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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说罢,便是带着其余三人,快步走出醉风楼。林梓枫见得几人走后,缓步走向白楚二人,伸出手来,轻抚二人肩头,俯下身去,摸了摸那被韩青松划破的衣衫,思索了片刻,便也是凭借着自己多年的经验和这衣衫的破碎程度说道。

“嗯,还好,没有伤及筋骨,若是换成了洛千克,只怕而今你二人早已是一命呜呼了。”

说罢,从怀中摸出两小袋药散,说道。

“这是去腐生肌散,你二人一半内服,一半外敷,过不了两日就好得十有八九了。”

楚明风接过药散,说道。

“多谢前辈搭救,前辈莫不是江湖人称冷面千手的林梓枫,林老前辈。”

那人也没答话,仅是转过身,摆了摆手,漠然离开。

白玉良拿过那两包药散,定睛细看,心说:这唐灵门的药散,怎会在这人的手上。但也没多想,将那药散内服外敷过后,仅是留下了盘缠,将其余银两赠予店家掌柜,又安排人将那掌柜送去医馆,遂即与楚明风相互搀扶,走出醉风楼。二人一路上不敢耽搁,生怕韩青松等人追赶上来,连忙赶往城东渡口。二人见得渡口之内,仅有一艘渔船,却也没多想,便是上了船,见得那船夫,一身青衣短衫,头戴斗笠,正坐在船头,见得二人上船,连忙笑道。

“二位官人,不知去哪?”

这话音沙哑,宛如喉中似有鱼骨卡在中间,令人听了十分难受。楚明风顿时心生疑惑,暗道:今日天阴,这人却是头戴斗笠,故意遮掩面容,其中必有蹊跷。顿时心中生疑,便道。

“船家,麻烦载我二人到泸州一去。”

船家听罢,沉默了半晌,便道。

“泸州路远,这,这,这不好办呐。”

楚明风便道。

“船家尽管开船就是,至于银子,你开个价便是。”

那船家听罢,向下压了压斗笠,连忙应下,楚明风从怀中摸出银两,放到船上,和白玉良一同坐下。二人方才经历了一番折腾,如今早已是疲惫不堪,口干肚饿,白玉良问道。

“小哥,这船上可有些干粮?白水?”

那船夫听罢,暗自冷笑,便道。

“有些干粮,那罐内有水,二位官人随意。”

二人听罢,相视片刻,那船夫见得楚明风心中生疑,连忙道。

“唉,我也歇一歇,这忙活了一个晌午,累死了。”

说罢,走向船舱,打开布袋,拿出一张胡饼,放在嘴中不停的咀嚼,又道。

“这郭家的胡饼今儿个是真不错,越嚼越香。”

楚明风听罢,便是回想起江陵城东的老郭家,郭家胡饼在江陵首屈一指,但若非江陵人,自是不知道郭家胡饼的名头,当即便是放下心来,只怪自己神经兮兮,草木皆兵。

这会儿又是肚饿难熬,便是拿出一张胡饼,撕成两半,递了一半给白玉良,自己也吃了起来。那船家见二人吃上胡饼,将罐子打开,拿出两个茶碗,倒了两碗水,端了过去,二人见得那船夫食过胡饼之后,也没有半分异样,早已是疑虑全无,接过茶碗,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白玉良道。

“船家,您这嗓音……”

那船夫笑道。

“年少的时候染了病,那时候穷,无钱医治,这嗓子就成了这副模样。”

白玉良木讷的点了点头,又道。

“今儿又没有日头,您又为何戴了斗笠?”

船家便道。

“还是年少时染的病,无钱医治,这嗓子也废了,脸上也长满了红疙瘩,像我们这种凭着体力混口饭吃的人,若是吓坏了客官,那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说罢,将斗笠摘下,只见得这船夫脸上长满了暗红的疙瘩,密密麻麻,令人看了十分不舒服。

白玉良连忙道。

“在下只是好奇,还请船家莫要怪罪。”

那船夫也只是笑了笑,没再搭话,自顾自的走向船头,拿起船桨,向远处划去。

又过片刻,二人只觉得头晕脑胀,筋骨无力,浑身酥麻,便是一同运力,竟发现丹田之上,似有暗潮涌动,内力刚刚运上,却又被狠狠压下,当即瘫软在了船中,楚明风便道。

“这是怎么了?怎是浑身无力,头晕脑胀?”

