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桢惊了。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她要是去抢银行，那岂不是轻而易举？
玉童子：“小维掌柜，我知道银行在哪！”
维桢：“……”
“……我要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虽然她前不久才造假了身份证明和介绍信。
玉童子“哦”了声，没再说去银行的事。
看着都收进来的兄弟姐妹，她高兴地蹦起来：“不愧是小维掌柜！我就知道你能救大家！”
看到白白胖胖的玉童子，维桢就忍不住想到呦呦，她心中一软，声音轻柔说：
“不是我厉害，是你厉害，是因为你给了大家庇护的空间，救了大家。”
玉童子摇头，认真说：“不，是小维掌柜你厉害，我不厉害，我如果厉害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哥哥姐姐被打砸了，也不会有那么多哥哥姐姐，被那些人偷偷卖给大胡子洋人。”
维桢皱眉，“卖给洋人？”
“嗯嗯，那些坏人，把一些哥哥姐姐带去打砸，还把一些哥哥姐姐偷偷藏起来，转卖给洋人。”
玉童子鼓着胖脸，气鼓鼓地告状，“小维掌柜，就是之前在古玩店里，老是歪鼻子歪眼的那个丑人，把哥哥姐姐卖给洋人的！”
维桢一下就确定了玉童子说的是谁。
王增富。
又是他。
他可真是胆大包天，数典忘祖，猪狗不如！
维桢突然想到，她要给自己这一年的消失和出现，找合理、说得通的解释的事。
冤有头，债有主。
一年前，是王增富害死她。
如今一年后，那她就也从王增富身上找！
维桢早上出现在邮局门口的时候，是七点多。
下午三点的时候，她站到了革委会门口。
门口的红袖捆见到她走过来，远远的就皱眉挥手驱赶：“这不是讨饭的地方，走，去其他地方！”
早上去引走那些人，把文物收进空间里的时候，维桢只是往脸上抹了泥，现在，经过她一番特意的打扮，她已经跟个野人差不多了。
玉童子看到她的打扮时，还嫌弃得胖脸皱成一团。
无视红袖捆的驱赶，维桢近前，语气着急说：
“同志，我不是来讨饭的，我是有重大消息，要告诉主任！你快领我进去见主任！”
红袖捆嗤笑她不自量力，“主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走走走，别在这儿碍事。”
维桢嚷嚷道：“同志，我真的有重大情况要告诉主任！我发现有人将四旧古玩书画，中饱私囊，藏在家中，不仅如此，他们还将东西，偷偷卖给外国人！”
“同志，你要相信我呀，这是我死里逃生，调查了一年调查出来的消息！”
见她说得言之凿凿，红袖捆迟疑了一会儿，才答应带她进去。
维桢并没有直接见到主任，她被带去一间会议室里。
不一会儿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坐到对面，严肃着表情问她是谁，有什么重大情况要汇报。
维桢如实自报家门：“同志，我叫维桢，是原来琉璃厂聚宝斋的经理。”
“琉璃厂聚宝斋？”
“维桢？”名叫张亮的男人，拧眉问，“你叫维桢？哪个维，哪个桢？”
维桢点头：“对的，我叫维桢，维系的维，木字旁的桢，是原来琉璃厂聚宝阁的经理。”
张亮黑着脸拍桌：“撒谎，你不叫维桢，维桢在一年前已经死了！”
张亮对维桢这个名字，可是印象深刻得很。
这个维桢的丈夫，是当兵的。
一年前因为她的死，她的丈夫还把事情闹到了军区首长那儿，导致不少人都受到了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