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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时安的脸一瞬间失去了血色。
他踉跄着后退，直到撞到了身后的墙壁。
“不，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地盯着我。
“你在撒谎，林然，你为了报复我，竟然还复刻了一个和诺诺一比一的假人！”
我冷漠地看着他，连一个字都懒得再说。
我的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
他颤抖着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去触摸诺诺早已僵硬的身体。
“诺诺。”
白薇惊慌地看着他，连忙上前扶住他。
“安哥，你别听她胡说！”
“她肯定是疯了，想用这种办法把你逼回来！”
张时安猛地推开她，眼中布满了血丝。
“滚！”
白薇被他推倒在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安哥，你怎么了？是这个女人刺激了你！”
张时安没有理她，他的目光死死地锁住我。
“为什么？”
他声音沙哑。
“为什么死的会是诺诺？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扯动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你在乎吗？”
“你只关心你的白老师，你的幼儿园，你的名声。”
“别人家的孩子，关你什么事，不是吗？”
我将他之前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以为，我以为只是普通的食物中毒。”
“我怎么会知道是诺诺…”
白薇见状，眼珠一转，立刻又开始掉眼泪。
“安哥，你别这样，我好害怕。”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想给孩子们加餐，诺诺就不会出事。”
“我去自首，我把一切都扛下来！”
她说着，就要往外跑。
张时安却像是被这句话点燃了最后的理智，一把抓住了她。
“是你！”
他双目赤红，死死地瞪着白薇。
“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他掐住白薇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
“说！你到底在饭里放了什么！”
白薇被掐得喘不过气，脸上满是惊恐。
“我，我没有，是海鲜过敏。”
“放屁！”
张时安怒吼，“他们都说了，是苏丹红！”
“那种工业染料，你怎么会弄到！你为什么要害死诺诺！”
看着眼前这幕狗咬狗的闹剧，我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我转身，让工作人员把诺诺放进冰棺，随即走向门口。
这个肮脏的地方，我一秒钟也不想多待。
“林然！你要带着诺诺去哪！”
张时安看到我要走，终于放开了白薇，踉跄着追过来。
“我们还没说完！诺诺的事……”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语气冰冷。
“没什么好说的了，张时安。”
“从诺诺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法庭见了。”
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他绝望的嘶吼和白薇撕心裂肺的哭喊。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心，早已在太平间里随着我的儿子一起死去了。
现在支撑我活下去的，只剩下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