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菱大学美术馆的雕花木窗透着清晨的微光，将书法笔会的宣纸染成淡金色。洛天临站在展厅入口，指尖反复摩挲着口袋里的钢笔——是廖静雯送的那支，笔帽上的“静”字被体温焐得温润，像揣着块暖玉。
“洛哥，至于吗？一支笔攥出汗来。”韦昊天抱着砚台从后面走来，砚台边缘还沾着墨渍，“廖大美女早就到了，在最里面那张桌子，跟书法系教授聊着呢。”
洛天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展厅尽头的紫檀木桌前，廖静雯正侧身听一位白发教授说话，素色旗袍的下摆随着转身轻轻晃动，手里握着的兼毫毛笔悬在半空，墨滴在宣纸上晕开极小的圆点，像她此刻专注的眼神。
“昊，帮我把墨锭递过去。”洛天临摘下背包，里面装着连夜磨好的墨汁——他记得廖静雯说过，现成的墨汁胶质太重，写行书不够流畅。
韦昊天挑眉：“洛哥，你这服务够周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的书童。”他把砚台放在临近的桌子上，“我在门口等你，结束了一起去吃烧鸭饭。”
洛天临没接话，端着墨汁缓步走过去。教授恰好转身离开，廖静雯转过身，看到他时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弯起嘴角：“来得挺早。”
“怕迟到，”他把墨汁倒进她面前的砚台，墨香混着她身上的栀子花香漫过来，“磨了点松烟墨，你试试顺手吗？”
她拿起墨锭轻碾，墨汁在砚台里漾开细腻的涟漪：“比现成的好，谢谢你。”她的指尖沾了点墨，在雪白的宣纸上轻轻点了下，“教授说我的行书太拘谨，少了点气韵。”
“我觉得挺好，”洛天临看着她写的“书”字，笔锋圆润如珠，“像……像你做的金融模型，严谨里藏着灵气。”
廖静雯的耳尖泛起薄红，往旁边挪了挪椅子：“坐吧，教授说等会儿教我们写《兰亭序》，你不是一直想学行书吗？”
洛天临刚坐下，就听到身后传来嗤笑声：“某些人真是无孔不入，连书法笔会都要凑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美术馆是你家开的。”
韦莉莉穿着鲜红色连衣裙，手里把玩着支狼毫笔，眼神在洛天临和廖静雯之间来回扫动：“廖静雯，你也是，总跟这种一心想攀高枝的人混在一起，就不怕被带坏？”
“韦莉莉，”廖静雯放下笔，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个小团，“笔会是大家交流的地方，说话注意分寸。”
“我只是实话实说，”韦莉莉走到洛天临身边，故意撞了下他的胳膊，“洛同学，听说你爷爷住院欠了不少钱？也是，整天想着追女生，哪有心思打工赚钱。”
洛天临握着笔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抬头看向韦莉莉，声音冷得像冰：“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
“哟，还敢顶嘴？”韦莉莉扬起下巴，“有本事别总靠廖静雯帮你……”
“够了！”廖静雯站起身，挡在洛天临面前，“韦莉莉，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告诉会长了。”
韦莉莉撇撇嘴，悻悻地转身走开，临走前还瞪了洛天临一眼。展厅里的目光都聚过来，洛天临感觉脸颊发烫，低声道：“抱歉，又让你难堪了。”
“不关你的事，”廖静雯重新坐下，推给他一张宣纸，“别理她，教授快来了。”她的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碰了下，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专心练字。”
墨香渐渐盖过了尴尬的气氛。白发教授走到桌前，握着廖静雯的手示范“之”字的写法：“行书讲究‘笔断意连’，你看这个转折，看似断开，实则气韵相通，就像流水过石，看似分流，终究汇于一处……”
洛天临看着教授的手覆在廖静雯的手上，她的指尖微微蜷起，睫毛低垂，阳光透过木窗落在她专注的侧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晰。他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虽然刺眼，却又真实得让人安心——至少，她此刻就在他身边。
轮到指导洛天临时，教授看着他写的字笑了：“小伙子笔力挺足，就是太急了，行书要‘缓急相间’，像打拳，该收的时候要收。”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多学学你身边这位同学，她的字有静气。”
洛天临的耳尖红了，下意识地看向廖静雯，她正好抬头，眼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像在说“教授都看出来了”。他低下头，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忽然觉得“之”字的捺画，像极了她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
