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话了吗？”
白厄一脸茫然地反问，顺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仿佛刚才骂街的不是他。
死无对证，你能奈我何？
林七夜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
这家伙，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你跟他横，他能比你更横。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军官八成是来接他们的，结果一脚油门，直接踢到了铁板上。
林七夜默默往后退了半步，决定不掺和。
他越来越觉得，白厄身上的秘密，比自己那个精神病院还要离谱。
什么新觉醒的超高危禁墟，骗鬼呢。
这表现，最次也得是个神明代理人。
军官的脸色黑了下来，盯着白厄片刻，最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新兵集训？”
白厄点点头。
“证件。”军官伸出手。
白厄和林七夜把陈牧野准备好的证件递了过去。
军官接过，视线在证件和两人脸上来回扫视。
当他看到档案备注上那一行“已独立完成数次任务”的记录时，手指明显顿了一下。
他把证件甩了回来，下巴朝着越野车的后座一扬。
“上车。”
军官转身上了驾驶座，关车门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它拆下来。
引擎再次轰鸣，越野车绝尘而去，将戈壁滩甩在身后。
一路颠簸，窗外除了荒凉还是荒凉，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车子穿过数道关卡，最终在一座巨大的钢铁要塞前停下。
车门打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白厄和林七夜跳下车，拖着行李箱。
面前，一座狰狞的钢铁要塞拔地而起，高墙上电网密布，冰冷的炮口在阳光下泛着光。
大门上方，一行冰冷的金属大字：
【039号新兵集训基地】
林七夜仰头看着这地方，心里直犯嘀咕，这哪是集训营，分明就是个战争堡垒。
白厄的心跳却抑制不住地加快了。
就是这里。
剧情的下一个引爆点。
百里家的小胖子，不能拔刀的曹渊……还有，那位沉睡的黑夜女神，倪克斯。
一想到这，白厄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发烫。
安逸日子过得太久，他都快忘了，搞事才是第一生产力。
就在这时，沉重的钢铁大门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向内缓缓打开。
一个穿着作训服，身材魁梧的教官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份名单。
他看到门口的两人，愣了一下。
“这么早就到了？新来的？”
他随口问了一句，视线在名单上扫着。
“嗯。”
“对。”
两人应声。
“名字。”
“白厄。”
“林七夜。”
教官原本漫不经心的动作猛地一僵，手里的名单“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猛地抬头，盯着面前这两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新人。
那表情，活像是在动物园里看到了两只会说人话的大熊猫。
“你……你们俩，就是那个……白厄和林七夜？！”
林七夜被他这反应搞得莫名其妙。
白厄则是挑了挑眉，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有问题？”他反问。
教官像是被噎住，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只是弯腰捡起名单。
他再次确认了一遍名单上的两个名字，然后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将两人从头到脚扫视了好几遍。
半晌，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跟我来。”
……
教官洪浩领着两人在基地里逛了大半圈，白厄的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
早上一睁眼就被陈牧野那帮人从被窝里薅出来，连口饭都没来得及吃。
林七夜倒是精神十足，将沿途的训练场地、设施布局全都默默记在心里，丝毫感觉不到饿。
眼看洪浩还要继续往前介绍，白厄终于忍不住了。
“等等，洪教官。”
洪浩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
“基地有小卖部吗？”
“基地没有小卖部，只有补给站。”洪浩解释道，“有什么事？”
白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一脸坦诚。“早饭没吃，快饿死了。”
洪浩嘴角抽了抽，指了个方向，领着他们走了过去。
没几步路，一个挂着“补给站”牌子的小楼出现在眼前。
“集训营全封闭管理，钱在这没用。”洪浩介绍道，“生活用品损坏了，随时来领新的。面包、水、烟这些，每人每月都有固定配额，管够。”
白厄刚要往前冲，又猛地刹住脚，回头问了一句。
“集训还没正式开始，我现在吃了，应该不算进配额里吧？”
“……”
洪浩看着他那张理所当然的脸，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新人恐怕比档案里描述的还要麻烦。
“不算，你去吃吧。”
话音刚落，白厄整个人化作一道银光，瞬间从原地消失！
“？”
洪浩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只感觉一阵风从脸颊刮过。
他猛地转向林七夜，满脸错愕。
“这小子……速度类的禁墟？”
林七夜摇了摇头。
“力量？”
“不是。”
“那他怎么跑这么快？”洪浩百思不得其解。
林七夜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我也不知道。”
……
与此同时，补给站门口。
一群闲聊的教官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一个银发青年就突兀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白厄可不管他们的反应，开口就问：
“哪有吃的？有面包吗？”
……
片刻后，白厄心满意足地抱着四个大面包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撕着吃。
他一个人吃不完，特意给林七夜也带了两个。
他一走，补给站门口那群教官立刻凑在一起，指着他的背影议论纷纷。
远处的林七夜注意到了这一幕。
最开始，那些教官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现在，全都转移到了白厄身上。
洪浩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主动开口。
“一个是炽天使的代理人，一个是觉醒了全新超高危禁墟的怪物，他们对你们不好奇才怪。”
等白厄晃悠回来，洪浩便带着两人去了宿舍楼。
两人本来就是同学，又分在同一个小队，自然而然地住进了一间宿舍。
只是这宿舍的条件……
没有空调，没有风扇，连信号都没有一格。
白厄的眉头当场就皱了起来。
他最讨厌身上胶黏的感觉。
更要命的是，手机没信号，这日子该怎么过？
林七夜倒好，人家自带一个精神病院，无聊了还能进去跟神明喝喝茶、聊聊天。
他呢？孤家寡人一个。
白厄躺在硬板床上，看着天花板，又瞥了一眼还在整理内务的林七夜，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容
看来，想解闷，只能时不时地去刺挠一下这位老同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