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大石头上,相望笑着,灿烂的笑容里都带着点明了,却无人说破。
沈念予猜得出来,面前这个敏锐又聪明的家伙,估计也看出来她的伪装。
她并不在意,她本身也不是特别刻意去这样,等待时机合适,她和沈凤莲都会做回真正的自己。
靳成泽仿佛听到她的心声一般,伸手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做你想做的自己,不管什么样。”
这一揉,发现手感特别好。
那一头看着又黑又亮的头发,在手底的触觉,就像摩挲在一块华贵厚重的缎子上面。
光滑又有坠感。
靳成泽差点儿不舍得把手挪开,这触感让他的心也怦怦跳了起来。
沈念予弯起嘴角,拿起一个果子递了过去,“吃。”
靳成泽笑着接过果子放进嘴里咬了一大口,“甜。”
特别甜,小媳妇递过来的,能不甜吗?
这时候的靳成泽早认定了这个小媳妇,至于什么不服,叛逆的情绪,早就扔到爪哇国去了。
还有对爷爷的反抗?不存在的,不存在的。
现在感谢爷爷都来不及。
他一直心思不在男女情爱上是一方面,一方面也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没遇到过。
他从小就知道喜欢自己的女孩子很多,各种漂亮女孩他也是见过不少。
说实话,大院里的女孩,还有世家大族的,包括地方和部队文工团,一个赛一个的,各方面都不错。
他真的从来没有心动的,就是在刚进青春期的懵懂时期也不曾。
知道自己有了娃娃亲婚约后,他反抗了,既然反抗无果,答应了爷爷,他就更不可能去看别的女孩子。
他的原则和底线很强,不可能去做这种耽误别人的事情。
就是唯一一个,见了他的小媳妇后,他知道了什么是一眼万年。
完全就与外表无关,整个人的感觉,谈吐与气质之下。
外表反倒成了最无关紧要和不值一提的东西。
他吃着甜甜的果子,视线温柔地追随着沈念予。
要命,刚刚还痞帅痞帅的人,突然一下温柔得滴水,还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身为曾经纨绔的沈念予也表示她有点扛不住。
稳住,别慌,气势不能弱!
就在脸蛋开始发烫的时候,她转头白了靳成泽一眼。
靳成泽蓦地失笑,虽然头发和大眼镜挡去了大半,他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小丫头的大白眼。
“小丫头。”他伸手又揉了揉她的脑袋,轻松收回视线。
“哼,你也没大几岁。”
沈念予不服,二十岁,比她前世还小几岁呢,不过这气场和成熟劲头,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后世的她在现在的他面前,一样得甘拜下风。
她是发现了,这个时代的人都比较的早熟。
“三岁一个代沟,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你的意思咱俩有代沟呗。”沈念予抬杠。
“我没说咱俩,咱俩不会。”靳成泽想抽自己了,知道这小丫头刁钻,还让她抓个话柄。
他立刻求饶,“我错了,小丫头你放过我吧。”
沈念予抿嘴一笑,又递过去一个果子。
两人一边吃着野果子,一边聊着天。
天南地北,自由自在。
思想在拉近,感情也慢慢升温。
看着溪流后面的山,靳成泽道:“想给你们再打点儿猎物,就是天气太热,怕你们留不住。”
“可以呀,我有办法。”沈念予一听,蠢蠢欲动了。
空间里东西虽然不少,外来的补给也是十分重要,打点野物可是很好的一个途径。
至少现在还没有什么太大的限制。
她也不打算要什么大的稀少的东西,只要一些繁殖特别快的野兔子野鸡一类的小野物就行。
她悄声对靳成泽说:“你留着点活口,我有办法多放几天。”
“这万一被发现可麻烦。”靳成泽轻皱眉头,现在可还不允许养这些活物,尤其在城里。
“你放心,我有法子,不会被发现。”沈念予说得很笃定,“实在不行,我都做成熟的,或者风干了能放的。”
“你能处理好就行。”靳成泽没再多问,他很信任沈念予的能力,她说了没问题,肯定就是有好法子。
他转身去车子里拿了几件趁手的工具和武器,塞了一把军刀给沈念予。
便带着她淌过溪流,准备上山。
沈念予看到了阳光下,溪流中窜动的银光闪烁,她惊喜地叫了起来,“好像有鱼。”
“有,不少。”
“那咱们也捞点儿鱼呀。”沈念予兴致勃勃的。
“好,一会儿下山。”
说着伸手拉过沈念予的手肘,带着她快速淌过了溪流,往山上走去。
山路并不是很好走,拦路的荆棘和藤条不少。
靳成泽找到和孙卫民几天前走过的路,荆条和藤条被他们两人打掉不少。
但是阳城这湿热的气候,小道上已经又长出来很多的杂草。
有些杂草很锋利,边上带着锯子一样的锯齿。
一不小心,裸露在外的皮肤就是一道口子。
两人一路挥着棍子和军刀一路往上。
没有砍柴的大刀,是费劲不少,不过难不倒这身手不错的两人。
一进山里,这可真是小动物的天堂。
阳城进山打猎的人不算太多,只见山里几只野鸡闲庭信步。
偶尔飞奔过几只野兔子,稍大一点的猎物,也是晃眼走过。
还有一些沈念予都不认识的东西。
不认识的她更不打算要了,这些可能就是以后的保护动物。
“像个野生动物园。”她笑着跟靳成泽说道,“我只要野鸡和野兔子,别的都不要。”
野猪肉发硬,膻味还很重,她不太感兴趣。
“今天是有点儿多,那天我们来可没这么些。”
靳成泽也略微有些诧异,今天这阵仗明显跟前几天不同。
这野物跟出来开会一样。
他笑着调侃了一句,“这不会是知道你要来,特意出来欢迎你一下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沈念予的心里突了一下,她想到了她的空间,还有她空间里的灵泉水。
动物天性极其敏感,它们不会是感觉到什么,或者闻到什么了吧?
她悄悄往空间里看了看,灵泉的井盖没有盖严实,她图省事,就遮挡了一大半。
她赶紧用意念,费劲地把那有点儿重量的井盖给扣紧在了井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