笔会结束时，夕阳把美术馆的红墙染成了橘色。洛天临抱着两幅字跟在廖静雯身后，一幅是教授指导的《兰亭序》片段，另一幅是廖静雯写的“天道酬勤”——她说是送他的，鼓励他别被闲言碎语影响。
“晚上有高数晚自习吗？”廖静雯忽然问，脚步慢了下来。
“有，”洛天临立刻说，“在三号教学楼302，你呢？”
“我也在302，”她侧过头，发梢扫过肩膀，“正好有几道曲面积分的题想请教你。”
“随时可以，”洛天临的心跳漏了半拍，“我帮你带了本《高数习题精讲》，里面有类似的例题。”
“谢谢你，”她的声音很轻，“总是麻烦你。”
“不麻烦，”他看着她被夕阳拉长的影子，“能帮上你，我挺开心的。”
走到食堂门口，廖静雯停下脚步：“我去买两个肉包，晚自习可能会饿，你要吗？”
“不用，”洛天临从背包里拿出袋杏仁饼，“我带了这个，苏城特产，你上次说味道像你家楼下的。”
她接过杏仁饼，指尖触到他的，像被静电轻轻击了下：“你怎么总记得这些。”
“重要的事当然要记得。”洛天临说得坦荡，心里却在想——你的事，哪一件都重要。
晚自习的302教室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洛天临坐在廖静雯斜前方，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混着墨香。她戳了戳他的后背时，他几乎是立刻回过头：“哪道题卡住了？”
“这个，”她指着曲面积分的边界条件，“为什么要取外侧？我总搞不清方向。”
洛天临拿过她的草稿本，画了个半球体：“你把它想象成水杯，外侧就是能装水的那面，内侧是杯壁里面……”他的指尖点在半球顶端，“就像你上次做的金融模型，风险边界也要分内外，外侧是止损线，内侧是安全区。”
“有点懂了，”廖静雯的眼睛亮起来，“你总能用简单的比喻讲清楚复杂的问题。”
“因为你聪明，一点就透。”洛天临的语气带着真心的赞叹，说完才意识到不妥，耳尖腾地红了，赶紧转回身，假装翻书。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洛天临的后背像被阳光晒着，暖得发烫。他拿出手机，给爷爷发了条消息：“爷爷，今天笔会很顺利，教授夸我有进步。”附带了张他写的“之”字照片。
爷爷秒回：“我们天临就是厉害！那个女同学呢？没跟你一起练字？”
洛天临看着屏幕，嘴角忍不住上扬：“一起的，她写得很好，教授还夸她了。”
“那就好，”爷爷回了个笑脸，“多跟人家学学，别总毛毛躁躁的。”
晚自习结束时，外面下起了小雨。洛天临撑开伞，自然地往廖静雯那边倾斜：“我送你回宿舍。”
“不用了，雨不大，”她抬头看了看伞面，“你明天还有课，早点回去休息。”
“没事，”洛天临的脚步没停，“下雨天路滑，你穿的帆布鞋不防滑。”他记得她上次在实验室套过防滑鞋套，知道她这双鞋的鞋底薄。
雨丝斜斜地打在伞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两人并肩走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又随着脚步分开。
“对了，”洛天临忽然想起什么，“智能科技协会的项目下周要提交中期报告，你的市场分析部分写完了吗？”
“差不多了，”她踢了踢路边的小水洼，“就是用户画像有点模糊，不知道该怎么分类。”
“用K – means聚类算法试试，”洛天临说，“我这里有组参数，明天发给你，上次做消费行为分析时用过，效果不错。”
“真的？那太谢谢你了。”她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轻松，“有你帮忙，感觉项目顺利多了。”
洛天临看着她被雨雾打湿的睫毛，忽然觉得这雨天也没那么讨厌了。至少，它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送她回宿舍的理由。
到了312宿舍楼下，廖静雯看着他半边湿透的肩膀，眉头皱了起来：“伞怎么总往我这边斜？都湿成这样了。”
“没事，我火力壮。”洛天临把伞往她手里塞，“这个你拿着，明天可能还下雨。”
“不用，”她把伞推回来，“你明天还要去实验室，别淋雨了。”她转身跑进楼道，又回过头，“晚安，记得把参数发给我。”
“晚安，一定发。”洛天临站在雨里，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三楼楼梯口，才转身往回走。雨丝落在脸上，凉丝丝的，心里却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回到347宿舍，韦昊天正对着电脑打游戏，宋亮宏和赵宇晨在讨论明天的课。看到洛天临湿漉漉的样子，韦昊天“嗤”了一声：“洛哥，为了送廖大美女，连命都不要了？这雨虽然不大，淋久了也会感冒的。”
“没事，”洛天临脱下外套，“正好清醒清醒。”他打开电脑，把聚类算法的参数发给廖静雯，附带一句“早点休息，别熬夜”。
“洛哥，你这也太明显了吧？”宋亮宏凑过来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喜欢廖同学，就没打算表白？”
“现在这样挺好，”洛天临的目光落在屏幕上“消息已送达”的提示上，“做朋友也不错。”
