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女子看着径直朝自己所在位置走来的男人,顿时兴奋不已。
无一例外,皆齐刷刷凑过来,纷纷朝谢南辞投去仰慕的眼神,一一行礼,渴望得到他的注意。
“恭喜少将军班师回朝。”
“臣女见过少将军。”
“少将军是我们齐天国的大英雄。”
“……”
谢南辞点了点头。
他目不斜视,在苏清洛面前停下,肃然时若寒星一般的眸子落在她的小脸上时,眼神里不自觉多了一丝柔和。
“苏小姐,三年不见。”
看着眼前那抹挺拔清隽的身影,苏清洛立刻福了一礼,“恭喜少将军凯旋。”
“你……”谢南辞的声音深沉,眼神里多了一丝心疼之意。
他想问她还好吗。
但没敢问,担心触及她的伤心处。
心里猜度,到底是经历了被弃这样的事,她肯定不会好。
要问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回京路上,他便已得知一切。
原以为她会如双方父母之命嫁给江时序,没想到江时序金榜题名后另娶她人。
该死的探花郎!
脑子定是被驴踢了!
“?”苏清洛迟迟没有等到他后边的话。
“我现在要回宫复命。”他日再来见你。
“嗯,少将军请。”
谢南辞颔首,又看了一眼苏清洛后,便大步转身,一跃上马后,手勒马缰,余光又瞟过去一眼。
继而,一夹马腹,一行人马直奔皇宫方向而去。
只是,身边刚才兴奋不已的几个女子各怀心思,朝苏清洛投来异样的目光。
苏清洛接收到她们神色各异的眼神,不想多事,便立刻转身进了锦绣阁,远离是非之地。
红袖扫了一眼众女子脸上羡慕又嫉妒的神情,转身快步跟了进去。
“小姐,小公爷独独跟你说话。”
“以前算是认识,今日再见,不过是打声招呼罢了。”苏清洛不以为意地说。
“喔。”红袖淡淡应了一声。
不管怎么样,小公爷没有因为小姐是孤女就疏远她。
只要有人对自家小姐好,她就高兴。
回到后院后。
苏清洛见孟采音已经和绣娘们开始忙碌了,忍不住责备道:“采音,不是说让你先歇着吗?”
“我这也是没事做,看看他们裁剪有没有差错,针法对不对,而且我也想早点看到成果。”
苏清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她吧。
她陪着她就是。
“采音,前几日我跟你说的衣裳和首饰搭配的事情,这几日我画了几幅图,一会儿拿给你看看。”
“好呀,正好我也画了几幅,一会儿我让婢女拿来,咱们一起商量看看。”
“采音你果然是雷厉风行。”苏清洛浅然一笑,“若可行,到时就让孙掌柜去定做。我们到时灵活些,客人可以衣裳和配饰一起买,也可以单独买衣裳。”
“嗯,我觉得挺好。”
两人有商有量,有来有往。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就过去了。
……
永安伯府
天灰蒙蒙的,雨淅沥沥地下着,秋风瑟瑟,冷风直往脖颈里钻。
永安伯夫人沿着廊下穿行,不禁抱紧双臂,打了个冷战。
她快走几步,迈进门槛,在桌旁坐下。
常嬷嬷转身去了小厨房,端来一盅汤,轻轻放在桌上,“夫人,今日天气冷,喝些汤暖暖身子。”
永安伯夫人轻抿了一口,“好久没喝到清洛熬的汤了。”
“是啊,老奴记得,苏小姐以前每次从西烽山回来,常换着花样给夫人熬汤。”
“你还别说,她熬的汤确实好喝。”
“那是苏小姐用心,每次老奴见她都是亲自守在旁边看着,细心着呢。”常嬷嬷的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她这个老婆子还有幸喝过苏清洛亲自熬的汤。
那时,她总劝苏清洛回屋歇着,说这是他们下人干的活。
但每次提出来,后者都是一笑置之。
常嬷嬷偷偷瞟了一眼夫人的脸色,“说来也怪,小伯爷夫人进门这么久,老奴也未见她给夫人熬过一次羹汤,不像苏小姐那般精心伺候夫人。”
“序儿夫人是刑部尚书府的千金,身份尊贵,这些粗活怎好让她做?”
“夫人,苏小姐也是大将军府的嫡女,若不是家里发生变故,也是被捧在手心里的。”
“到底是今非昔比。”
常嬷嬷叹了一口气。
夫人到底是偏颇的。
当初,夫人就是看中将军府的发展势头,仗着自己和将军夫人是手帕交的情谊,很快就达成了这门亲事。
如今倒是将自己当初上赶着的劲头忘得一干二净。
夫人是闺阁小姐时,不是这样的人。
嫁进永安伯府时,起初也不是这个样子,唉,这几年变化真大,比从前势利多了。
永安伯夫人望了一眼外边阴冷的天气,“天是一日比一日冷,马上就要进入十一月。以往这个时候,锦绣阁的布匹都送来了,今年倒是还没个影儿。”
常嬷嬷候在一旁,不言不语。
为啥没影儿,夫人心里没数吗?
该给人家的正妻之位没给,不该要的东西倒是还惦记着。
真当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没有听到回应,永安伯夫人下意识看向常嬷嬷。
“嬷嬷,我在想清洛上次离开伯府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你说她是不是也该想通了?”
“老奴可不知这些。”
“她对序儿和然儿动手,我都没跟她计较,她倒是端起了架子。”
想起那日女儿哭哭啼啼地跑来诉苦,说苏清洛打了他们兄妹俩。
当时她就要去找其问个明白,只是被儿子拦了下来。
她忍了。
结果,苏清洛那丫头被惯出了毛病,来都不来了。
永安伯夫人暗自思量,应该派人跑一趟锦绣阁,让孙掌柜送来布料和成衣。
“我没想到那丫头脾气还挺犟,自上次离开后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布料也不差人送。那孩子不比从前,脾气也不如从前温顺了。”
“是人总是会变,小伯爷变了,苏小姐变了也是情理之中。”
“嘶~~~”永安伯夫人狠狠瞪了一眼常嬷嬷。
常嬷嬷看到质询的眼神,立即后退两步,低眉顺眼,“老奴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她也在扪心自问,这是怎么了?
她本是夫人的奴婢,应该绝对效忠夫人,可自从夫人如此行事,她这心里一直替苏清洛那孩子愤愤不平的。
正在常嬷嬷尴尬之时。
江时序从外边打着伞走了进来。
“序儿,你来得正好,母亲正想找你呢。”
常嬷嬷赶忙上前,从其手中接过伞,收好放在一旁。
江时序拂了拂衣裳,在旁边坐下,“母亲找儿子有何事?”
“清洛那孩子现在一直在京城,但一直没来看我,也没送来冬衣。还有,她上次给的燕窝是上品,但也没多少了,你过去看看她现在气消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