给带走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母亲听闻那赫连渊回来了,他是不是想要报复我们。”
苏如卿无奈又心疼,无奈于日后这但凡家里有点事,所有人都会怀疑是赫连渊的报复,也心疼,母亲一把年纪了,还要经历如此糟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