“朋友？”韦昊天暂停游戏，“朋友能让你大半夜冒雨送回宿舍？朋友能让你把她的喜好记成算法参数？洛哥，你就是怂。”
洛天临没反驳，只是笑了笑。他知道韦昊天说得对，但他更怕，一旦捅破那层窗户纸，连现在这种“朋友”的相处都维持不住。廖静雯有她的规划，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心，打乱她的节奏。
周二的实验室，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影。洛天临蹲在地上接线路，耳机里放着舒缓的纯音乐，忽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是廖静雯，手里拿着份市场分析报告，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音符。
“参数收到了，”她把报告放在操作台上，“试了下，分类效果特别好，比我之前用的方法精准多了。”
“有用就好，”洛天临站起身，额角的汗珠滴在蓝色工装裤上，“我还优化了个可视化界面，等会儿发给你，能自动生成用户画像的雷达图。”
“真的？”她的眼睛亮起来，像发现了新功能的程序员，“那太谢谢你了，省了我好多时间。”
“不客气，”洛天临看着她手里的报告，“需要帮忙整理数据吗？我这里有自动化脚本。”
“可以吗？”她的语气里带着惊喜，“那太好了，我正愁数据太多整理不完。”
两人凑在电脑前，屏幕上的代码滚动得飞快。洛天临敲击键盘的手指修长有力，廖静雯则专注地核对数据，偶尔指出某个异常值：“这里的消费频次不对，应该是每周三次，不是每月三次。”
“你眼神真尖，”洛天临调整参数，“这要是放模型里，误差得放大十倍。”
她的嘴角弯了弯：“跟你学的，注重细节。”
服务器的嗡鸣里，藏着只有他们能懂的默契。洛天临忽然觉得，实验室的金属气息混着她身上的栀子花香，居然意外地和谐，像代码与注释的共生，缺一不可。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韦莉莉带着几个女生迎面走来，故意撞了下洛天临的胳膊：“哟，洛同学，又在帮廖大美女干活？真是辛苦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雇的助理。”
廖静雯停下脚步，语气平淡：“韦莉莉，项目是大家的，互相帮忙很正常，你要是嫉妒，也可以加入我们组。”
韦莉莉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谁嫉妒了？我只是觉得某些人别有用心。”她瞪了洛天临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洛天临看着她的背影，忽然笑了：“她好像很讨厌我。”
“别理她，”廖静雯的语气很轻，“她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比她好。”她顿了顿，“其实……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听说高中时被喜欢的男生拒绝了，之后就总针对别人。”
“这样啊，”洛天临有点意外，“那她也挺可怜的。”
廖静雯惊讶地看着他：“你不生气？”
“生气有什么用，”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篮球场，“我爷爷说，与其跟不重要的人置气，不如多花时间在重要的事上。”
廖静雯看着他坦荡的侧脸，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撞了一下——他总是这样，能把复杂的事情看得简单，把别人的恶意转化为淡然。这种温柔，比任何激烈的维护都更有力量。
周三的书法协会活动，洛天临特意提前半小时到，帮廖静雯把宣纸铺平，研好墨。她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小小的青瓷笔洗：“这个给你，上次看你的笔洗裂了道缝，漏水。”
洛天临接过笔洗，指尖触到冰凉的瓷面，心里却暖得发麻：“你怎么知道我的笔洗坏了？”
“上次笔会看到的，”她低头研墨，墨汁在砚台里转圈，“我爸是做瓷器生意的，这个是次品，不影响用，别嫌弃。”
“怎么会嫌弃，”洛天临把笔洗捧在手里，像捧着件稀世珍宝，“我很喜欢，谢谢你。”
她的耳尖红了，没说话，只是研墨的动作慢了些。墨香在空气里弥漫，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甜，像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却刚好能闻到彼此的气息。
活动结束时，廖静雯忽然说：“周末我妈要来学校看我，带了些家乡的特产，到时候给你拿点，是苏城的松子糖，你应该会喜欢。”
洛天临的心跳瞬间加速：“你妈……要来？”
“嗯，”她点点头，“顺便看看我在学校适应得怎么样。”她顿了顿，像是鼓足勇气，“如果你不忙的话……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妈总说想认识认识我的朋友。”
洛天临的脑子“嗡”的一声，像代码编译时的突发错误。他看着廖静雯期待又紧张的眼神，忽然觉得喉咙发紧：“我……我有空。”