白玉良便道。

“莫不是中了毒?”

说罢,二人便一同看向那船夫,船夫依旧站在船头,双手持桨,照旧划着。楚明风道。

“船家,你这,你这胡饼,有毒。”

船家听罢,回过头,看着二人,如今已是汗如雨下,四肢瘫软,便道。

“今日,我看谁能救的了你们?”

此时,那船夫说话也无半分沙哑,又是摘下斗笠,将脸上人皮撕下,虽说二人没见的韩青松面目,却听那话音,也知晓这人正是方才二人于醉风楼见到的韩青松。

二人见得韩青松面庞,不由得大骇,白玉良道。

“你这卑鄙小人,竟下毒害我兄弟二人,要杀便杀,你爷爷我若是皱一次眉头,就不算英雄好汉。”

韩青松笑道。

“现在你二人还有些用处,暂且留你二人性命。”

楚明风道。

“韩老鬼果然名不虚传,好一招易容的法门。我告诉你,你若是敢伤我二人半分,我师父和师伯定会找你算账,到时将你们千毒堂的狗杂碎全部杀光。”

韩青松笑道。

“落得这般田地,还敢大言不惭,真是荒唐。”

白楚二人听罢当即怒上心头,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将韩青松和千毒堂痛骂一顿,二人骂声接连不断,若是骂人可以了解敌手性命,只怕韩青松早已是命丧九泉,韩青松听罢,从一旁拾起两颗碎银,手腕运力,将两颗碎银用拇指抵在中指和食指之下,对准二人哑穴,弹射而去。那两颗碎银,力道适中,又不偏不倚正中哑穴,没有半分偏差。听得二人口中低沉的呜呜之声,韩青松笑道。

“真是啰嗦,安静一会,有骂我的时间,倒不如想想怎么脱身。”

又过半柱香的功夫,只见得从江流东岸快速驶来一中型商船,那商船高一丈有余,长四丈有余,气势磅礴,船头插着一杆大旗,大旗白色为底,中间绣着一醒目红字“唐”

那商船在江面划行,虽说是逆流而上,可速度却是极快,白楚二人见到那商船之时,也仅仅是露出旗帜一角,未过片刻,便可将整个商船看得清楚。

韩青松见状,不由得咬牙切齿道。

“又是林梓枫,这臭瞎子到底想干什么?”

遂即回过头,双目透出凶光,瞪着白楚二人,恶狠狠道。

“你二人若是敢耍花招,我现在就宰了你俩。”

说罢,更是奋力划桨,向着西岸划去,这小船的速度又怎能和大船相提并论,未过半壶茶的功夫,只见那大船便是横在小船面前。那大船船头之上,站着一男子,那男子正是方才搭救白楚二人的林梓枫。韩青松见得林梓枫,怒道。

“你为何总与我为难?”

林梓枫道。

“我说过,这两个人你动不得。”

韩青松道。

“那我便告诉你,今日这两个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林梓枫笑道。

“哼,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韩青松道。

“既是这般,休怪我不念当初同门之谊。”

