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还是当初陆景珩送给她防身的。
“姐姐要做什么？”沐晴晴后退半步，随即又挺直腰杆，“你一个瞎子能拿我怎么样？”
楚明昭循着声音猛地扑上去，精准地掐住了沐晴晴的脖子。
“我看不见，”楚明昭轻声说，“但我记得你的声音，你的气味……”
寒光闪过，匕首在沐晴晴脸上划出一道血痕，“还有你心跳的位置。”
“啊！”沐晴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楚明昭手起刀落，匕首一次次刺入沐晴晴的身体，却都避开了要害。
她要让这个毒妇也尝尝小黑受过的苦。
“最后一刀，”楚明昭将匕首抵在沐晴晴心口，“去给我的小黑赔罪吧！”
“住手！”
刀刃被人徒手握住，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太子殿下！”
“昭昭，别闹了。”陆景珩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
“她杀了小黑，”楚明昭的声音支离破碎，“我要给小黑报仇！”
陆景珩一把夺过匕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够了！为了一只畜生，你就要杀了她吗？！”
一只畜生？
楚明昭惨笑，她好像说小黑不是畜生。
他们才是，小黑比他们任何人都要通人性。
可是心脏传来剧烈的疼痛。
楚明昭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一口鲜血喷在陆景珩胸前。
紧接着，更多的血从她嘴角涌出，身下的裙摆也被鲜血浸透。
“昭昭？”陆景珩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太医！快传太医！”
他惊恐地看着怀中人惨白的脸色，这才发现她的裙摆早已被鲜血浸透。
楚明昭在他怀里抽搐着，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孩…孩子…”她气若游丝地说完最后一个词，便彻底昏死过去。
陆景珩如遭雷击，颤抖着手摸向她染血的裙摆。
“昭昭！”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将楚明昭打横抱起，疯了一般冲向太医署。
“太子妃娘娘有孕近两月，如今……小产了。”
老太医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陆景珩心上。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扶住柱子才勉强站稳。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突然暴起揪住太医的衣领，“她什么时候有的身孕？为什么没人告诉本宫！”
老太医吓得直哆嗦：“回、回殿下，老臣前几日诊脉时就已禀告过。”
陆景珩如遭雷击。
他想起来了，那日太医确实欲言又止，可当时沐晴晴突然心口疼，他急着去探望，竟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待众人退下，陆景珩跪在床前，颤抖着握住楚明昭冰凉的手。
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昭昭……”他将脸埋进她的掌心，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床单，“我错了……”
整整三日，陆景珩寸步不离地守着。
他亲自喂药、擦身，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她醒来的瞬间。
“殿下，沐侧妃心口疼得厉害……”侍女战战兢兢地来报。
“滚！”一个茶盏砸在门上，“再敢来扰，本宫扒了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