“那太好了，”她的眼睛亮起来，像落满了星光，“周六中午十二点，在学校东门的那家苏帮菜馆，我订好位置了。”
“好，”洛天临的声音有点发颤，“我一定到。”
看着她走进女生宿舍的背影，洛天临站在原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青瓷笔洗——冰凉的瓷面下，是滚烫的心跳。他拿出手机，给爷爷发了条消息：“爷爷，周末廖同学的妈妈要来，约我一起吃饭。”
爷爷秒回了个“加油”的表情包，附带一句：“穿得体面点，别给爷爷丢人！”
洛天临笑着回复：“知道了，一定好好表现。”
周四的高数课，教授抽查上周的作业，洛天临和廖静雯的作业被当作范本展示。教授指着洛天临的解题步骤：“你们看洛天临同学的辅助线，画得多巧妙，把空间问题转化成了平面问题，值得学习。”又翻到廖静雯的作业，“廖静雯同学的思路更严谨，每一步都有依据，逻辑性很强。”
全班响起掌声时，洛天临的目光落在廖静雯的作业上——她在他画的辅助线旁边，用红笔标了个小小的“赞”，字迹娟秀，像藏在公式里的秘密。
下课后，教授把两人叫到办公室，递给他们一份数学建模竞赛的报名表：“你们俩的思路互补，组队参加这个竞赛吧，拿奖的话对保研很有帮助。”
洛天临看向廖静雯，她正好也在看他，眼里带着点询问的意思。“好，”洛天临先开了口，“我们参加。”
“嗯，”廖静雯点点头，“谢谢教授。”
走出办公室，洛天临的心情像解出了最难的算法题，轻快得想跑起来：“数学建模竞赛，你有兴趣吗？听说挺难的。”
“有点兴趣，”她的语气很认真，“正好可以把AI算法和金融模型结合起来，做个关于量化交易的课题。”
“英雄所见略同，”洛天临笑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阳光穿过走廊的玻璃窗，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即将交汇的直线，在某个点相遇，然后延伸向同一个方向。
周五的实验室，洛天临和廖静雯在整理数学建模的资料。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个小小的笔记本：“这是我整理的竞赛时间表和注意事项，你看看有没有遗漏。”
笔记本的扉页上，画着个简单的公式：“距离 = 速度×时间”，旁边用小字写着“但心与心的距离，靠的是真诚”。廖静雯的指尖划过那行字，忽然抬起头，眼里带着点惊讶：“你还会写这个？”
“随便写写，”洛天临的耳尖红了，“觉得有点道理。”
她的嘴角弯了弯，没说话，只是把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夕阳透过百叶窗，在她低头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像水墨画里的留白，引人遐思。
离开实验室时，洛天临忽然说：“周末见阿姨，我要不要穿西装？”
廖静雯被逗笑了：“不用那么正式，穿休闲点就行，我妈很随和的。”她顿了顿，“其实……她就是想看看，是谁总帮我讲题、整理数据。”
洛天临的心跳漏了一拍：“那她会不会觉得我……”
“不会，”她打断他，语气很笃定，“我跟我妈说了你很多优点，说你聪明、踏实、乐于助人。”
看着她认真的侧脸，洛天临忽然觉得，所有的紧张都烟消云散了。他笑着说：“那我就放心了。”
走到图书馆门口，廖静雯停下脚步：“我先进去了，晚上要查点竞赛资料。”
“嗯，”洛天临看着她，“加油，我们一定能拿奖。”
“嗯，加油。”她转身走进图书馆，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旋转门后，像滴入墨池的清水，瞬间融入，却又无处不在。
洛天临站在原地，看着图书馆的灯光一盏盏亮起，忽然觉得这个秋天好像格外温柔。他拿出手机，给韦昊天发了条消息：“昊，周末有什么得体点的衣服推荐？”
韦昊天秒回：“洛哥，见家长了？可以啊！必须穿我上次给你推荐的那件浅灰色衬衫，显白！”
洛天临笑着回复：“好，就听你的。”
广菱大学的夜色渐浓，桂花的香气漫过教学楼、图书馆，漫过347和312宿舍的窗口。洛天临站在阳台上，看着312宿舍的灯光，手里捧着那个青瓷笔洗，忽然觉得，属于他和廖静雯的故事，正在往更温暖的方向展开。而他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难题，只要他们像现在这样，彼此扶持，互相照亮，就一定能写出最圆满的答案。
312宿舍里，廖静雯看着那个记满竞赛事项的笔记本，指尖轻轻拂过扉页上的那句话。室友凑过来看：“哟，这是谁写的？还挺有文采。”
廖静雯合上书，摇了摇头：“就是个朋友。”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忍不住想起洛天临递笔记本时紧张的样子，想起他写代码时专注的侧脸，想起他冒雨送她回宿舍的背影。她拿起手机，翻到和洛天临的聊天界面，输入“周末穿浅灰色衬衫吧，挺适合你的”，想了想，又加上一个微笑的表情，才点击发送。
屏幕亮起又暗下，像两颗在秋夜里互相遥望的星星，虽然距离遥远，却因为彼此的存在，而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