话音未落,只见得韩青松当即一跃而起,一招“凌空破风掌”身体舒展,两臂展开,右掌猛地排出,霎时间便是掌力迸发开来,直打向林梓枫面门,掌力之大,迸发之时宛如江面之上,无故起了一阵浩大阴风,随后又聚集一起。林梓枫双耳微动,听得前方风声急促,遂即闪身躲避,见得那掌风打在旗杆之上,旗杆当即被拦腰折成两截,倒在江中。林梓枫见得韩青松如今出手狠辣,定是下了杀心,动了恶念,也不再退让,飞身跃起,一招“八卦连环腿”左腿猛地踢向韩青松,韩青松见状借机闪到一旁船板,左手紧握围栏,飞身借力而起,也是一招“八卦连环腿”二人双腿互踢,比拼内力,只见得二人皆是相互踢出八次,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待到二人落地之际,又同时打出一招“翻花掌”左手手腕反转,借以运力,又同时拍出,见得两掌相对之时,内力倏然迸发,直是将那船上围栏震了粉碎,韩青松心说:若是拼比内力,我决然不是这瞎子的对手,若是早早变招,攻其不备,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遂即,收功撤掌,电光火石之间竟又抬起左腿,向林梓枫踢去,林梓枫听罢,连忙俯下上身,借以躲避,却未将下身空出,一招“凭流移船”的高明身法,下半身向后滑去,同时上半身撑起,伸出双掌,抓住韩青松左脚,猛地运力扭转,韩青松连忙飞起身子,顺着左脚转势而动,借机踢出右脚,林梓枫连忙手掌格挡,闪身躲避,乘机变掌为拳,与其相对。这一招正是道家最为精干拳法“阴阳拳”这拳法虚实结合,右拳打出为阳刚,左拳打出为阴柔,拳法又是极为快速,与那“八卦连环腿”相生相克。

楚明风在一旁看得仔细,心中不禁疑惑,暗道:奇怪,这人怎么会如此之多的道家武功心法?

林梓枫最后运尽气力,打出一拳,极为刚猛,拳风劲大,宛如山谷飓风一般,直奔韩青松而去,韩青松见状深知这一拳力道非凡,不可蛮力相抗,变招也是飞快,俯下上身,向后倾去,双腿当即着地向后滑去,这身法高明,竟是从那拳风之中躲避开来,毫发无伤。待到站定之时,又是一记重脚飞身跃起,向林梓枫肩头劈去林梓枫闪身躲避,只听得“咔”的一声脆响,那甲板之上霎时多出一窟窿。韩青松此时身后并未设防,又是生怕林梓枫借机打出暗掌,连忙抽出左脚,一招“秋风扫落叶”连环向后扫去,林梓枫向后翻了几个筋斗,躲避开来,也是出招,两臂弯曲,横放胸前,双脚为轴,交替往复,撞向韩青松胸口,韩青松见得这拳法古怪,绝非师门所学武功,但也是瞧出这拳法正是东凌帮的“折枝拳法”当即起身收掌,伸出双手,分别抵住林梓枫双臂,上身俯下,向下按去,二人拆了十余合,未分胜负。

楚明风见状,暗道:这不是东凌帮的“折枝拳”吗?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武功招式混杂,中原武林帮派的武功似乎都有涉猎。

未过片刻,二人又是变招,韩青松倏然伸展双臂,向两旁打去,林梓枫俯下身来,躲过一招,又趁势弯下腰,摆出倒立姿势,左脚运劲,霎时迸发,踢向韩青松下颚,韩青松见状,连忙点步跃起,站在高处船板之上,双手伸入布袋,从布袋之中双手各是摸出四个银针,共是八根银针,只见韩青松轻点船板,伸展双臂,掷出手中银针,见那八根银针脱手之时,便是摆成不同的八个方位,那八根银针分别打向正东,正南,正西,正北,东北,东南,西北,西南。

楚明风见状,暗叫不妙,心知那韩青松已是使出上乘武功,这毒针夹带内力,乘风而去,直是将那本是静如止水的江面,掀起层层波涛,直奔林梓枫而去。又见那林梓枫未曾慌张,双手变掌,运功蓄力,只见得双掌之上真气迸发,随后双掌于身前运力,那毒针袭来之时,宛如触碰到了一层气墙,竟是停在原处,林梓枫嘴角微微上扬,倏然收功,宛如又是生出千条手臂一般将那毒针一一转换位置,这一招速度之快,竟是连韩青松也没看得真切,韩青松见状,满是诧异,低声说道。

“百指回弹术,你竟是练成了师父的绝学?”

