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心回过神,看着不复往日英俊潇洒的陈寒渊,脸上闪过嫌弃。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又脏又臭,脸还肿得跟猪头一样,我可不要脸上有疤的丑八怪丈夫。”
陈寒渊慌张地摸着脸,“心心,等会儿我就去公社拿药,我脸上绝对不会留疤。”
乔心哼了一声,又皱着眉问:“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先给江时鸢下药,把她送去陈循舟房间里,你领着人去捉奸,再哄着江时鸢自杀。”
“你为什么不按计划行事?你知不知道现在村里人都可怜江时鸢,说咱俩卑鄙无耻,污蔑江时鸢?”
闻言,陈寒渊更慌了。
“心心,我按照计划行事了,是江时鸢没按照咱俩的计划来……”
他把整个事件完完整整地叙述了一遍。
越说,乔心脸色越难看,最后忍无可忍呵斥道:“陈寒渊你当我是傻子吗?江时鸢瘦成那样,怎么可能把你们全家都揍一遍?”
“更别提她还是一个三棍子都打不出个屁的软包子,你编谎话都不编得像点。”
实话实说却没人相信,陈寒渊又气又憋屈。
乔心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冷着脸说:“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给我买辆自行车,再把脏水泼回江时鸢身上。”
“让所有人都知道江时鸢不守妇道偷男人,而我们俩清清白白,从来没有污蔑她。否则……”
“我就带着小宝嫁给别人。”
留下这句话,乔心转身离开。
陈寒渊急忙喊她,可乔心头都没有回一下。
他攥紧拳头,恨恨地捶着地面。
心里既气愤江时鸢没按照他们的计划走,惹恼了心上人,又恨村里人在心上人面前说三道四,抹黑心上人的名声。
同时,也因乔心的冷酷无情,生出一丝难过。
陈寒渊忍不住想,如果他跟江时鸢没有离婚,江时鸢看到他被人打成这样,会怎么做?
江时鸢会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到床上,给他擦掉脸上的血污,给他涂药,给他做好吃的,让他快点恢复……
这么一想,陈寒渊脑仁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疼痛过后,他感到莫名其妙。
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被打成这样明明是江时鸢的错。
如果江时鸢按照自己计划的那样,被抓奸后羞愤自杀,乖乖给心上人腾出位置。
他就不会被揍,乔心不会生气,他也很快就能抱得美人归。
这一切,都怪江时鸢!
“我不会放过你的!”他恶狠狠地说道。
被他惦记的江时鸢此时正一脸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可真不客气啊。”她皮笑肉不笑道。
江招娣喝完最后一口鱼汤,不顾形象地剔着牙,“我给你送的鸡蛋你不也没客气就收下了吗?”
“那是你主动送过来的,你送我当然要收。”
江招娣理不直,气也壮地说:“你主动煮鱼汤,还恰巧让我闻到香味,我当然要喝。”
江时鸢:“……”
她翻了个白眼,“鸡蛋送了,鱼汤也喝了,你也该走了。”
“快走不送。”江时鸢毫不客气地赶客。
江招娣坐着不动,还一脸稀奇地把江时鸢从上扫到下。
“几年不见,你脾气渐长啊。”
想当年她俩还没嫁人的时候,江时鸢外强中干,脾气软得跟肉包子似的,任她蹂躏欺负。
可如今,江时鸢张嘴就是怼,跟以前判若两人。
江时鸢眼都不抬一下,丝毫不慌,“如果让你嫁到陈家,你性格也会大变。”
没穿书前,江时鸢看的穿书小说女主兢兢业业,唯恐被人发现她跟原主的不同。
江时鸢却不担心这个。
任谁看,她被陈家人磋磨五年,性格发生改变都很正常。
至于李大春等人?
这五年原主跟娘家人接触少之又少,再加上她继承原主的所有记忆,不会让人怀疑。
当然,江时鸢不会承认的是:伪装成另一个人太累,她懒得装。
江招娣想起曾经打听到的江时鸢在陈家的待遇,脸上带上几分同情。
嘴上却阴阳怪气:“跟我说话语气这么冲,怎么到陈家人面前就成了小绵羊?人家都拿你当奴隶使了,你还乖乖听话。”
“我看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外强中干,换做我,早就把他们收拾得老老实实……”
她滔滔不绝地传授着自己驯夫的手段,这些话以前江招娣也跟原主说过。
只是原主做不到像江招娣那样不管不顾,她的顾虑太多,性格又过于软和。
说起来,软包子原主能和好胜心极强的江招娣成为朋友,也是个奇迹。
原主从小就长的软,脾气也软,虽然父母早亡,但在家备受宠爱。
江招娣不同,从她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她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她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妹妹出生时,江招娣娘已经四十多岁了,大出血差点死掉。
江招娣妹妹还没满月,重男轻女的爹就过继了表哥家的儿子。
也就是中午被李大春揍的那个女人的丈夫。
从小生活在这种家庭,不长成伏弟……不,是伏哥魔,就会长成极端强势的人。
江招娣属于后者,她从小就比别的女孩子争强好胜。
她嫉妒原主被哥嫂、侄子捧在手心里疼,偷偷欺负过原主,又在原主被别人欺负时,替原主打回去。
就这样,两人莫名其妙的成了好朋友。
直到她们同一年嫁人,因离得很远,来往不便,逐渐没了联系。
——
江时鸢胡思乱想完,江招娣也传授完了经验。
“我跟陈寒渊已经离婚了,这些驯夫方法还是你留着用吧。”
江招娣下意识反驳:“跟陈寒渊离了,你还能用在下一个丈夫身上。”
说完,她反应过来江时鸢说了什么,瞪圆了眼睛。
江时鸢抢在她开口之前说:“别操心我的事了,我能自己处理,你还是回去好好养胎吧。”
养什么胎?
江招娣满眼疑惑,顺着江时鸢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肚子上。
江时鸢不能说自己在碰到她手腕时,摸出她怀孕了。
就找借口说:“你现在跟你以前怀孕的时候一模一样,你肯定又怀孕了。”
江时鸢停顿了下,“不是我说你,你跟你男人晚上闲着没事干就不能数星星吗?你嫁过去五年,不会连一根月经带都没用过吧?”
“……”
饶是性格强势如江招娣,都被这话羞红了脸。
“你再敢胡说,当心我撕烂你的嘴。”她声色俱厉,耳朵却是红的。
等人跑了,江时鸢忍不住笑了一声。
但不知想到什么,她脸色‘刷’的一下变了,再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