那林梓枫又是一招“阴阳倒乱”双掌交叉,平放胸前,上身微仰,又是倏然打出打出双掌,掌风雄厚,直是将那毒针震得粉碎,这一招本是道家上乘武学,和方才的“百指回弹术”明显不同,但两招交替之时,竟没有半分纰漏,堪称完美。

那掌风如同巨象冲撞一般,直奔韩青松而去,韩青松见状,顿时慌了神,慌忙格挡,却是被那掌风打出数丈有余,撞在自己小船之上,左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口中也是时不时的呕出鲜血。

林梓枫又是从大船一跃而下,站在小船的船板之上,右掌运力。正要拍下,这一掌便是用足了力气,若是被拍个实成,只怕定会脑浆迸裂,一命呜呼。只见得韩青松抬起头,双眼满是悲凉,竟是哭了起来,面颊之上更是多了两行清泪,不住向下流淌,林梓枫听得这抽泣之声,便道。

“杀头不过碗大的疤,哭哭唧唧的,像什么样子?”

话虽如此,却也是将右掌停在半空,韩青松又道。

“师哥,下山之前,师父交代过,你我兄弟二人,不可刀兵相见。”

林梓枫听罢,心头当即一阵酸楚,不禁回想起曾经与韩青松同时学艺的点点滴滴,不住摇头,心自然是软了下来,揪在一起,痛苦难当。遂即收功撤掌,道。

“你把解药交出来,走吧,我全当没见过你。”

说罢,背过身子,不再讲话,所思所想,皆是师父曾经嘱托,心道:韩青松虽然可恨,却也是自己的同门师弟,自己又怎可下了杀手,结果性命。

韩青松见状,不由得喜上心头,却是装作万般难过,从怀中摸出一瓶药散,放到船板之上,正要起身离去,林梓枫便是转过身子,从怀中摸出两粒药丸,那药丸正是唐灵门的疗伤圣药“百草丹”扔到地上,道。

“这百草丹乃是疗伤圣药,我见你受了内伤,服下这药,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说罢拾起船板上的药散,疾步走向白楚二人,解了二人哑穴,将解药交给二人,楚明风道。

“前辈,那韩青松装模作样,您怎是信了他的鬼话连篇,他若是真的念及同门之情,怎会出招狠辣,毫不留手?”

林梓枫听罢,冷笑道。

“怎么做事还用你教吗?”

话虽如此,林梓枫心知肚明,方才与那韩青松交手,见得他招招用尽全力,一心想致自己于死地,但却是没有半分主意,自己念及同门之谊,不得痛下杀手,一面愧对自家师父。

白玉良道。

“前辈,那韩青松平日里竟是干些杀人放火的勾当,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惨死在他的手上,前辈心慈,却是换不来他的半分感激。”

林梓枫道。

“住口,两个小毛孩子懂什么?早早服下解药,我也好交差。”

白楚二人见得林梓枫神色不悦,这人又是脾气古怪,喜怒难测,也是不敢多言,毕竟人家刚刚救了自己一命,自是是不好多说什么。

又过了片刻,白楚二人皆是服下解药,脸上气色也是好了许多,楚明风道。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道阳派楚明风,永感大恩,日后定当回报。”

林梓枫笑道。

“哈哈,笑话,我林梓枫何等样人?这普天之下能有几人制得住我?岂会用你们道阳派前来回报,你二人不必谢我,若不是受人嘱托,我才懒得管你们这些闲事。”

说罢便是拂袖而去,临走前道。

“你二人随我上船,等把你二人送到金陵,我也算功德圆满了。”

白楚二人听罢,相视片刻,林梓枫又道。

“若是信不过我也不打紧,你二人自己上路,若是再路上再遇到韩青松等辈,那就看你二人的造化了。”

说罢飞身跃至大船之上,白楚二人见状,倒也不是贪生怕死,只是不想再生枝节,也跟着林梓枫上了船。

又过数日,二人便是到了金陵,那金陵距江都不过一天路程,二人经过几日休养肩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虽说依旧有些疼痛,但并不打紧,那林梓枫将二人送到金陵,便是不见了踪影,二人也没耽搁,向江都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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